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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穿男]西汉皇子升职记 下(69)

作者:六月飞熊 时间:2024-08-03 08:49 标签:爽文 无CP 宫廷侯爵 历史衍生 性别转换 汉穿

  “他不会把冒顿……啊不!是冒顿的孙子给收买了吧!”不然没法解释这个曾孙能把匈奴坑成这副德行。
  【大家都知道封建王朝的政治正确是重农抑商吧!甭管是万国来朝的唐代还是靠商贸维持表面风光的宋代,都不会在这一点上做出异议。哪怕是像管仲那样善于经商的法家弟子,也是强调“农”比商重,商人贱之。】
  天幕下的百家不由自主地点头道:“无粮便无人,无人便无国。世间大道本应如此。天下岂有未养蚕而先裁衣的怪事耶?”
  想象力匮乏的古人很难相信商业可以反哺农业。因为在普世的价值观里,商人是社会的寄生虫,官方指定的背锅对象。
  【但在孝高武帝接手这个庞大帝国后,商人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汉高后时,为了促进人口流动与贸易往来,政府放开了对商人的户籍限制,允许其中的贤者出仕。】
  【而至攒下万贯家财的文景之时,无论是平叛还是减税,都需要除勋贵以外的群体支付大量金钱。同时因为汉民拥有的土地与爵位绑定,而抄袭秦法的汉律里有且只有军功可为底层提供升爵之道,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文景推出的纳粟受爵算是西汉版的转移支付,但也加快了勋贵富商的土地兼并。】
  【为了解决这一烦恼,孝高武帝一方面对税收、货币进行改革,提高富人的敛财难度,而另一方面就是资助墨家进行产业升级,推出国企与之良性竞争,逼其提高工人待遇的同时,也把目光转向境外。】
  (弹幕)【让我们恭喜被盯上的倒霉鬼们。】
  (弹幕)【卷不过就换赛道卷是吧!真不愧是灵活多变的资本家们。】
  (弹幕)【倾销,买办,次级贷与收入陷阱……我们现在耳熟能详的商业玩法至于西汉土著就是降维碾压。】
  (弹幕)【所以孝高武帝真的不是穿越者吗?他未免也太可怕了吧!通过中等收入陷阱让反复横跳的西域死心塌地地跟随关中,然后借贸易制造匈奴的买办并拉高他们的财富差……】
  (弹幕)【我要是匈奴左部的贵族、牧民我也会疯。合着我辛苦养了几十头畜生,卖完后还倒欠那群贵族老爷一两千钱。】
  (弹幕)【大汉的子钱商人也就图一乐,匈奴右部的贵族才是敲骨吸髓的行家。】
  (弹幕)【我估计孝高武帝把这套玩法“教”给匈奴人时也没料到他们狠到这种程度。】
  (弹幕)【朋友,你听说过月息五分的贷款吗?我玩游戏开作弊器都不敢这么丧心病狂。】
  “这群瓜娃子欸!就不能把事情说得简单点吗?”刘邦让籍孺去请萧何,拍着膝盖骂骂咧咧道:“他这是做皇帝还是商人?”倒不像是薄姬的后人,而是吕雉那婆娘的种。
  【文景之前就有汉商把粗盐布绢卖去匈奴,而至看重技术,鼓励开创新兴产业的孝高武帝这儿,卖去匈奴的产品数量与种类在三四年里翻了十倍。由于不少大热商品都是南方特产或南北合作工业产品,所以留给走私商人的空间不多,使得关中不仅在汉匈贸易里收入为正,更是借此养了一批买办阶级。】
  天幕打出买办的定义,看得刘邦背后一寒:“合着匈奴遍地都是郭开之流啊!”
