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土匪搞基建(53)
“若是咱大当家夫郞娘家来人?二三十个也够看?”秦襄冷不丁问了这句话,叫嘴上叭叭不停的郑铁被哽得说不出话,实在是人说的有理。
寨子现在属于秦公子的部曲都有二十来人,这些人铁定没法说带去容州,可山寨留的二三十个都是收来的部曲,不是把家送给人偷吗?
大当家是能打,但也不能一口气干翻二十来个训练有成的部曲。
“我这脑子。”郑铁懊恼,果然是太久没动过手,听着容州起兵便兴奋过头,幸好没去找大当家说事,不然这会早被拉过去跑圈了。
秦襄没理会一边摇头一边离开的莽汉,而是突然想起大当家送给秦尚书令的信应该是到了,也不知道大当家到底在心里说了什么,竟然如此放心只送一封信就能让秦家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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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沈让空青一路快马加鞭,原从京城走到石亭驿花了小一月时间,这回从石亭驿赶回京城,跑倒了五六匹快马,终于花费了十七日时间,赶回了京城。
快马一过城门,原守在城门口叫卖的几个汉子使了个眼色,叫其中一人离开,去了城中的瓷器铺子。
黑熊寨是早几年安排人入京城的,且都有正经身份,外地过来经商的人家,只是那时候黑熊寨能在京城立足的生意除去瓷器便也没什么拿得出手。
只不过京城到底是一国皇都,什么好东西没有,单说瓷器,官窑不提,私窑烧出来的东西也好的很,便是许多烧瓷的师傅不懂烧瓷里包含的道理,但人有经验,一窑梅子青的成品率不比黑熊寨的低。
但黑熊寨开这门瓷器生意主要也不是说赚钱,更为的是在京城有个掩人耳目的消息渠道,而管瓷器铺子的掌柜更是当年二三十户农人之一的汉子,同老当家那是打小就有的交情,不然也不能叫周肆放心叫人千里迢迢到京城开店。
毕竟人都耽于安逸,若是过来京城开店的人家觉着眼下日子也很好,不必要拼死拼活当土匪,咬牙断了联系,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黑熊寨远在祁州,就是晓得京城的人起了异心,难不成还能提刀跨马在皇城根砍人?
“周管事,人到了。”方才匆匆进屋的汉子向瓷器铺子的管事禀报。
“按时间算,的确该是这几日,他们进城后是直接去了秦府?”周管事松口气,人总算是等来了。
“不错,他们还不知道秦家目前闭门谢客,不过这二位是秦公子身边的人,回去定也不会拦着,人回来了,我们的信何时送过去?”
“不急,秦家在京城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第一回送信必须谨慎,不能叫他们发现我们的据点。”周管事早就备好信,要送得挑选个好时候。
第46章 送达
窗间过马,京城已经近三个月时间没听说秦府什么风声,不说被皇上下令禁足的秦家父子,就是主脉旁支的其他人,也都龟缩在府邸,不轻易出门。
听闻其中朝中几位达官显贵曾筹备宴会,邀请秦府主脉的其余几家,都托病不曾去,还惹了几家权贵私下不满,到底顾念着脸面,才没朝秦家发火。不过私下里没少编排秦家被皇帝一则旨意吓破了胆,现下一副战战兢兢的做派就是怕皇帝发落了他们。
而被禁足的秦家父子,倒不如外人猜测那般如履薄冰。
秦家到底是老世家,看得清皇上用意,近三月时间里,皇上和那群虎视眈眈的豺狼私底下使了多少手段陷害,又叫秦家人如何逐一化解,都不足为外人道。
眼看着封禁将解,秦府更是森严的连府邸奴婢都不敢有差池。
只是眼看着皇上没了手段,秦家父子并未得意,而是暗地里几次坐在书房商议,要如何应对皇帝接下来在朝廷上使的绵里针。
毕竟瞧着皇上的意思,明摆着不敢轻易处置了秦家,怕其余世家心寒,私底下却绊子不少,虽也不致命,但处处都冲七寸去,真若被拿捏,秦家又有什么本事翻身。
