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241)
等春风再次醒来,应缺又已经坐在教室里了。
镇上的学校也不怎么好,教学楼是不知道修建了多少年的老平房,在街上有人装起了卷帘门,防盗门,盖起了楼房的现在,都算得上老旧,怀旧风。
和镇上那家曾经红火过,现在已经快要拆了的供销社一样。
但毕竟是学校用的房子,窗户也是玻璃的,转头一看,就能看见窗外风景。
这也让不少坐不住的小孩儿时不时就对着窗户露出向往的目光,比起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他们更想出去玩。
应缺不算坐不住,但他今天也是看窗外大军中的一员。
无他,窗外的石墙缝隙里生满了野花野草,其中一朵开得正好,花朵悬在石壁上。
随风舞动,摇曳生姿。
应缺不由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万物复苏,春天醒了。
春风轻轻拍打着窗户,仿佛在诉说着:你好。
*
今天过得似乎比平时还快,应缺坐在自行车后座,听着耳边的风声呼啸。
爷爷偶尔传来几句,“抱紧。”恨不得把孙子挂在自己身上。
虽然春风不说话,但应缺知道,他肯定就在身旁。
耳畔的风一道又一道,一缕又一缕。
这里是他,那里也是他。
回到家,应缺被催着去写作业。
他搬着板凳椅子来到院子里,却再感受不到坐在自行车上时的劲风擦身而过的感觉。
即便站在院子里,也只有偶尔一缕微风拂过他的面庞。
“你怎么不说话?”
应缺拿铅笔敲了敲椅子,表情严肃正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一直在勾引我。”
春风:“……”
你说什么?
应缺:“否则白天干嘛把花晃得那么漂亮?不就是勾引我多看看你吗?”
春风不知道风怎么咬牙切齿,但他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恨不得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没、有、形、状……”
他没有具体形貌,连话都没说,看不见摸不着,哪来的勾引?
作为不做人的春风,他对人类的语言也不那么精通,近义词也分辨不出区别,比如现在,吸引和勾引,他也不知道其中微妙。
应缺心想,该上学的哪里是自己,分明是他啊,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被自己哄也就罢了,万一不知道哪天被别人给哄了呢?
明明重点在勾引,结果被春风岔到了风有没有形状,应缺也干脆顺着话说了下去。
“我看到你,你就是什么样。”
春风不搭理他了。
白天都默默守护,回家的一路陪伴,彻底被应缺给闹得再没提起。
应缺忽而讪笑,“我开玩笑的。”
“我没怪你,看见你来,我高兴着呢。”
“真的不骗你。”
“我现在上学一学期了,你不想知道我都学了什么吗?”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春风就是不搭理他。
明知道他就在身边,但他不回应,应缺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显得有些可怜。
应缺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厨房远远传来奶奶的声音:“幺儿,吃饭了!”
寂静的河湾山坳里,声音再大点,甚至传遍了河对岸。
也是这时,应缺才发现天色都暗了,借着黯淡的天色低头看向写字本,隐约能看见上面一片空白。
也不能算一片空白,毕竟写字本上的田字格是绿色的。
只是没有字而已。
应缺:“……”
“作业写完了没有?”奶奶走出来问。
应缺一把将写字本合上,镇定自若道:“还差最后两行,等会儿吃完了再写。”
“白天不写完,晚上拉开灯写,电不要钱啊?”话是这么说,奶奶动作上却没含糊,帮应缺把椅子凳子搬回去。
“先吃饭,等会儿就凉了。”
不得不说,自从应缺上了学,少在家吃一顿饭,家里吃荤腥的频率比以前高了一点。
比如今天,炒的白菜里还加了几片过年的时候腌的腊肉,闻着就比清炒白菜香。
晚上,应缺开着灯补作业,故意把窗户开着缝,手上一边写,也不耽误嘴上同时说。
“真的不理我了?”
“真可惜,我还想给你讲讲我们学校有什么好东西呢。”
春风轻哼一声,他白天就在学校,感兴趣的都看过了。
“还有我爸妈去年过年回家,带回来了一个重磅消息。”应缺继续引诱。
春风有些兴趣,那对夫妻只有过年回家,算算时间,他就只和他们见过一面,就是应缺刚出生的时候。
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说是去打工,但把幼崽那么小就丢在家里,常年不回家,他对他们印象并不好。
应缺笔下写完最后一个字,长舒一口气,收起纸笔。
“还有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事,你真的不想听吗?”应缺眼里满是鼓励。
然而本就不喜欢说话的春风依然默不作声。
应缺等了片刻,最后还是轻叹一声,眼里似乎带着淡淡的失望。
“虽然你不想听,但我却非常非常想说哦。”
他弯起唇角,笑意盈盈。
“青青啊,你不在的日子,我很想你呢。”
夜色寂静,月光温柔。
晚风静止,似在聆听思念的声音。
一丝一缕,优雅动听。
第208章 春风如缕6
春风实在是个好哄的灵, 但这似乎也十分正常,毕竟人类幼崽想要讨好谁,仅凭乖巧可爱的外表就能完成一半, 至于另一半, 童言稚语,花言巧语,撒娇卖痴,一次不行,就来两次。
无往不利。
但最终都归结于思念是真。
喜爱也是真。
春风喜爱着他养的人类, 人类也喜欢见证他成长的春风。
万物生命如此奇妙, 仿佛春风拂过, 山间草木,河边鱼虾,都长高长大了不少。
有着同样变化的, 当然还有被春风偏爱的人类幼崽。
任何变化, 融入一天又一天,都会变得不明显,只有偶然对比,才发现从前痕迹。
然而春风与应缺却不同。
古人总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却当真是隔着三秋。
春风每年都能看出人类的变化, 他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地长大。
然而每次相见, 应缺都会笑盈盈地同他道:“好久不见啊, 青青。”
仿佛他们从未分别。
童年的生活平静又安宁,春风始终与自己养着的人类幼崽保持着每年的约定。
醒来是你。
相见是你。
临近过年, 应缺就读的乡镇小学也早早放起了寒假,已经小学三年级的应缺也无法再像幼年时那样每天领着村里小孩儿漫山遍野玩闹, 而是作为家里的小童工,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足准备。
奶奶应缺洗好递过来的红薯削皮切块,丢进水盆里。
“你爸妈又要初几才回来,说是过年加班赚钱,一整年也赚不到几个钱,还差过年那两天?”
“别人家每年赚十几万的也好好回来,都热热闹闹的,当时候来咱们家拜年,却看咱们冷冷清清。”
应缺一边洗着红薯,一边听着电视,电视放的是部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都市爱情剧,正放到女主换装一鸣惊人的高/潮部分。
他想听完,然而诡计多端的电视台却在此时进入了广告,应缺无奈将耳朵收了回来。
却不想奶奶的念叨竟然还没结束。
“每次回来就待几天,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也不知道生他干什么……”
应缺随口接了一句:“那你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回家种地,就不用走了,天天陪你。”
奶奶忽然一噎,剩下的念叨突然就卡在嗓子眼,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那怎么行,要养你们,供你们上学吃穿,不挣钱怎么行。”
应缺:“你不是说他们挣不到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