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月光,攻美强惨[快穿](243)
886远在永宁城郊外的宝光寺,仍然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白皎没有心情理它,直接屏蔽了。
朝灼死了,真的死了。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系统商城的任何药剂用在朝灼身上没有任何效果。
白皎施展无数次招魂术,也没有任何效果。
只剩下一具被血污泥土沾染的尸体。
白皎并未着急回去,在太行山找了家客栈住下。
他叫人打了热水,亲自为朝灼清洗。
当那些狰狞密布的伤口暴露在烛光之下,他的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令他难以呼吸。
第二次了,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二次感受到心痛的感觉,像是有无数根针扎在心脏上。
若是886在这里,便能看见白皎古井无波的眼眸蓄出一滴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滑下,落到尸体之上,浸得鲜血的颜色更加深暗。
“是我……来晚了。”白皎褪下朝灼身上剩下的破败衣物,指尖不由自主发颤。
地上落了几只染血的箭,甚至有断刀残剑。
给朝灼清理完后,白皎将这些东西捡起来一一查看,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刚来到这个世界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竟发现这些东西居然不属于任何国家的军队用品,而是民间粗制滥造。
很显然,这些杀害朝灼的人,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做下的酷刑。
风声呼啸,混杂着呛鼻的灰尘,单薄的木窗吱呀作响,烛火摇曳中,白皎蓦然睁眼。
他的眼底是一片死寂的冷凝。
半晌后,长睫垂下,俯首看尸,神情温柔地将朝灼拥住,场面极其诡异。
白皎纤长的手指抚过朝灼的脸颊,所剩无几的精神力浇灌其中,指尖缠绕着几缕白亮的线条,维持尸体不腐,甚至滋养得更加圆润,让操作
“我给你报仇好不好?”白皎的声音很轻,如针落地。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白皎亲了亲朝灼的唇,气若游丝呢喃,“很快,要不了多久。”
*
正在偷偷摸摸吃点心的886忽然吓得点心都掉了。
它居然感受到自家宿主强烈的仇恨值和事业心,不仅如此,黑化值爆表、心碎值爆表,所有的负面值全都爆表。
宿主的精神力也在极速消耗。
886急得恨不得立马变成小球去找自家宿主,可是受命令限制,它只能跪在这里哪也不能去。
怎么回事?
崽崽真的死了?
宿主要变态了?
*
与此同时,带了一大堆族人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回到刚才看见尸体的地方,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之前那具尸体的影子。
大一点的女孩:“……”
小一点的女孩:“阿惹,阿苏阿博……”姐姐,蚕宝宝……
“木噶切。”闭嘴。
“哦。”
*
白皎足不出户,与朝灼的尸体同伴七天七夜,无论何时他都要将朝灼抱着,每日还会为他清洗。
外面的亲兵们只能干着急,又不敢违背白皎的命令闯进去。
他们还老是听见白皎说话,但据他们所知,里面只有一具尸体,没有其他人,这说明白皎只可能在跟尸体讲话。
这些亲兵都觉得白皎疯了,想找大夫又不敢,只能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站岗。
此时的白皎正抱着朝灼看一张他自己手绘出的地图。
地图上明明白白记录着大乾国和周边国家的各个地方。
“你最讨厌谁,我们就先打谁好不好?”白皎用梳子顺着朝灼的如墨长发,时不时捂唇咳嗽几声,继续动作温柔地为他梳头。
“先打南诏国怎么样?你就是在那里受伤,我将那里的人都杀了,为你陪葬。”
“不过我先把原主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杀了,夺他们的权,为你组建一只这个世界最强的军队,踏平南诏。”
“你放心,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匈奴、突厥、契丹、高丽,乃至是更远,一个都逃不了。”
“最后,大乾也会给你陪葬,高兴吗?”
“嗯,不高兴。”
“没关系,我也会陪你。”
白皎低语着,手里的动作愈发温柔。
他不理解,自己倾注了那么多精神力在朝灼身上,为什么朝灼会死得如此无声无息,就连象征着魂魄的精神体都散了。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整个世界都为朝灼陪葬。
他也将会伴随着朝灼,掩埋在这片土地,让这里不再焕发新的生机,永远是一片荒芜,直到宇宙万籁俱寂,所有生灵枯竭,化作飞烟尘埃。
“灼灼,我爱你。”
白皎撩起他的青丝,低头轻吻,“我猜你现在一定在问我,毕竟你总喜欢这样问。”
“现在不需要你问,我自己就答了。”
想到过去的鲜活的朝灼,白皎弯了弯唇,可渐渐嘴角又落了下来,恢复成冷漠的模样。
“人真的很奇怪,最初的时候我想将你杀了,留在我的身边做一件漂亮有趣的收藏品,可后来我们相爱,我又喜欢你生机盎然的模样,希望你有哭有笑,不是死气沉沉的物件,现在……”
“你死了。”
“我想让你活过来,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白皎沉默了一会儿,拿起一旁自己雕刻的木簪,为朝灼挽发。
“原来我也没那么厉害,没那么无所不能。”
曾经的白皎是天之骄子,平等地忽视嫌弃身边每一个人,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太过简单,是真正意义上的心比天高。
他有足够的能力傲视群雄、目空一切。
可当有这么一个人走到他心里,成为他的爱人后,他发现自己有了丢弃不掉的软肋。
过去的他性格使然对此嗤之以鼻,如今却成了过去最讨厌的瞧不上的那种人。
陪伴走过了数百年,造成今日局面,他不悔。
白皎的额头抵靠住朝灼的背,双手圈住他的腰,身体有些发颤,却是一滴泪都落不下来。
他最近的身子骨比前些天还要差劲,更是心悸颤抖,这是他从未经历过的情况。
但白皎不觉得难受。
他仿佛抚摸着胸膛下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心想——
毕竟,哪里都没有这里痛。
白皎闭上眼,平复着自己不受控制地躯体化反应。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一只白白胖胖泛着浅蓝光晕的小灵体吭哧吭哧地从朝灼的嘴里爬了出来,一个不注意骨碌碌滚到了地上了,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小灵体的光晕已经开始白化了,正在从浅蓝转为银白。
它拥有神智,掉到地上不也疼,只是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
它像是一个通体白色的蚕宝宝,却没有任何体节和足,行动也不靠弓形挪动,而是直挺挺地在地上滑。
最前端有两个黑漆漆的小眼睛,嘴巴小小的,几乎看不见,头上顶还着两根触角,左晃晃右晃晃。
这两根触角晃着晃着,忽然直挺挺指向白皎的方向,紧接着小灵体就快速朝着白皎滑过去,顺着椅子滑到白皎的身上。
没错,即使是朝着上面前进,它也依然是用滑,就算在天花板,也照样滑。
当然它也可以拱,只不过它不喜欢。
这段路对于小小的它来说有些长,好半天过去,它终于滑到了白皎的身上,发现白皎看不见自己,它又滑到了白皎的肩头。
然而白皎只专注着处理怀中的尸体,根本没有注意到它。
小灵体倒也不生气,好奇地盯着白皎看。
这个人是谁?
从没见过,真漂亮!
看不见正脸也是漂亮的,它就喜欢这么漂亮的人。
小灵体决定看看白皎怀里抱的到底是谁,于是哼哧哼哧地滑到了白皎的头顶,又纵身一跃,打算跳到白皎前面的桌子上。
可惜它太小,距离计算没过关,磕了一下桌子边沿,就被弹到了出去。
就在小灵体以为自己要再摔个大跟头的时候,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接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