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特殊洗白技巧[快穿](123)
青石碎屑自手指缝中簌簌而落,但是对这段辰渊半点不为所动,他那双如狼般的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院中那人,方才还满染情意的眸眼,已被一片暗色汹涌全然淹没。
离开偏阁时,楚忻泽的视线似无意般,扫了眼院旁地上的青色粉末,面无异色的转身离开。
最近几天,不仅是伺候的宫人们,就连朝堂的大臣们也都感觉到了,皇上的情绪愈来愈暴躁,动不动就发脾气,不光将宫人们换了个遍,朝堂上更是将几位犯了点小错的大臣,骂的狗血淋头。
所有人都看着站在最前方的楚忻泽,希望他能向以前一样,站出来安抚下皇上的情绪。
因为皇上发怒的时候,唯一听的进去的就是他的话,然而一连好几天,楚忻泽都只是冷淡的保持缄默。
这下所有人再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很明显的皇上跟楚相之间有了矛盾,但是舍不得骂楚相,这是拿他们在撒气呢。
面对同僚们明里暗里的叫苦不迭,楚忻泽却并不接,通通用君心难策给挡了回去。
于是一连大半月,所有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直到一件事终于将压抑的沉默打破。
猛的推开殿门,段辰渊满脸难掩的暴怒大步走进殿中,环顾着四处寻找着那人。
正在案首前写字的楚忻泽听到声响抬头,正好看到男人双眼似喷火般的大步走来。
“你这是何意!”段辰渊死死的捏着封奏折,死死的盯着对面人,压抑的眸子里是怒不可遏。
看到自己今早才递上去的奏折,楚忻泽垂了下眼平静的道:“蒙圣上皇恩,臣在皇宫借住已有一年之久,相府已在月前竣工,臣也没有理由继续借住在深宫之中。”
听到这番几乎算是划清界限的话,段辰渊胸膛中的那股火终似嘭的一声炸了,猛的上前,他一把死死的将人按抵在雕花窗枢上,怒极反笑道:“借住?那你楚怀钰的身子是不是借住到这龙床上去后给的借住费?”
楚忻泽脸猛的一白,双眼瞪大的看着眼前人,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人竟能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已至于这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的他,竟忘记了反驳。
而这不经大脑的话一出口,段辰渊就后悔了,但是想到对方这上呈的奏折中所写的句句疏离的话,他的心就跟被这人活生生撕裂般的疼。
整整一年七个月了,他以为他已经将这人牢牢攥到手里了,可是现在他却潇洒的说离开就离开,说君臣有别,说让他为皇室将来考虑,让他立后纳妃,他楚怀钰到底将他当成什么,他楚怀钰这一年多来,到底有没有将他段辰渊半分放到心里过。
凶狠的盯着眼前脸色惨白的人,段辰渊的声音极近刻骨,却又染着疯狂的缠绵。
“你以为这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出去的吗?我告诉你楚怀钰,这辈子你都别想从这宫里踏出去半步,你这辈子,只能跟我段辰渊绑在一起,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说完,捏着人的下巴,凶狠的吻上去。
才被人用言语羞辱过的楚忻泽,这会哪会愿意再跟眼前人浓情蜜意,交颈缠绵,被死死攥吻住唇的他,手抵着人胸膛,一个用力将眼前的人推了出去。
嘭的一声中,段辰渊后背撞到了案首,一瞬间案首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摔到了地上,那被镇尺压着的宣纸更是如一场冬日的大雪,四散着纷纷落下。
那宣纸掉落在俩人脚边,而当看到那宣纸上所写的字时,段辰渊的瞳孔倏然收缩着。
缓缓躬身,他将掉落在脚边的宣纸捡起,看着那上的字,紧握宣纸的手指几近将掌中的纸抠烂。
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你想离开皇宫的原因,原来这就是你突然让我立后纳妃的原因,原来是这样么……
那双眸似泛起骇人的血色,胸腔中似有一股滔天的火,似火球般的在里面突突乱撞着,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出口,最后只能一股脑的窜上头顶,燃尽他最后不多的理智。
此时段辰渊的整个视线中,整个世界中,整个人生中,被那宣纸上简单却夹杂无尽思念全然淹没。
但见满地宣纸,无不书写两字——子乐
边关,校场
喝——
哈——
无数士兵身穿铠甲,手拿长矛,在上首操练校台大旗指挥下演练着阵形,每行一步,每操练一个动作,万人齐喝,似惊雷而落。
魏霄着一身软甲,于考校台上看着下首士兵的操练,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那双眼睛已经被打磨的锐利无比,他的身形高大了许多,此时站在那儿,整个人由内自外已隐隐散发着股威严的气势。
正在这时,忽的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口中大呼“报”的同时,大步跑来,单膝跪于人身前。
“何事这般惊慌?”
