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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避免成为炮灰(52)

作者:半夜雨 时间:2018-07-30 11:12 标签:快穿 强强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好了,跟我来,他们刚刚去了会议厅。”伦德尔转身带路。
  季文渊走了两步发现韩阳皓没有跟上来,疑惑地回头看去,就见少年低着头抱着手里的炼金材料往另一个方向走,赶紧出声喊道:“祁沣,你去哪?”
  韩阳皓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我去仓库放炼金原材料。”
  季文渊愣了一下:“那,我……”
  他正想说什么就听见身后贝纳尔在喊自己跟上,犹豫了一会儿后压低声音道:“那我去见见你老师,然后过来找你。”说罢转身离开。
  韩阳皓站在原地等他走远,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他离开的方向。他影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得可怕,漆黑的瞳孔里空洞一片,无助和悲哀仿佛要淹没过心底竖起的坚墙满溢出来。他怎么忘了呢,那个人是大名鼎鼎的强大骑士,而自己……只是一个受人欺辱的废物学徒罢了。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怎么能因为贪恋一时的温柔就这么不自量力地往上凑呢?
  早该明白的,早该猜到的,怎么可以等到回到了这里才清醒过来……
  他眼睛里漫上了薄薄的水雾,却掩盖不住眼底深沉的自卑和痛苦。
  做了一个多月的美梦,该醒了。他再次垂下头,脚步沉重地向仓库走去。恍恍惚惚间来到了炼金材料仓库门口,今天值班的炼金学徒一眼看见了他,嘻嘻哈哈地凑上来怪声怪气地道:“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天才祁沣么?怎么样,出去几个月有没有成为大炼金师啊?”
  韩阳皓抿唇不答,垂着头走进仓库开始分类整理炼金材料。
  那人还不肯放过他,跟了进来:“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帮我统计一下其他材料的剩余库存。喂,听见没有?”
  韩阳皓沉默着做着自己的事,没有半点反应。
  那人生气了,一脚踹在韩阳皓腿弯上,把他踹得跌坐在地上骂道:“艹!你个没种的垃圾还敢装听不见?听见没有?听见没有?啊?说话啊!”他又重重踹了几脚,直到听见少年声音颤抖着求饶才停下。
  韩阳皓忍气吞声地做完一切,疲惫地回到房里把自己摔倒床上。他清秀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紧紧闭着,眉毛拧成一团,让他看上去显得委屈极了。他趴了一会儿后又把脸埋进被子里。没人能看见他漆黑的眼睛已经悄悄睁开,原本的自卑痛苦完全消失不见,只余一片冷肃。
  很好,现在只要保持住这个状态就不会崩人设了。
  这个世界显然很有问题。他们两个目前为止没有做任何小动作,所以不太可能会影响到剧情走向,那么之前遇到的“凤鸣宫”是哪里来的?
  答案只有一个——同源世界。
  这个无信的西幻世界是与另一个信仰修仙的现代世界共生的,唯有另一个世界出现了什么状况才会导致这个世界受到影响,出现了这种崩坏的局面。而这种影响显然不仅仅只有凤鸣宫这一点,就像主角团的提前出现,就像主角贝纳尔反常的外露的崇拜,就像那莫名奇妙多出来的“崇拜者队友”。
  “那个世界的主角,在我们进入这个世界时好像在写小说啊……”
  当然那不是一般的写小说,而是从写小说出发,构建出一个虚幻而却真实的幻想国度,以此来奠定其神灵之位。而还有什么会比一个真正存在的世界更真实吗?当然没有,所以那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就给它的主角开了挂,直接把同源西幻世界的剧本和世界构架抄了一份塞到主角脑子里,然后慢慢解封引导,伪装成他自己的灵光一现完善起来。由于只是写小说,所以那个世界会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未来走向,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让那个世界的人来到这里,他很有可能会蓄意接近主角团,然后对主角他们的行为进行各种不着痕迹的引导干涉,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早已知道剧情要怎么才能最大化的利用?当然是伪装成一位精通预言的“占星师”。
  “主角团的倒数第二位,也就是在来找炼金大师之前,他们会去找德鲁亚帝国最伟大的占星术师‘赫菲斯’寻求帮助。”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主角会提前到来——毕竟已经见到了一位“料事如神”的占星师,又何必多此一举?
