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又攻了龙傲天[快穿](68)
众人都屏息凝神地听着另一端传来的信息。
“……跟八卦新闻和坎特第一军事学院校园贴吧所说的差不多,实际情况还可能更甚,白祁跟边奕寒关系好得有点过了,首领……”
那边的声音说到这,似乎有些踌躇,却仍然选择把话说完。
“白祁应该是拉不过来了。”
室内一阵静默。
良久,似乎永远被酒意浸透的声音响起,带了点沙哑,道:
“我当然知道他现在对联邦死心塌地……呵,不就是贵族亲自下场对他示了那么点好,他就屁颠屁颠地进了联邦军队——这种人,就算是吸收过来了也没用!!”
“那……您真的要发起战争?”
原本越说越激动的声音蓦然停住,反而阴恻恻地低笑了下,反问道:
“怎么,唐助教这是有意见了?”
另一边的语速却开始变快。
“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现在并不合适。源族入侵一事才爆发几个月,大家都在忙着消灭外来者,外患过重。如果这时候发动战争,联邦军队空虚,受伤最多的仍然会是平民。”
“那你觉得能怎么办?……这是唯一的机会。刘清辞白祁他们都要和贵族共同建设人类文明了,这时候不出手,短期内也不会再有强大战力加入,时间越往后拖,联邦就越稳固。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有胜利的可能。”
“!!”
对面深吸了口气:“您怎么会这样想……?”
“这是我想问你的,唐助教,你当年跑到坎特第一军事学院去,说是想为组织获取第一手信息,现在是被联邦给同化了?”
“并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记得我们的本心——”
“但成大事者必须抓住时机,唯一的机会就是现在。”隐藏在黑暗中的人似乎一瞬间酒醒了,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亲切又神秘。
“这么多年,也辛苦你在坎特给我们拿到的那些情报,如今也算是最后关头,可不要忽然掉链子……联邦不会相信你,但组织永远会。”
这句话让对方倏然沉默,似乎被激起了不好的回忆,又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
紧接着,通讯被挂断,只剩断断续续的电流声。
***
“嗨,学长,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崔少轩将手里的异兽晶核点了点,全部放进运输装备里,嘴里还十分乐呵地说着没营养的话。
白祁踩在源族尸体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跳下来后就直接往感应器检测到的另一个方向走。
崔少轩早就对白祁的行事风格接受良好,连忙带着东西跟上。
自从“极光”出事以后,崔家整体的风评便大幅度下跌,属于在贵族平民两边都受白眼的存在。
要不是因为“极光”已经脱离家族产业,只属于崔子儒个人,崔家的境地还要更惨些。
崔少轩是崔家的旁系人员,坎特第一军事学院的四级生,按理说还要再上一年学才能毕业。
他原本成绩优异,尚且有实力竞争边奕寒毕业后空着的一区首席之位。
“极光”事发之后,却在一区成了被同学戳脊梁骨的边缘人,候选人的事儿自然也就黄了。
学院是不想待了,他凭着家里仅剩的一点关系和前四年的履历提前毕业,没去贵族云集的第一军团,而是到了边奕寒和白祁都在的第四军团。
他想多多接近这二位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如果能得到谁的青眼,那就再好不过,也许以后能为家族挽回一点声誉。
崔少轩从最底层的士兵做起,倒是每天都忙碌充实,最后居然恰好成了白祁的副手。
这当然是件天大的好事,他正愁二位都不好接近呢,边奕寒是根本搭不上话,而白祁……
感觉最近越来越暴躁了。
哎,也是奇怪,之前白祁身上总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实际相处起来又没那么冰冷;现在那种气场倒是一天不如一天明显,怎么心情还能一天比一天差呢?
他一边走,一边踢了踢沿路掉下来的树枝。
这是颗气候相当不错的星球,绿草如茵,湖泊宁静,几只灰鸽扑棱着翅膀落在树梢上,不紧不慢地梳理自己的羽毛。
白祁快步往下一个目的地赶去,思绪却在机械的赶路过程中分出一缕。
烦躁,真的很烦躁。
最近一直是这样。
仿佛一下子回到刚觉醒精神力的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庞大杂乱的精神力整日整夜搅动着他的大脑。
于是就会有数不尽的负面情绪生出。
但现在不可能是因为精神力了,边奕寒一直都有给他做标记。
说起标记……
即使那次易感期之后,他再去找边奕寒,对方也没说什么。
却终究有东西不一样了。
一开始,他只觉得心虚,因为在那个瞬间,边奕寒眼里似乎不再是纯粹的冷淡。
其实这种心虚的感觉他经常有。
之前的每一次,他找边奕寒要标记的时候,尤其是其中那些他原本并没有很难受的时候,他都会心虚。
标记时搂住边奕寒会心虚,去闻他肩窝气息时会心虚,就连鼻尖不经意蹭到对方长发的时候,也同样心虚。
后来,这些小动作在几个月中不知道重演了多少遍,才慢慢放松很多。
或许是边奕寒不在意这些,或许是边奕寒习惯了这样,总之对他而言都是好事。
然而。
那次之后,他开始在潜意识里觉得不安。
——对话没有问题,表情也没有问题,他们作战时还是一样的默契。
但标记完毕,边奕寒不会再让他抱那么久了。
之后的所有标记,边奕寒都咬得很浅,信息素注入极其克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简直让人抓耳挠腮他为什么能控制到那么准确——
以至于半点时间都不会多留。
他就像是在尝试着格式化每次标记,尽量做到批量生产、不带余温。
白祁直接问过,边奕寒给了一个不想失控的理由。
很有道理。
作为当事人,他能明显感知到边奕寒易感期的不同。
还能说什么?说回到之前那样,想咬多久就咬多久?
不管边奕寒有没有觉察到他的想法,但到此为止,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继续出格下去。
所以边奕寒到底有没有发现?
即使不想承认,他觉得,应该是知道了的。
就凭那一瞬忽然锐利的眼神。
事情不能细想。
他把他从地狱边缘拉回来。
他给了他那么多“特权”。
明明边奕寒已经对他足够好,千年冰山居然愿意让他抱,那么多次标记也不嫌麻烦,还有同盟关系,还有那么多次的并肩作战……
但当边奕寒察觉到异样,开始以一种礼貌而不动声色的姿态,缓缓收回那份独属于白祁的人情味——甚至仅仅只是人情味,别的地方都没变的时候——
这样的感觉还是太沉重。
他抿紧双唇,不想再在这上面分神,至少不想把烦躁暴露在外人面前,却仍然忍不住。
……为什么没能藏得更好一些?
现在是该直接说,还是装作没事?
不可能装作没事的,他做不到,他快忍不下去了。
自从看到边奕寒那一瞬间的眼神开始,他就有种预感。
事情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边奕寒这边也不可能有多好蒙混过关。
他永远只能顶着他的目光前进,一败涂地转为甘之如饴。
但,需要自己说么?
边奕寒说过:“我暂时对这方面没有想法。”
他看向他时,碧绿的眼眸深不见底,就像白祁某次外出任务时见到的极光。
美丽而遥不可及。
他还说:“刚刚麻烦你了。”
然后接过自己手中的书,冰凉的信息素缓缓逸散,最后逐渐消失在白祁的感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