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神算子(168)
李乐只见对方都说出这番话了,他原本就打算说出解决办法的,但能得到古太卜的承诺,也算是意外收获。
李乐只道:“这事也很好解决,对方对申道长起了杀心,但只要申道长身边有人守着,无下手的机会只要熬过五日,申道长性命无忧。”
“好,多谢李道长,”古太卜一拍大腿兴奋道,随后又问道:“不知我太卜署安不安全,能不能护下我师弟的性命。”
古太卜又忧愁起来。
李乐只看向周侍郎。
周侍郎对上李乐只的眼神,又看古太卜也看向他的方向,周侍郎见此,转头看向申涯。
“你们是想我出手护下他?”周侍郎看向李乐只,露出几分不解,按照他所住的地方,未必能护住申道长的性命,可方才,他没有看错,李道长是看向他的,李道长认为他才是破局的关键?
周侍郎想不通。
总不能把人关进牢房里,牢房?
周侍郎道:“李道长你的意思是,人关进牢房里护着?”
李乐只心底“啊”了一声,面上垂眸,遮住眼底的惊讶,然后细想周侍郎所言,似乎可行。
关在牢房里,那地方有人把守,又提前知晓的前提下,将申涯护下来,只是牢房那地方地处阴湿,进了牢房可不是一个好去处,在里面待五日。
李乐只看了一眼申涯的体魄,并不是特别强健的人,这副身子骨进牢房,那真是会要了这人半条命。
李乐只摇头,“不妥,牢房虽是好去处,能护他一命,但牢房的情况,对他的身体也不利。”
“到了这个关头,比起身体,还是命重要,”古太卜正要拍定去牢房,余光看到他小师弟的身板,也有几分说不准,按照他师弟的身体,又不会被严刑伺候,定能在牢房撑下去,活下来的。
古太卜咬牙正要说服李乐只,还有周侍郎。
李乐只道:“我想到了一人。”
京城里,除了皇宫,最安全的应当属镇国公府,那都是上过战场的能人,即使有人想要申涯的命,也未必能在镇国公府实施。
李乐只将萧宣说出来后。
古太卜一抹脸,心如死灰道:“那不如还是进牢房吧。”
进镇国公府,还是他们这些道士,那和小绵羊进狼群,送上去让人打也没有区别,镇国公府那可是一大家子都不太喜欢算命的道士,谁让两方在军中互不相让。
古太卜真怕,他师弟这一去,去而不复返,五日过后,他师弟应该还是能活着的,只是那种气氛,压抑,令人不安。
要是萧世子年轻气盛,同他师弟提出要比划一二,那他师弟在国公府的日子,未必不是趴在床上。
古太卜深绝不妥,何况还是欠李道长这般大的人情,把他卖了也不够还的,便坚持将他师弟送进牢里。
申涯:“……”
李乐只劝了两句,依旧未劝下,也只好放弃他的想法,同周侍郎道:“此事就要拜托周大人了。”
“好说,”周侍郎接下,除此之外,他也想试试,有申涯这个诱饵在,是否能抓到一些人,验证他的猜想。
就这样,申涯未来五天被定下在牢里渡过。
商定后,四人都没了吃饭的闲心,周侍郎带着申涯回到刑部,将人带到牢里,亲自交代旁人好生招待,莫要为难。
因前些日子赵帝调动监军,连带着刑部也有一小队守卫着,比平日里严防不少。
这也导致,吕成风起了杀申涯的心后,却发现对方出了玄阳宫的门,就未曾回来,派人去查,得知对方进了丰安楼后,没多久就被刑部周侍郎给抓了刑部大牢里。
听闻同行的除了周侍郎,还有风声鹊起的李乐只。
吕成风便知申涯定是得罪了李乐只,又恰好周侍郎在场,得罪李乐只,便是得罪了周侍郎,只可惜,他原是想抹除掉他的痕迹,免得让人知晓他的事。
如今,对方得罪了李乐只,又进入刑部大牢,恐怕也不需要他出手,没两日便会被刑部折磨得不成人形,自然也无法将他的事说出去。
即便是此,吕成风也怀有一分疑心。
他为此掐算,想要知晓事情是否如他所想,只是这一掐算,倒让他看不清,这还是他头一次,连半点东西都未看清,只能感知到,是有什么东西让天机混沌不清,瞧不真切。
难道同申涯相交过的人中,有人是异数。
不可能啊。
吕成风压下心底的猜测,既然人已经进了牢中,这件事到此为止。
*
李乐只刚回家,就见到自家两徒弟回来了,看到两人,李乐只还是高兴的,并对高明礼道:“明礼啊,明年二月的考试,可有把握?”