必要时,须得退一步,好叫皇上知道秦家非是乱臣贼子,待解禁后上朝,秦尚书令已经打定主意,先辞去尚书令一职,这位置实权太大,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既然位高权重受皇上猜忌,他便急流勇退。
日后能否官复原职先不提,至少没了尚书令一职,皇上总归也会退一步,到时候秦家得以保全,至于是否在高位,其实没什么影响。
只要不是宠臣,按当今皇上的性子,哪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不会被时不时敲打,尤其是像秦尚书令这等在战事上与皇帝意见相左的大臣,左右保住秦家体面,未来未必没有复起之时。
秦慕之知晓父亲打算,也没再劝,朝堂之上秦家人实在不算少,只是多是挂个闲职,也有被外放的,算是朝廷中盘根错杂的一脉。
若是断尾能够叫秦家其余人留得生机,实在不算什么。
正是这时候,在书房的秦家父子得身边伺候的人来禀,说是二公子陪嫁的粗使哥儿空青和部曲沈让二人归来,求见老爷和少爷。
“快让他们进来。”秦尚书令说话的声音都带有几分颤抖,显然听得绥之身边跟着的人只回来这两位,送嫁途中必定是出了变故。
秦慕之脸色也沉的滴水,实在是前不久他和父亲还说要给小弟多送些人去好有自保之力,可还不等他们解禁派遣部曲过去,先一步收到了小弟身边伺候人回来的消息,岂非是小弟已经遭遇了什么不测。
否则部曲五十人,伺候的妇孺小厮也不下三十人,还有赶马的车夫一行,怎么会只派遣两人回来。
沈让空青被领到书房,只见老爷和少爷脸色不好,久居高位之人面露凝重,周身气度也着实吓人。
若非空青晓得公子还在等他送信,早被吓的跪在地上,他到底是个粗使哥儿,平日里一等二等的丫鬟小侍都能压在他头上打骂,更不论屋里此刻站着的是秦府的两位主事人。
“路上发生了何事?”秦尚书令目光落在风尘仆仆的二人身上,尤其是空青,迫使自己开口。
“老爷,公子的送嫁队伍入了祁州,半道王府的人竟然假装山匪要劫持公子,且那伙人个个凶狠。眼瞧着要杀了公子,不想成王府选的地儿正是祁州一处土匪寨子山下,叫那土匪派了人救下了我们。只是那救人的土匪头子留了公子在寨子,说是要公子做压寨夫郎,公子不愿,便寻了机会叫奴婢逃出寨子,给老爷和少爷报信。”
空青跪着将此行送嫁途径祁州的种种细细说与二位主子听,说罢又掏出怀里的信件,这信是公子早早备好的,叫他逃出黑熊寨时贴身藏着,便是那场大雨也没叫染湿纸角。
公子千叮万嘱,无论如何这信都要给到老爷少爷手里。
秦尚书令接过信,表面上风平浪静,内里却已经是个炮仗,若是此刻有人敢拿火苗作弄,恐怕秦尚书令得将人抽骨扒皮才能消气。
秦慕之更不必说,看着是个文人,实则武夫脾性,一向有战国遗风,一言不合手持长剑同人理论是常事,这会儿听到自幼疼爱的弟弟,不光叫嫁去的夫君使手段残害,还叫土匪头子强抢去。
土匪是什么样的人,在朝廷做事这般久的秦慕之如何不知道,一想到一个肥头大耳的混账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强抢了小弟上山还要与之成亲,他就恨不能带上一队人马,杀去山上,宰了那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给小弟出气。
“小弟遇上截杀可有受伤,土匪头子可是做了什么不规矩的事?”秦慕之最是清楚能成为土匪的都是什么品行,小弟相貌何等出挑,便是京城里见多绝色美人的世家子都个个倾慕,更何况一个祁州偏远地的土匪,若是那土匪头子敢对小弟用强,他必要抓了此人五马分尸,方能泄恨。
“公子不曾受伤,那成王手下冒出头来,便叫黑熊寨的土匪砍了个干净。”至于大少爷问的第二个问题,“周大王也不曾冒犯公子,接公子上山过后一直礼遇有加,不曾亏待公子。”
空青是没见识当夜秦绥之是如何被周肆一把从马车扛到山寨大堂,也没见到周肆如何当着众人抱着秦绥之给人喂饭,否则这些要是泄露给眼前的大少爷,只怕周肆已经在秦慕之脑袋里有了一万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