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洗白技巧[快穿](20)
然而,已半年未见的人并不欢迎他,一如四年来般,对于白知非的不喜,他没有产生任何不适的情绪。
他们真的是血缘上的亲人么?这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白朗这样怀疑着。
孟子骞将对面白朗眉宇间隐藏极深的郁色看在眼里,对此心知肚明的他只当没有看见。
四年来,白知非改变了很多,最为直接的是对自己这个名义上哥哥态度的变化,从相认时紧抓的依恋到现在光明正大的怨怼。
白知非似乎笃定了对方会心怀永远填不满的愧疚,笃定了无论他做出任何出格的事,白朗都会沉默的为他扫清尾巴,以至于这般的有恃无恐。
其实就某一方面来说,白知非猜的很对。
白朗对他缺憾的人生心存愧疚,再加上他现在的病,对于人几近冷嘲热讽任性的脾气,白朗也只是沉默的避让,减少来医院的次数,无非是希望他养病心情能好些。
只是作为旁观者的孟子骞却看的更清楚些,白朗的避让并不是示弱,而是不上心。
想到这里,他忽觉得有趣的紧,难道说血缘之间真的存在所谓看不见的牵绊?能觉察到亲人与陌生人之间的差异?
心中瞬息转了几个弯,孟子骞面色如常的笑了下,“治疗阶段对人的意志力各个方面的考验都比较大,病人脾性各个方面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些影响,等后期稳定下来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俩人却各自都明白,这不过是台面上的,白知非具体是怎么样的,彼此心知肚明。
“知非的病接下来段时间就多麻烦孟教授了。”
孟子骞笑意温润,“应该的。”
白朗本就是个超级大忙人,跟人简单的聊了几句后,他就再次匆匆离开。
目送人进了电梯,孟子骞才转身继续朝目的地走去。
第17章 这个崩坏的世界 15
电脑屏幕中不断跳动着的数据,在昏暗的空间中散发着幽幽冷光,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着。
如果说末世是一项新的生物链,那么人类,异能者与丧尸三者共存的末世中,丧尸显然最占优势。
孟子骞是个天生的野心家,重来一次他不会再容许任何偏差存在,为此他不惜用数年的时间药物精力甚至是谎言,去培养一枚为他所用的棋子。
只是再听话再忠诚的棋子,也有不小心反噬的可能,更况这枚棋子本身就自带十足危险性,所以他要将所有的可能全部抹杀。
随着最后一个键落下,电脑屏幕上基因融合彻底达到了100%,看到这,男人眼底是一片的冰冷彻骨。
前些天白朗发现了白知非身体的异常,来找他了解情况,他将相关信息解释给对方听,告诉对方白知非身上病的不确定性,可是他看的出来白朗心中依旧有着疑惑,甚至也敢肯定,私下白朗会拿着这些数据找这方面更为权威的专家。
可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会将‘病’联想到进化上,而只要等过了这几个月末世来临,等一切成为定局,谁也改变不了。
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孟子骞拔出U盘将之收好后,打算着去休息了,打开书房的门,视线下移,果不其然一如四个月来的每天,书房门口摆放着一杯正泛热气的蜂蜜水。
只是今天似乎多了一张小纸条。
适宜的温度自杯壁传导自手心,熨熨的舒服极了,轻抿一口杯中的水,微甜的味道让他轻展眉宇。
或许是曾经留下的遗憾与年幼时的缺失,在此之前孟子骞竟然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嗜甜的人,而又是这样巧的被对方挖掘出来。
环顾四周依旧不见人影,孟子骞不得不垂头看起了那纸条上的留言。
哥哥明天早些回家,好吗? 【手绘图】
看着手绘画小人双手合十可怜兮兮求拜托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孟子骞将这样的表情代入到画图主人的脸上,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出愉悦的弧度。
