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总犯规(27)

    说完，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淌。
    如冥少言寡语，这时更不知如何安慰。他当初是林正今一手调教，后来又一直跟着夫人，怎会不明白她的一片心意。
    越秀珺越哭越伤心，如冥沉默半晌说：“是……不是少爷年幼，还没……没经历过……要是试试，说不定就喜欢女孩子了？”
    他一番话说得支支吾吾。
    第八十六章发火
    越秀珺哭声顿止，抓住如冥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对对对，你说的对。我乱的，都想不起来了。你去找人，找人，找几个干净漂亮的，给琮儿送过去。对，女孩儿娇软又可爱，琮儿一定会喜欢上的。”
    吩咐完，又赶紧起身，去找林琮。
    林琮正在院子里坐着，想着他娘什么时候能想好，脑子里甚至畅想了一番和聂律的大婚，正呵呵傻乐，就听门一响，越秀珺进来了。
    “娘，你是想好了吗？”
    越秀珺努力露出一个安抚的笑，轻轻拉住他的手：“琮儿，为娘问你，你是不是还没有过女孩子啊？”
    “娘，我喜欢聂大哥，怎么会有女孩子？”
    “不是，琮儿，你能不能先试试？要是真不喜欢女孩儿，再……再……再喜欢他也不迟啊。”
    越秀珺话里的怒意快压抑不住。
    “我已经喜欢了聂大哥，你不是不知道，他救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我怎么还能和女孩儿试试？”林琮抽出手，大声说。
    “林琮！你不试也得试！”越秀珺站起身，怒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着他。
    “娘，你怎么能这样？我不喜欢女孩儿，和人家在一起也是祸害人家啊！”林琮也急了。
    “说得什么混账话！你是林正今的儿子，娶了谁是谁的福气，哪里是祸害！”
    “怎么不是祸害，我……我不喜欢女孩子！”
    “喜欢是什么东西？感情可以培养，再说，举案齐眉有什么不好？”
    “呜……娘，你不讲理。”林琮从没见过越秀珺发这么大火，又急又气，哭了起来。
    越秀珺擦了擦他的眼泪，温声说：“琮儿，听娘的话，先试试，好吗？”
    林琮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娘，我答应了聂大哥，我不会试的，娘……”
    越秀珺心如刀割，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啊，她哽咽着说：“琮儿，你先想想……”
    晚上的时候，如冥带了几个女孩回来。
    越秀珺挑剔地看过去，冷着声音：“谁能和公子有鱼水之欢，重重有赏，入住林家大宅。”
    自从越秀珺走之后，林琮在院子里百无聊赖，一直到晚上，越秀珺亲自过来和他一起吃饭。
    “先吃饭，吃饱了再说。”越秀珺打断他想出口的话，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他现在很克制饮食，但是食物依然充满诱惑，何况他还真饿了，就每样吃了一些。
    越秀珺笑眯眯摸了摸他的头，眼眸深处含着忧伤：“琮儿，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我们再说。”
    林琮只好咽下未出口的话。
    叶凛云这两天觉得日子都发霉了，眼看天也凉了下来，就想着能不能和林琮合计合计，开个火锅店？
    他想着林琮，找林琮的人也上了门。
    叶凛云晃着躺椅看着来人：“你这是要找林琮？还是来碰机会。”
    聂律躬身施礼：“云少爷料事如神，我……这两天林公子他都没来找你吗？”
    “啧，你都把他撸走了，这会儿给我要人？”
    第八十七章出柜
    “不是，林公子他……我两天都没见他了。”聂律面上一红。
    还没等叶凛云说话，翠儿进来说：“云少爷，林家的人过来，说请您去林家一趟。”
    他瞧了聂律一眼，难不成真有事？
    “走吧，林家来人了。”叶凛云看他慌忙往外看，切了一声，“别看了，林琮没来。要我去林家大宅呢，你要不要一起？”
    聂律忙点头。
    二人进了林家大宅，越秀珺正在主位上坐着，看着聂律一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叶凛云愣了一下，座上的人容颜憔悴，双眼红肿，他连忙问安：“夫人。”
    越秀珺哼了一声。
    “夫人是有什么事儿吗？”叶凛云瞅着事情有蹊跷啊，这叫我来了，也不说话，什么意思？
    越秀珺想起儿子的现状，对着下面的人摆了摆手，等人全部退去，看了看聂律，才冷着声音开口：“正好你也在，我就把话说开了。”
    “琮儿说，要和你大婚，你可知道？”声音里裹了寒冰一般。
    叶凛云在旁边打了个冷颤，不过话的内容刺激了他，他崇拜地看向聂律，心说：“我去，完全没看出来啊，聂律这根木头，这效率，都……都特么的到谈婚论嫁了，服。”
    聂律一阵恍惚，那个傻子，居然真的说了，他捏了捏拳，又甜蜜又心酸，对着越秀珺点头：“是。”
    越秀珺身子晃了两晃：“你是什么……想法？”
    “此生非他不娶。”斩钉截铁。
    叶凛云张大嘴巴：“我靠靠靠，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厉害了，我擦，这出柜，高调啊。”
    越秀珺面白如纸，盯了他半晌：“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家少爷说。”