  有买办,有内纷,还有准备跳反大汉的西域诸国。
  这种情况下匈奴能撑上十年真就是家大业大,禁得起折腾。
  去请萧何的籍孺未归,椒房殿便送来还是小豆丁的刘恒。
  “你是把吕家吓破了胆吗?后者竟把未来的皇帝送给我这不死不休的政敌。”韩信答应照顾刘恒后与刘邦打赌吕雉不会善罢甘休。然而比起缺筋的韩信,刘邦还是了解那个野心勃勃的讨厌婆娘,所以笑着扔出一块老旧的虎符:“乃公赢了。依照赌约,你得带恒儿替乃公跑一趟。”
  韩信摩搓着褪色的虎符,心头与眼眶都微微发热:“诺。”
  …………
  如果给汉初的功臣定一个着急叛变的名单,那么韩王信一定高居榜首,难落第二。
  如果问汉初的异姓王谁真有入关中为主的意思,那么包括韩信、英布在内的大刺头们一定指向蠢蠢欲动的韩王信,表示他们顶多是对自己分得的待遇不满,而韩王信是压根就没臣服之心,不仅看不起布衣出身的刘邦,甚至对“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项王也十分不满,觉得他们以下犯上,明明是以楚怀王孙的名义推翻暴秦,但又在天下武士云集响应后出尔反尔,派英布骗杀逃至郴县的楚怀王孙,这才有了楚系诸侯的离去与范增的第一次不满。
  韩王信每每想起出楚怀王孙的下场,都会在那儿长吁短叹:“昔我先祖敌,今我他山石。”
  因赵国丞相周昌的告发而被刘邦窥得反叛之意得陈豨也在下座叹道:“楚义帝(楚怀王孙的谥号)贤明而公正,有文王之德,武王之勇。”
  “项羽以小人之心度贤王之腹,诱杀其于穷泉之旁,实乃一大憾事尔。”
  说罢又斜眼去瞄韩王信的脸色,故作遗憾道:“若非天公不待贤者,尔今便是大王与义帝分天下耳。”
  韩王信在刘邦的使者前活似被讯的犯罪嫌疑人,可是在目的明确的恭维下,他又有着满肚子怨气。看不起这,看不起那,走不出那秦末的历史,但又被楚汉之争回忆打醒,活得比项羽还拧巴——因为后者是拧着拧着就把事情给办了,而韩王信是拧到最后一无所有,甚至在《史记》《汉书》上也只获得个“列传”,连“本纪”都没混上。
  “公若有奇货可居之意,何不奉另一信公为主?何须在一苦地莽夫的身上浪费时间?“韩王信也不是傻子,看得出以信陵君为榜样,养了数千门客仆僮的陈豨绝非安分守己之辈,与那同样好养门客的张敖截然不同,一看就是野心勃勃之辈。
  更重要的是,韩王信在高祖六年便迁入太原,定都马邑。虽还顶着韩王之名,可封地却在代国境内,处于一种王不王,侯不侯的尴尬状态。他想调动代国兵马,可是韩王如何去管代国的事?
  而因刘如意尚小,代王空置,所以在周昌返京,张敖被贬宣平侯后,陈豨便总领赵代的兵马朝臣,成为事实的赵代双王。
  这两人的结盟就是刘备曹操论英雄 —— 各怀鬼胎。
  当然了,他两在能力上不能与曹操相比,道义上差了刘备十万八千里,所以都想怂恿对方试探一下刘邦的底线。
  成了就以离石、中都,邯郸为界,做一赵佗似的偏安小王。
  如若不成……
  实力强于韩王信的陈豨握紧藏于袖中拳头,不甘的同时又必须承认他已没有问鼎天下的可能。
  天幕一出,茫昧的人们都在期待明君,期待那个光辉美好的未来。
  黔首们的最大愿望就是保持现有的平静生活,未来可以小赚一番。
  地位不高的官吏小将亦是如此。
  所以在无为的大环境下,陈豨这个风风光光的赵代“总兵”非常清楚自己很难鼓动黔首发起暴乱,或是指挥两地的兵马对抗关中。
  历史上的陈豨也是决定叛乱后才被现实狠狠扇醒——他所依赖的权力需要关中的认可,他所依赖的军队只当他是关中的大信号塔。
  这一结论不仅打碎了陈豨称王的美梦,更是让他成为赵代的黔首噩梦——因为无法使唤军队,所以陈豨释放了囚徒,带着亲兵洗劫两地,最终成为各地驱赶的流寇。
  讽刺的是陈豨的梦想是成为霸主,但在刘邦铲除异姓王的过程里,他只扮演了小丑的角色,甚至成为被铲除的异姓王向刘邦议和的筹码。
  “大王虽至苦寒之地,可仍有为您效死的人。”陈豨估摸着韩王信从旧地带来的家臣里何人可用,差点摆出主人家的做派道:“诸如王黄、曼丘臣等走南闯北的商人可替大王联络匈奴单于,如此可为大王挣得喘息之机。”
  陈豨下座拜了又拜,谦卑得让韩王信怀疑他是冒名顶替的:“公之言,初闻悦耳,细究却令吾背全是涔涔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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