表弟总犯规(47)
“我只是和你说说这件事,你别激动。其实,你想一想,她真的不想再嫁人吗?是不是为了你?”
也许真的如他所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会面,他的语气不再委婉。
“她为了我?我……我并没有反对她再找,我只是担心她再受骗。”叶凛云喃喃辩解,恰好二人谈论了什么,男人旁若无人在母亲唇上亲了亲,她的目光害羞却欢喜。
“你以这种理由拒绝了她所有的可能,她为了你,肯定是遵从的,她一直不忍你受委屈。”
“那现在呢?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忘了我吗?”叶凛云歇斯底里,梦中大力挥手,正打在苔丝身上,苔丝嗷呜一声,抖了抖毛,跳下了床。
“她怎么会忘记你?我就是你啊。”他说得不紧不慢。
“你这个骗子!”
“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对于他们来说,这并无本质区别啊。”他悲悯地说。
“我不,我想回去!对了,对了,难道你不想回来吗?”叶凛云宛若抓住救命稻草。
他摇了摇头,微微笑了:“不,我现在很好,你也很好。”
“好个屁,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各种不方便,不能上网,没有朋友,生产力落后!”
“现在还是人生地不熟吗?明鸾和林琮不都是朋友吗?虽然不能上网,可是空气好,书也多,时间也多,生产力虽然落后,但是也不影响你吃穿。”他逐条反驳。
第一百五十二章如你所愿,我爱上他了
“你想一想,我其实和你一样,对于我来说,你的这个现代社会,我也是没朋友,各种不方便。这样和你说吧,我刚开始到的时候,家里的一切都不会用呢,出门见到车都吓个半死。”
他想起刚到时候的兵荒马乱,笑起来。
“我后来想,权当这是旅游的经历,也未尝不好,我们还是会经历爱人和被爱。”他又迟疑地说,“表哥他,还好吗?你们……”
叶凛云叹了口气:“别提了,他现在已经知道我不是你了。”
他大吃一惊:“这……你怎么能告诉他这个?”
叶凛云嗤笑一声:“如你所愿,我爱上他了。”
那人脸色瞬间苍白,而后又缓缓笑开了:“那就好,那就好,这样也好,也好。”
“虚伪!以前他没爱上你,现在爱上我了,是不是说明他爱我这副灵魂?”叶凛云故意说。
那人笑着摇摇头:“没有关系的,本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你的灵魂在这一副躯壳中,我们不能分离。你爱他,也是我爱他,他爱你,也爱的是我。这样,就足够了。”
叶凛云竟无力反驳,亦有醍醐灌顶之感。
“你爱他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不担心我再抛弃他?”
“不,你不会的。若是真能抛弃,可能你并没有爱上他,若是爱上,怎么能抛弃呢?毕竟,抛弃他就是舍弃自己的生命啊。”他仿佛想起自己,叹了口气,“想到要是离开他,真是比要了命还要难受呢。”
“其实想一想,每个时代都有美妙之处,去者不可留,来者不可追,好好享受吧。”
叶凛云迷茫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互换呢?”
“可能是想让生命充满更多可能性?”他调皮一笑,“你也可以这样想,毕竟新时代你已经经历,现在的时代若我们不互换,你哪里有机会体会?”
“只是既然选择就要好好走下去呢,你不也说过,既然拿到了这副牌就要努力打好吗?”
“别给我说大道理!”看着他笃定的样子,叶凛云烦躁起来。
“我就再问一句,我俩是不是没有可能换回来了?”
那人点头,笑意收起:“可能多年之后,你会发现这才是梦境。好好享受现在吧,我们都是。”
说完又不见了。
叶凛云总感觉还有问题没有问完,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已经不见了人影,他伸手去拉,只听到滴滴答答的雨声。
原来黎明时分下起了雨,雨声敲打在房顶,悠远绵长。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天灰蒙蒙一片不甚明亮,只听到滴答雨声响,没有车辆发动机声响的影响,雨声特别优美和谐。
他躺着不动,仔细想刚才和那人的对话,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有一种认命的自暴自弃,又有一种豪气在胸的凛然骄傲。
敲门声伴随翠儿的声音:“云少爷,起了吗?”
叶凛云嗯了一声让她进来。翠儿拿着净面的用具说:“外面下雨了,我就猜少爷会起得晚,所以这才来喊你。”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枝独秀
他一时分不清梦里现实,愣愣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你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变化吗?你喜欢这样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少爷莫不是发热了?怎么说起胡话来了?少爷就是少爷,哪样的我都喜欢。以前吧,少爷是静了些,长大了就爱动了些,都是少爷啊。”
她说得头头是道。
叶凛云呆呆坐着,点了点头:“说得也是,我就是我,嗯,不一样的烟火!可叹还需要别人点明,也确实是笨。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忘记呢,以前不就这样想过了吗?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好好一个大活人,换个地方生活还能死不成?”
