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 上(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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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堃第二天就用了所谓的别的办法,没套出来什么,阿蒙自称当天就是聊了会天,吃了顿饭。
他把结果告诉了迟帘,并透露:“顾知之跟同学说他要出趟远门去旅行,他暂时不会用原来的联系方式,等他散完心回来再联系。”
迟帘转过办公椅面向架子上的破烂小玩意们,目光溜一圈定在那朵橙色的纸玫瑰上,别人有十九朵玫瑰,还有针钩的向日葵,他只有一朵玫瑰。
不过橙色的玫瑰花语代表初恋。
迟帘周身的怨气稍退:“是语音还是视频通知的?”
孟一堃说:“微信。”
迟帘的心脏传来抽痛,他没攥心口也没吃药,只是习惯地忍受着,忍得面色苍白。
“阿帘?”
迟帘撑住头,额角渗出一层薄汗:“别人用他手机发的,他最好的结果是被关起来了。”差的结果一个都不敢想。
孟一堃欲言又止:“我们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迟帘不答反问:“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杳无音讯,你跟我说是我想复杂了?”
孟一堃答不上来,细琢磨确实蹊跷。
迟帘忽然说:“谢家。”
“不太可能,”孟一堃说,“老谢的爸妈在闹离婚,两方家族牵扯的利益又多又乱,两口子哪有精力跟心思管别的人。”
迟帘愣了愣,闹离婚?谢浮啊谢浮,你不是很会算计吗,那你有没有算到你爸妈婚姻破裂。
有没有算到顾知之失联?
迟帘的嘲讽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算了,找不到顾知之,他这破班都不想上了,当总裁只是为了换一套成熟稳重的皮回去重追顾知之,人都不见了,他还换什么皮。
顾知之会在哪……
迟帘回想谢浮自杀式的分手,自己出局的同时还推他出局了,他想看看顾知之后面会做什么。
因为顾知之接下来的动向,就是谢浮为他铺的路。
迟帘基本可以确定顾知之必须快点谈下一段感情,他通过以前的各种现象推断人选是他的另一个发小季易燃,那几天每想到这里都会怒气攻心被气晕,之后他就采取“谢浮能忍,我为什么不能忍”的非典型雄竞措施求生,不然他怕自己活不到再见顾知之的时候。
哪知顾知之不见了。
迟帘突兀地喃喃:“老季真的不知道顾知之在哪?”
孟一堃严肃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怀疑他把顾知之藏起来了,装作不知道迷惑我们?”
迟帘没开口。
孟一堃更加严肃:“老季他爸既没把位子传给他,也还没死,他就算有那个想法也实施不了。”
迟帘扯动唇角,迟家原本在他的指派下助季易燃一臂之力,他要季易燃撬季常林的势力,加速挖谢浮墙脚,后来没墙脚可挖了。
季易燃捡漏不战而胜,他嫉妒得要死,迟家自然不会再出手援助。
他不给季常林通风报信说“你儿子为了搞基,等不及的在背后拉拢人脉蓄谋架空你”,已经是仁至义尽。
孟一堃说到关键上了,季易燃短时间内都不能随心所欲。
除非他弑父。
但他弑父了,他就失去了跟顾知之在一起的机会。
顾知之不可能要一个杀人犯的爱。
迟帘很烦,他想到顾知之不谈就会死,顾知之真要跟季易燃谈,那他……
别气,他只是前男友,人前未婚夫都没怎么样。
“阿帘,顾知之这边我会继续调查,直到查出他的行踪,你别太焦虑了。”孟一堃说,“我寻思顾知之即便真像你猜的人身受限制,那他也一定能想到办法脱困。”
迟帘自说自话:“是啊,他又不是顾知之。”当年庐市的那次溺水,原来的顾知之死在水里了,上来的是个水鬼,这是迟帘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来龙去脉,怕鬼的他却不害怕。
孟一堃古怪:“他不是顾知之是谁?”
下一刻就领悟过来,的确不是顾知之,前缀没加上,是千年狐狸顾知之,大罗神仙顾知之。
迟帘将办公椅转回办公桌前,他把杂乱的文件拨到一边:“季易燃最近在做什么?”
“跟着他爸做事。”孟一堃说,“他爸在搞什么风水,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请了风水师跟道士住家里。”
迟帘轻啧,他怎么有种季常林哪天要是死了,就死在风水上面,成也是风水,败也是风水的感觉。
“行了,我知道了。”
迟帘中午开车去了他妈那边,他轻车熟路的走进公司大楼,在一众前台的注视下一路上顶层,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妈,顾知之失踪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章女士心里一动,默认了。
“真的是你藏起来的?”迟帘强忍着没有暴怒,“你在我跟谢浮的人眼皮底下把顾知之掳走,下这么大手笔。”
章女士说:“他很安全。”
迟帘眯了眯眼,他妈是真的把顾知之藏起来了,还是在顺势而为,试图拿捏他?
“不是在你儿子的跪地哭求下答应不下手了吗,章董言而无信,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章女士取下眼镜收起来:“商人本色。”
迟帘盯着他妈:“要我订婚还是结婚,你才能把人放了?”
章女士还没回答,就听见她儿子轻飘飘地说:“那你别想了,我已经变成了同性恋,回不去了。”
办公室气氛结冰。
“你不把他的地址告诉我没关系,不管是哪个犄角旮旯,你都藏不了多久,会有人找到他的。”迟帘说,“我走了,午安章总。”
章女士平静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她跟丈夫千算万算,自以为一切不会脱轨,结果不会再坏,没想到儿子会为了段早就成为过去的感情开车撞发小,之后人在国外被看管着养伤,都要费尽心思在国内安排人守着顾知之。
儿子无可救药的偏执,客户被抢造成的损失,生意上的不顺,丈夫对她再次提出灭口的不理解,几种突然就翻涌上来,她把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
走出办公室的迟帘一停,他倒退几步,回头:“原来我砸东西是遗传,我就说怎么这么难改。”
说着就不管被刺激的母亲,慢悠悠地离开了。
章女士气得午饭没吃,开会前她喝了点温水,秘书敲门进来,汇报说:“老板,这好像是小迟总送您的礼物。”
是本书。
——《不要做情绪的奴隶》。
章女士青着脸把书丢地上,起身去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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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这边,陈子轻压根不知道他换个身份办事会引发蝴蝶效应,他只在季家陷入了他的困境。
季常林吐血了。
还不是一点,是一大口。
住在季家的地理先生跟周大师都被叫去卧室,面临无声的严刑逼问。
季常林倚在床头闭目养神,一股子恐怖至极的阴煞威压从他身上散开,如淬了毒的利剑刺向四周的一切,又像是恶鬼堆里爬出来的猛鬼在发怒,腥烂发臭的味道融进空气里。
卧室点着熏香。
陈子轻闻着香味,他感觉自己有点恍惚,这香不对劲,迷心智的。
“咚——”
地理先生腿软地扑通跪倒在地,他哆哆嗦嗦地交代了个事,他说他是被谁收买的,要他在季家下咒。
全招了。
季常林叫亲信进来,一派心平气和的样子:“把老先生送回他主子那里。”
亲信拖走没法走路的老者。
陈子轻站在原地没动,直到季常林挥手,他才转身出去,用掐出深紫指甲印的手摸着心口大喘气,就这么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商战的冰山一角,真吓人。
竟然有人敢算计季常林,他还真就被算计到了,看来他也只是个凡人。
那老者凶多吉少。
陈子轻没有长时间去思虑老者的生死,因为季氏的核心人物过来开会,季常林要他在场,他一个道士显得格格不入,却没人把他拎说出来开展任何话题,都无视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