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神算子(37)
还未等李乐只算上一算。
又有一衙役走进来,手里正捧着一物证,从李乐只的面前走过。
李乐只看清楚了,衙役手里头捧着的正是一鱼纹玉佩,是他算出来的物证二。
衙役走到胡县令面前,道:“大人,这是我们挖到的物证。”
在头骨的旁边,他们原本是想再挖一挖,看看能不能挖出别的骨头,没想到挖出了一块玉佩,这也许是能证实头骨身份的凭证。
衙役不敢有任何耽搁,立马带着玉佩回来了。
胡县令看了玉佩两眼,玉佩上乘,上面除了绘有鱼纹,还有很小很小的字。
胡县令擦干净上面的泥土,看清那小字是个“宣”字。
他放下玉佩,回头看了高大壮一眼,又看向李乐只的方向。
有些事他没有想明白。
玉佩上刻有“宣”字,可证明玉佩的主人是宣无的,那高大壮院里的头骨又是何人?
他又杀死了谁?
原本这一切合该问高大壮的,可高大壮已经吓破了魂,问也是白问,只能寄希望李道长,希望李道长能算出来。
唉。
胡县令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还算黑的头发,审完这案子,他都要老了几岁。
*
胡县令走到李乐只的身边,问道:“李道长,你能算出来那头骨是何人的吗?”
李乐只算是算了,但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犹豫一二,李乐只问道:“杀一人和杀两人,对高大壮的判决会有不同吗?”
“这……”胡县令琢磨了会,他道:“明白了。”
杀一人杀两人的判断自然不会不同,依法都要秋后问斩,人头落地,更何况高大壮还杀了有功名在身的举人,有可能落得个凌迟处死的地步。
胡县令琢磨了会,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了,既然已有人证物证,这案子也能结案了。
就是不知那头骨到底是谁的,到底是不是高大壮所杀,县里还藏有一名杀人犯真让他寝食难安啊。
等这件事结束,他要好好问问李道长,最好能将那人找出来。
“高大壮,你可认罪,”胡县令站在高大壮面前问道。
高大壮身躯颤抖,神情依旧带着惊恐,喃喃道:“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似是听到了胡县令的话,他惊恐的眼神浮现一点光亮,膝行上前道:“大人,大人,我招,我招,我是杀了一人,趁船行到江中心,将人推下水了,但我院子里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带下去,收押,”胡县令没有给高大壮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高大壮已经认罪,此案也算了解。
“大人,大人,我真的,”高大壮还想高声呼喊着,衙役鬼灵精,拿出帕子塞进高大壮的嘴里,彻底堵住他的嘴,免得他说出一些不该说的。
围观的人见案子了解,他们虽感觉有几分茫然,还不知道院子里的尸骨到底是谁的,但现下杀人凶手已经被关押起来,剩下的事也与他们无关,便一一散去。
唯有那位出来让高大壮的管家还未离去,他看了李乐只好一会,见胡县令还有要事要同李乐只说起,便只好走出衙门,在外面等候着。
而胡县令也不为了别的事,他就是想知道院子里的尸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他留下李乐只想问清楚。
高明礼也很好奇,他还在怀疑是不是高大壮的妻子。
也没有离开。
两人都想从李乐只这里得到答案。
对于两人,李乐只也没有藏着掖着,将自己算到的说了出来。
“院子里的人并不是高大壮杀的。”
“什么,不是高大壮杀的,那是谁杀的,”胡县令还未等李乐只说完,立马问道。
这事情大条了。
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凶手,原本胡县令以为李道长先前问杀一人和杀两人有什么区别,是指高大壮杀了两人,判决一样,所以,没必要多问。
毕竟,能在高大壮家里藏尸,还不会被旁人发现,这是多么一件困难的人。
其次,尸体腐烂的味道,难道高大壮闻不到?
种种猜测,让胡县令认定人是高大壮杀的,至于高大壮说自己是冤枉的,胡县令是半点也不相信。
却没想到,李道长居然说人不是高大壮杀的。
“不是高大壮杀的,”李乐只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是近期死的,也不是被人杀死的。”
知道两人疑惑不解,李乐只道:“是早死的尸骨被人挪到了高大壮家里。”
而那个人,李乐只也算出来了,正是高大壮的妻子。
按照他的猜测,高大壮卖妻卖女,先是卖女早已被妻子记恨在心,没想到后来高大壮连她也卖掉了。
能将头骨放到高大壮家里,说明高大壮的妻子逃脱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搞到的头骨。
李乐只并不是想那么算,他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甚至还心底夸赞其干得漂亮。
恐怕没有他带高大壮来衙门,高大壮也会因树下的尸骨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对于这样的女豪杰,李乐只心里的天平还是有所倾向的,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嘶,破坏尸体在古代应该不犯法吧?
李乐只看了一眼胡县令,只要胡县令没问起,他就当作不知道。
胡县令问道:“那李道长你可知那人是谁?”
第33章
胡县令还是问了,李乐只沉默。
最终,心底纠结万分,他还是没有将人说出来,只是摇摇头道:“三卦已尽,今日不可再算。”
就当是他的私心。
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想替她们隐藏一二。
胡县令惋惜了一会儿,也没有纠缠深挖下去。
知晓不是死了人,是早死人的头骨,是被人埋在了高大壮的院子里。不涉及人命,他也不想管那么多。
心底何尝没有猜测,但是他乐于当作不知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案子已经了了,李乐只也要重新找船家渡江前往扬州了。
只是他刚出衙门,就被那个站出来要告高大壮一状的管家拦住,李乐只疑惑地看过去。
管家紧绷的脸上试图扬起一抹笑容,反倒显得皮笑肉不笑,多了几分瘆人,像藏在暗地里的毒蛇。
“李道长,我家老爷又请,还望李道长给个面子,”管家笑着说。
落在李乐只眼里,倒像是阴恻恻的威胁,李乐只回头看向高明礼,似是疑惑,这人是谁。
高明礼瞬间回道:“不给你们这个面子又如何,我和我师父还有要紧事要办,别在这挡道。”
管家看向高明礼,一双阴狠毒辣的双眸上上下下打量着,随后冷笑一声:“我倒是谁,原来是高少爷,我们家老爷对李道长那是万般敬重,无半分恶意,还请李道长行个方便。”
这时,高明礼也附耳同李乐只说道此人的身份,“师父,这人是吴家的管家,也姓吴,吴家不是个……能打交道的。”
原本,高明礼还想说不是好相处的,顾忌着吴家管家在这里便没有说出口,他虽不惧,但他高家还要在大安县做生意,吴家那就是一条疯狗,惹了他们,逮谁咬谁,能不招惹尽量避免。
现在倒好,吴家疯狗居然找上他师父,能有什么好事。
*
李乐只明白了,吴家的事不能碰,也不知道自己拒绝,会不会给徒弟家带来麻烦。
他犹豫了一会儿,偷偷算吴家请他过去干什么,然后……
李乐只沉默了。
不是,这年头不孕不育也要找他?他是送子观音?这种病找什么算命的,看大夫啊。
可不能讳疾忌医。
知道吴家的来意后,李乐只也淡然了,他当着吴管家的面,直接婉拒道:“这事不归我管,你应该让你家老爷找大夫瞧一瞧。”
吴管家微怒,他正要怒斥李乐只不知好歹,不知敬酒吃罚酒,却在开口的那一瞬停下,细细琢磨李乐只的话,狐疑地看着李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