“师父放心,有师弟相助,这件事十拿九稳,”高明礼也拍着胸膛保证,顺带还撞了一下钱溪,想对方替他作证。
钱溪被撞,身躯都未晃动一二,稳稳当当站着,收到高明礼的眼神,他嗯了声,替高明礼作证道:“师兄在学院勤奋好学,夫子等人都夸过师兄,也言师兄这次下场,定能过县试。”
“好,”李乐只高兴,为了庆祝高明礼能过考试,便亲自下厨,还专门去买了只鸡回来宰了,再称了一小块猪肉替两人做了一顿饭。
等吃完饭,李乐只才道:“明日你们乘船回扬州,等考完试后你们再回来,学院那边我会派人去同你们夫子说一声。”
钱溪:“师父,是有大事要发生?”
若不是大事,师父怎会一副要他们出去避祸的模样,还特意提到明日。
“是啊,师父,我才刚回来,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高明礼也有几分不乐意,虽然他是有几分念家,但他也想陪师父几天,再说,现在距离明年二月尚早,那么早回家,和老头子相看两厌作甚。
“无要紧的事,你们听为师的话,明日趁城门刚开时离开京城,回扬州,你们两都离开家多时,也不想回去看看?”李乐只又看向高明礼道:“妙道观还要你回去打理一二,离开这么久,已经许久未给庙里的三清老爷上香,你回大安县可莫要忘记了观里的老爷,今年过年,我可是要回去过的,马上年关将至,你是为师的大徒弟,你不替为师管管观里的事,难道还要你师弟大老远跑一趟?”
高明礼无话可说。
师父都说到这种地步了,他要是再不识好歹拒绝……师父这一定是先礼后兵。
高明礼如今也聪慧了几分,他朝着钱溪喊到:“师弟,你倒是说句话啊。”
钱溪:“……”
钱溪咳嗽一声,正要开口说话,对上师父瞧过来的眼神,他又默默咽回去,乖巧道:“都听师父的。”
“师弟!”高明礼不敢相信,钱溪可是最后能让他们留下来的底牌,平日里会说,一见到师父,就跟哑巴似的,什么歪理学说都说不出来一句。
高明礼很失望。
但钱溪已经如此说,他仰头望天,事情已经成了定居,他想要拒绝师父,那只会迎来师父的轻敲,无奈,高明礼也只好放弃,附和道:“我也听师父的。”
“好,”见两人都应了下来,李乐只满意了,让两人离开,其一,也是因为高明礼考试在即,现在回去能有更充足的时间去应对,二嘛,正如他所言,已经出来多时,还不知妙道观如何,最后,李乐只则是担忧,万一会有大事发生,京城不一定安生,还不如回到地方,也能避开。
李乐只睡下了。
两徒弟还没有睡下。
因钱溪回嫌回钱府麻烦,便同高明礼睡在一屋,高明礼偷偷观察了一下师父的房间,见师父屋里的灯熄了,他才躺回床上,卷起被子,对里面睡得板正的钱溪道:“唉,师弟,你说师父让我们回扬州到底有何深意,我总觉不得不像是师父说的那么简单。”
“想那么多作甚,师父自有他的用意,”钱溪懒洋洋回着。
“难道你不好奇,”高明礼毛毛虫似的咕蛹了两下,道:“你说那两国来是不是会发生什么大事,大到能影响师父的那种,师父担忧我们,才让我们离开,我们不会是话本子里写的,拿来威胁师父的人质吧,难道师父已经算到我们会成为人质的事,才让我们趁天刚亮,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