  而且这个人可能还预言了墨甲骑士萨迦的到来,最不济也是反复提过墨甲骑士的大名并推崇备至,这才能解释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能知道贝纳尔崇拜墨甲骑士——很少有人能在听见别人在面前不停夸奖自己的偶像时不动声色——至少贝纳尔那种人不行。原剧情中贝纳尔憋住了,是因为在一群老前辈里不好吹捧另一个年轻人,而现在有人帮他起了这个头,他自然顾忌少了很多。这也就意味着这个人肯定知道萨迦在这里帮忙打下手时会展露强大的实力,所以完全不担心之前的吹捧会让队伍里的其他人产生恶感——因为他们迟早会知道萨迦有着不下于他名声的强大实力,而由此萨迦也会对自己的这位“崇拜者”产生好感。
  “所以他并不知道萨迦是黑龙,并且早就在策划着拉他入伙。”
  为最终的艰苦战斗增加筹码,这才是他想让萨迦对他产生好感的最终目的。而他不知道萨迦就是黑龙,有可能是那个世界的主角还没有写到这里,也可能是因为真相太残酷所以没有被直白的写出来,这并不违反人之常情。
  至于那个人是单纯的崇拜着萨迦?韩阳皓不这么认为。能糊弄过主角团队里的其他老怪物,那位“穿越者”不可能是个傻白甜。而一个聪明人是很难毫无目的毫无缘由的去崇拜、喜爱另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他自己就对此深有体会。
  韩阳皓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当季文渊走进会议厅,他看见会议厅里坐着。其中一个是和贝纳尔一样的守护骑士,多半就是剧情里同样光明教廷出身的副骑士长“霍格”;主位上坐着的白胡子老者肯定是法师塔的主人,大炼金师莱恩.索科洛夫;但还有一个人却和剧情里描述的帝国第一占星师“赫菲斯”描述不符,看上去只是个清秀的年轻女子。那女子看见季文渊的那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惊呼道:“天哪!您一定就是萨迦阁下!我是一名占星师,从小就是您的崇拜者了,您可以叫我艾尔莎或是莎莎。”
  季文渊微笑着看着她,暗金色的眸子显得很温柔:“嗯,好的,艾尔莎小姐。”
  艾尔莎捂着嘴,脸上泛起了害羞的红晕。
  季文渊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但是没人能看出他眼底的冷意。
  这个莫名顶替了赫菲斯的女人不简单,他能看出来——在那仿佛害羞崇拜的完美伪装下,她掩藏得极深的野心。
  她很高兴看到他,却不是因为看见了偶像的那种,而是另一种,好像看见自己的猎物入局的兴奋。
  “呵,真是有趣极了。”

  ☆、黑龙与炼金师(7)

  莱恩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慢条斯理地开口:“好的, 两位,也许在开始下午的茶话会之前我们应该把之前做的事做完,对吗?”