第二天的孟子骞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餐离开时,他视线不自觉移到某间紧闭的卧室房门上,想着昨天自己查看录像时,人每次都在自己出门后第一时间跑出来的模样,想到自己收到的温蜂蜜水与那张撒娇式的纸条,到底心情愉悦的一个没忍住,嗓间溢出串低笑。
那里面是满满的纵容与无奈的溺味儿,以至于在这瞬间,整片空气里似乎都弥漫起丝丝甜腻的蜜糖味。
抬脚走到茶几旁,他将那张已回复的纸条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后,染着满眼的笑意离开驱车去了医院。
等人离开,楚忻泽这才从房间哒哒的跑出来,如这些天来的每天般躲在门后目送人离去后,这才返回茶几旁拿起对方留下的小纸条。
每天都被隐藏在家里的无数针孔摄像头监视,偏偏要表现出瞎的彻底的楚忻泽嘴角不断上扬,像一大清早被喂了一口甜汪汪的蜂蜜。
就见他抱着那张小纸条,眼睛都笑弯成了月牙儿,全身里里外外就差没直接开粉红色特效,标注‘暗恋中’几个大字了。
……
‘谢谢你帮我,我叫白知非,你叫什么名字?’车厢内,少年扭过头声音青稚。
‘……那时候太小,记不太清了,模糊中只记得有一个哥哥,有次从楼梯上摔下来时,他接住了我,流了很多血,我还记得他的手臂上留下了道长长的疤,’黑暗中少年嗓音似水如幻。
‘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不敢置信的双眼与破碎的声线,被彻底埋葬在嘶吼与鲜血中。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我是知非,我是你弟弟白知非,啊啊啊啊,救我——!!!!’腥臭熏天的腐肉中,传来句句撕心裂肺般的求救声。
一片血红的瞳孔中,倒映着被厚重的雾霭淹没的世界,他能听到清晰的咀嚼声,咔嚓咔嚓咔嚓,一声接一声,有东西在咬他,它们不停的在咬他,啃食着他的四肢,分食着他的血肉,撕扯着他的内脏……
疼,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充斥着全身上下每个角落,他想哭,他想叫,他崩溃的想立刻死去,无论怎么样都好,可是身上却像是积压着全世界的重量,将他衬的那般渺小。
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知非,知非,知非你醒醒……”孟子骞拧着眉,呼唤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病床上的人额上满浸冷汗,全身肌肉生理性的痉挛着,紧绷的下颌与唇齿间,不时传来上下牙齿剧烈的磨牙声,像坠入无边深渊中,一张永远得不到解脱拉满的弓。
忽的,病床上的人忽的睁眼,那双瞪大的双眼却是一片血红,像是被鲜血浸染过的暗,那不是一双人类该有的眼睛。
下一秒,床上的人猛的扑到了身边男人的怀里,死死的抠抓住人的衣服,缩在人怀里全身开始不停的痉挛发抖。
因为太过用力,指甲抓破掌心,手指缝中淌出点点鲜血,在人干净的衬衫上留下一个个鲜红的血印。
“没事了,没事了,全都是梦,都只是梦,不用怕……”
“骞哥哥,骞哥哥我好怕,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别走……”哆嗦打颤的牙齿,声音泣血几近哀求。
轻拍着人不断颤抖的背,“我不走,知非别怕。”
男人口中说着这般温柔的话,可那双眼睛却未带丁点儿的温度,理智的可怕,凉的惊人。
……
今天楚忻泽让钟点工提前走了,面对着大堆的食材拿着他的手写菜谱,开始了第一次尝试的下厨。
为了充分表现出自己为了这顿饭做出的牺牲,楚忻泽默默在镜头面前上演了被烫,碎碗,撒汤,割手……等一系列虐身虐心的过程,可以说为了这一顿饭几乎将自己弄的是伤痕累累,保证以后坐在屏幕面前看的那个人,为这么朵默默无闻的小白花心疼到骨子里。
好在虽然过程坎坷,但从上午忙活到下午,可算是做出了一桌子菜。
将手上的伤擦上药后,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眼餐桌上的热腾腾的饭菜,楚忻泽就跟个望夫石似的,坐在家里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孟子骞回家,只是那双似盛着星星般的眼睛频频的往大门口方向看,哪有半分投注到对面的电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