他又自我开解了一番。
翠儿看他自言自语嘴角直抽:“少爷,你这说的什么啊,翠儿都听不懂。”
“来来来,我给你解释解释。”叶凛云指了指椅子。
翠儿一转身,撇了撇嘴:“您赶紧的洗,我还要盛饭呢,这眼看都要半晌午了,不饿吗?”
叶凛云唉了一声:人生啊,不过如此,其实和是谁有什么关系,人和人的关系是亘古不变的,毕竟人性无差别。我还要讲什么道理,即便是都处在一个时代,也总有人不懂,毕竟隔行如隔山,人心隔肚皮啊。
自己是太过在于表面的形式,或者是流于这种执着。
遵从本心生活就是。
他想通了此节,把刚才的东西抛之脑后:“是是是,翠儿说得对,赶紧上菜,我要饿死了。”
吃了一半,又想起龙定川来,嘴里的饭就不是滋味了。
情感总归是情感,理智无法解决,哪怕解决了自己,还是不能解决自己和那个人的关联。翠儿又突然问:“少爷,昨天你回来的晚,我还没问,堡主怎么没回来啊?”
叶凛云心情恶劣起来,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去找堡主的吗?再说……”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叶凛云一眼,二人的关系堡里的人谁人不知,何况是贴身丫鬟。
“吵架了。”叶凛云头也不抬。
“啊?你……和堡主吗?”翠儿惊恐地睁大眼睛,“你敢和堡主吵架?”
“切,为什么不能?他能吃人还是怎么的?”
说到吃人这个词,叶凛云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红。
翠儿只沉浸在吵架这个词语里,语无伦次地说:“果然还是云少爷厉害,堡里谁……谁敢和堡主吵架?”怕是回嘴都不敢的。
叶凛云看他表情,这么一想,确实是。
龙定川对他有超乎想象的忍耐力?
又摇了摇头:哼,那是我优秀!一枝独秀!他有什么忍耐的?是我忍耐他!顽固!
翠儿看他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不明所以。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让空气里裹进了凉意,果然一场秋雨一场寒,阴沉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不那么晴朗。
叶凛云斜依门框无所事事地看雨滴从高空坠落,砸在地上冒出水花,自言自语道:“这么一说,挺怀念和他俩一起的,米迦城那个小院子充满了人气儿,确实是朋友,嗯,他俩确实是朋友。”
第一百五十四章麻将,国粹
“谁是朋友啊?”翠儿在整理衣服,把香包放进去熏香。
“不知道林琮和墨明鸾在做什么?对了,林琮,林琮昨天被他娘召回,会不会挨训?再说了,他和聂律要商量的事儿,也不知道成了没。”
“什么事儿啊?”翠儿把衣服装进柜子。
“我觉得你是个合适的捧哏。”
“那是什么?听着不像好话。”
“好话,没了捧哏,逗哏无法存在,也不是,那是单口相声。”叶凛云也不解释也不管听懂听不懂。
“这么走了几天,仿佛过了几年似的,看来还是需要多出去走走,人生的长度变不了,增加点宽度还是可以的。”
雨滴落在对面的屋檐上,溅起一串水雾。
“这也走了几天了,去店里看看吧。”叶凛云裹了裹衣服,“拿把伞来,车不是在吗?我要去上班,窝在这里,怕是要发霉。”
“少爷,路滑,今天就别出门了。”翠儿小声嘀咕,“怎么出去两天就像换了个人?往常不都是不愿意出去的?”
“本人乃五讲四美好青年,别拦着我,我要去为人民服务。”叶凛云说的意气风发,“给我再找件外套,这还没到冬天,怎么下场雨就这么冷死人。”
撑着大大的油纸伞,叶凛云钻进马车下了山。
一个人在雨中别有一番浪漫。
街上偶有行人匆匆而过,街道旁边的铺子里有店小二在门口抱臂抬头看着语,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什么,远处有马匹经过,四蹄扬起水花四溅,还有吃食店里的柴火烟在烟雨里笼成一副山水画,叶凛云开着帘子,慢吞吞沿街而过。
如此,歌舞太平,没什么不好。
悦信广告里有小伙计看他进来,忙笑呵呵地迎上来:“云少爷,下这么大雨,您还过来呀。”
“明鸾有来吗?”
“墨公子没来呢。”
“嗯。”他身体不好,来了反而让人担心。
“我就随便看看,你去忙吧。”叶凛云坐到柜台后面,翻了翻手上的账本。只是过来沾点人气,一个人在屋子里总是太过憋闷。
他突发奇想:这个时间其实适合弹琴唱歌的,下雨天最配,或者是打麻将?
对对对,打麻将这个可以有,这么一想,颓废全跑了,麻将,国粹,必须发扬光大。
说干就干。
墨明鸾到店的时候正看到他在里间绘图。
“你怎么来了?”墨明鸾惊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