  季文渊看向他, 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节:“很高兴见到您, 莱恩阁下。抱歉打扰到了你们的事。”
  这位老炼金师是位伯爵,贵族的气质早已经深入骨髓,连说话都和那些传统贵族一样喜欢拐弯抹角。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位老人的脾气非常温和, 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艾尔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红着脸道:“哦,对不起, 莱恩爷爷,我只是看见偶像太激动了。这就是我之前说过的‘火神的制裁’。”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卷轴。
  莱恩有点迫不及待的接过,边看边露出了惊叹的表情。季文渊有点好奇那是什么,但在这种知识宝贵的世界并不好凑上去看, 于是只好沉默着站在一旁。这位老炼金师一看到新奇的炼金知识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非常失礼地把新进来的客人晾在一旁不管,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见到自己的偶像被冷落, 顿时贝纳尔有些着急,但碍于他自己也只是个客人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好脾气的死灵法师。
  死灵法师伦德尔和莱恩是老朋友了,在莱恩的法师塔里也能算半个主人。他看见贝纳尔求助的目光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出声解围道:“萨迦,你别站在那不动啊, 过来和我一起吃水果。”
  季文渊顺水推舟就走过去在贝纳尔边上的空位坐下,低声对伦德尔和骑士长道谢。
  伦德尔笑了起来,在周围释放了一个隔绝声音的魔法然后对季文渊夸赞道:“你真是个有礼貌的小伙子。别在意莱恩的态度,他一遇到炼金知识就会变成这样。其实我知道他早就想见你了,不然我也不会带你来这。”
  季文渊惊讶:“莱恩阁下想见我?”这他是真不知道,原剧情里也没提,可能又是艾尔莎引发的意外。
  伦德尔咬了一口苹果,眯着眼睛咀嚼半天,等咽下去了以后才道:“应该是对你穿的黑甲有兴趣吧,毕竟这老家伙也就这么点爱好了。”
  季文渊明白了,但关于这一点他还真无可奉告。萨迦的黑甲是龙鳞所化,和炼金术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而对于黑龙的身份他也一直讳莫如深。他苦笑了一声,不再开口。伦德尔并不在意他的沉默,悠哉悠哉啃完一个苹果然后叹气道:“哎,要把这‘火神的制裁’制作出来,怎么着都得要一个月往上,这段时间老夫真是无事可做啊。贝纳尔,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出名的小吃吗?”
  骑士长哑然,他也是刚到这里,怎么可能知道。边上季文渊听见伦德尔抱怨似的话,心中突然一动。
  死灵法师……亡灵法术!
  他突然想起韩阳皓一个月前没头没尾的一句“亡灵魔法也很好玩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正常情况下炼金学徒“祁沣”是根本没有机会向这位死灵法师请教亡灵魔法的,主角团只在莱恩的法师塔里休息里一天就上路了,伦德尔根本没有遇到这个闲的没事做的空窗期。而只是草草见过一面,作为莱恩的学徒的祁沣也不可能在众人急着赶路的时候凑上去求学,不说伦德尔有没有心情理他,光是不符合祁沣自卑的人设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但现在借由那个意外出现的“凤鸣宫”,韩阳皓趁机表示出了对于亡灵魔法的兴趣,其实就是在暗示季文渊,让他找机会向伦德尔提这件事。
  萨迦对祁沣有好感,所以他会把祁沣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时刻想着为他达成是非常合理的,所以季文渊如果向伦德尔推荐祁沣是不会违反人设的。有着帮莱恩“打下手”一个多月时展现的实力和莱恩的好感,即使萨迦很可能只能见伦德尔一面伦德尔也肯定会重视他的推荐的。而这一点虽然不存在于世界意志的剧本中,但如果追溯源头就会发现这种变动的起因在于“凤鸣宫”,和萨迦和祁沣完全无关,世界意志也无法察觉这两人有问题。
  由此,韩阳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就有了更多自保的手段,甚至还可以借此对原来祁沣那种让人头疼的性格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合理改变。
  想通了事情的关键后,季文渊觉得有点无奈也有点想笑。
  季文渊一直觉得自己的伴侣实在很难懂,大多数时候都让人觉得他很简单,好像什么情绪都藏不住;但有时候就会突然发现他有些看似冲动不理智的行为是有非常明确的目的性的,往往能借此一举取得他想要的结果。他善于揣测人心,刻在骨子里的自由随性又使他不愿意按部就班的生活。每一次他突如其来的冒险举动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但是极佳的推演能力和敏锐的洞察力能让他在这一方面是永远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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