“将军,我军今天在城外巡逻,疑似抓到了一个西荒奸细。”士兵快速答话道。
魏霄表情一凝,“西荒奸细?”
“正是,那奸细打扮成难民模样,行踪鬼祟,一直徘徊于城外,被我军抓住后,还大呼自己是宫中太医,千里迢迢来边关,称有要事禀报将军您。”
魏霄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是奸细无疑了,这一年多来不知多少杀手作这般伪装来刺杀他,开始时他确是怕耽误什么消息,中过几次计,只是都没有让那奸细得手,很显然的又来了。
魏霄正准备挥手说严行逼供,就听那士兵犹豫着道:“只是这奸细跟前几次有些不一样,他操的是一口正宗的京片子,而且……,”
看了人一眼,士兵道:“他说是楚相身边一个叫阿桂的小厮救了他,然后让他来找将军您的。”
魏霄浑身一震,猛的扭头喝道:“你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讲真,有人猜到受具体是想搞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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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窗前那片白月光 32
“我都说了很多遍了, 我不是西荒的奸细,我是土生土长的东临京城人士,我真的是受人之托来边境找魏霄魏将军的,还有我真的是宫里的太医,虽然只进宫不到三天就差点淹死了,但是我也是正儿八经宫里的太医……”
才快步靠近刑牢,魏霄就听里面传来这么串焦急的话,而听这说话人的口音,也确实与西荒有着很大的不同, 这是正儿八经的京城口音。
而这会被架在刑台上的故谦都快哭了,觉得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真的是太倒霉了。
进宫才不到三天呢, 就不知道得罪了谁, 差点在宫里被人灭了口,好不容易逃出来了, 为了活命加报恩,一路上是风尘仆仆赶来边关, 却不想因为打扮太过磕碜, 被城卫兵当奸细给直接抓了起来, 对方还一口咬定他就是西荒奸细,甚至要上刑具严行逼供。
他故谦, 土生土长的东临京城人, 生来就恨死西荒人了,怎么他反倒成了西荒国的人,简直是士可杀不可辱。
“你们可以杀我, 但是不能污蔑我是西荒国的人,我父亲知道我成西荒的人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还有,我是来给魏将军送信的,你们不信你们倒是让魏霄将军自己来……”
“信在哪?”
“信就在……”说到这的故谦话一顿,抬头,就见出口方向走来一身穿软甲,五官硬朗的高大男子。
原本一直在旁边装木头人的士兵们一见到那人,立刻都恭敬行礼,“将军!”
魏霄手一挥,三步作两步上前,眼底尽是焦急,再次重复道:“信在哪?”
故谦见此,眼睛发亮立刻道:“你可是镇西大将军魏霄?”
“正是,说,信在哪?”
故谦这才松了口气道:“信在我鞋底。”说完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路上被强盗抢怕了,所以……”
身边士兵立刻将他的鞋脱下,果不其然就见鞋底有一牛纸包包的紧紧的物什,解开纸包,露出一封无署名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