    叶凛云冲他摆摆手，又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聂律欲言又止，身上的汗都湿透了，脑子一片空白，就看叶凛云一直推他，他无奈只得先去了门外。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叶凛云低头装不懂，越秀珺眼神复杂，语气仍然是轻柔的，少了些冰冷：“叶公子，聂侍卫的话，你有何看法？”
    “啊？”叶凛云挠挠头，“我觉得他挺牛，很佩服，出柜这种事不是谁都敢承担的。”
    果然不出所料，怪不得他在计划上毫不避讳。
    “可是他们都是男人。”越秀珺捏紧茶杯，力争让声音平稳。
    “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啊，有这么有一句话我觉得很好：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不过他刚好性别和我相同。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控制得了呢？”叶凛云目光清澈。
    “一辈子很长，不能靠感情过一辈子，两个男人在一起，世俗的眼光，风言风语，要如何面对？”
    “一辈子很长，却总会过去。，了别人的看法委屈自己，岂不是太过窝囊？人在世间行走，总要惹上凡尘，眼睛和嘴巴都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有看的权利，评论的自由，若只想着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为别人的想法而活，也太累了啊。”叶凛云靠在椅子上，慢慢地说。
    越秀珺一怔，有醍醐灌顶之感。
    第八十八章不吃不喝不说话
    她年纪轻轻守寡，独自一人带着林琮抛头露面管理林家生意，明里暗里不知道被人指点过多少次，为了不落人口实，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可叹活了这般年纪，还不如一个孩子看得通透。
    可是事关自己的孩子，她压下心中的松动：“可是两个男子在一起，没有子嗣，百年之后谁人来养老送终，床前尽孝？”
    “唔，说不定还没到老，人就死了呢。”看越秀珺脸色不对，他赶紧摆手，“我是说，未来的事情谁都不能肯定，我们假设的情况，可能就不会出现。再说了，可以领养孩子可以雇人啊，养老院这种机构可以有。”
    他其实想说，我还小，我真没考虑那么多，可是想到事关聂律和林琮，忍住了。
    像越秀珺这种家大业大的人家，不愁吃喝不愁金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不能明白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她只希望孩子一生顺遂，世俗对于异类总是苛责过多。
    越秀珺皱着眉，今天和叶凛云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让他劝琮儿看来不可能。越秀珺定了定神：“麻烦叶公子去看看琮儿吧，劝劝他。他现在不吃不喝，我……”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低着头没再说话。
    不吃不喝？这才两天不见，什么情况？叶凛云赶紧站起来：“夫人您……放心，我就不打扰了。”
    火烧屁股般冲到门外，抓住还在发呆的聂律：“走走，赶紧去林琮的院子，出事了。”
    “什么事儿？”聂律手上用力，叶凛云哎哟一声去打他的手：“你给我冷静，好痛。”
    聂律赶紧松手：“对不起，对不起，云少爷，林琮怎么了？”
    “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到了林琮院子，就碰到端着药碗的小丫鬟垂着泪从屋里出来，看到叶凛云忙抹了把脸，带着哭腔说：“云少爷。”
    “这是怎么了？”
    “公子他，不吃饭，也不喝药，也不说话，呜呜……怎么办？”
    “你别着急，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聂律才听了一半，一个箭步就冲向房门，小丫鬟来不及说话，就看人已经挑帘子进去。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味，床上的人佝偻着身子脸靠里躺着，一动不动。
    聂律握紧拳头，轻轻走过去，弯腰往里看，林琮脸上盖了头发，凌乱又凄惨，抖着手刚拨了一下，头又往下面钻了钻，躲避。
    “林琮，是我……”聂律哑着嗓子，手指弯了几次又收了回来，握着拳。
    林琮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眼睛过于红肿，他眨了又眨，干裂的嘴唇颤抖：“聂大哥……”声音似猫叫。
    聂律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睛一涩，颤抖着抚上他的脸：“我在，你别说话，先喝点水，好不好？”
    他笨手笨脚地扶起林琮，一手揽着他一手端起碗。
    旁边的小丫鬟看他终于愿意进水，眼泪唰的下来了，捂着嘴不敢吭声。
    叶凛云了解了大致情况，又生气又无奈。
    第八十九章好渴
    林琮和越秀珺吃过晚饭，想着第二天再谈，洗漱之时突然感觉不舒服，身体发热，匆匆忙忙洗了之后，越发热起来，身体内好像有一把火在烧。
    他裹了袍子坐在椅子上喊：“花容，给我端水来。”说话间头上都出了汗。
    怎么没动静？林琮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提高了音量：“月貌，月貌！给我端凉水来。”
    依旧毫无动静。
    林琮一把扯开衣服，正准备站起来，脚下一软，跌在椅子旁，椅子上的凉意拂过一阵舒服，他喘了口气，正待喊人，门却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