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又攻了龙傲天[快穿](101)
梁梦声说:“我明天要走了噢。”
陈临觉得很热,自己应该还没喝醉,但酒意仍然涌上来,让他总是无意间回想一些片段。
这是一个晚上,就像他从前在路口看到过的夜晚一样,情人,同事,朋友,陌生人,在晚风中对视,肢体接触,然后一起去往下一个地方。
“我知道啊,”梁梦声觉得陈临真有点喝上头,不然怎么开始用类似自己的风格说话,语气词加气声,尾音微扬,显得清醒又放纵:“最后的机会,所以趁现在说啊。”
“嗡”的一声,系统被屏蔽了。
另一边的酒馆里,叶岚刚刚跟别人拼酒,车轮战,喝得酩酊大醉,正趴在桌上嘿嘿嘿地傻笑,陈至在另外一边的角落里看着,嘴角微抽。
她在基地相熟的人并不多,来这里只是喝点果汁凑个趣,顺便看看周围的热闹。
但她哥之前就跟梁巡走了,眼下叶巡也倒了,时间过这么久,自己还是回去睡觉吧。
她这么想着,当即直接回了家。
没想到屋里黑漆漆的,一看就是没人。
……她哥还没回来?
算了。
陈至开始洗漱,同时面无表情地想,反正是跟着梁巡走的,那么强的两个人,总不会出事。
她给陈临留了盏小节能灯,转身回房睡觉去了。
巡查官住所。
“……”
梁梦声直接笑了出来,他撑着额头看陈临,刘海略微遮住眼睛。
真的有点好笑,都这样了,陈临居然还默认……
他一边笑一边说:“谁用,你?还是我?”
他说完还没止住笑意,但也根本没打算止住,只是微微上前逼近对方,目光没落在陈临手里拿着的东西上,反而落在陈临眼里。
陈临愣了一下,同时接收到某种鲜明的意旨,毫不遮掩,从梁梦声的每一寸表情里渗出来。
梁梦声说,谁用?
其实说得根本不像问句。
他和梁梦声对视,看见梁梦声笑,唇红,齿白,让人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陈临指尖微蜷一瞬。
他呼出口气,低声说:“你。”
探照灯早就照到别处去了,室内又暗下来,吧台上有做多了的小蛋糕和没用完的蛋糕糊,空气里残存着食物的甜香。
梁梦声说:“先把衣服脱了。”
自己却没有动,就那么站在原地看陈临。
“……”
陈临照做。
他先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外套掉了下来,再掀起卫衣,上半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和设想中一样,梁梦声站在旁边看着,想到主城艺术馆里的那尊雕像,不着一物的上半身充满力量感,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起来。
陈临的手向下移,落在腰带上,停了半刻。
他看了梁梦声一眼,对方没说话,但眼神表明一切。
继续。
好的,继续。
又一件滑落。
探照灯忽然猛地照过来,这时陈临勾着最后一块布料,刺眼的白光晃到眼前,他知道自己被照得一览无余。
羞耻感几乎要突破底线,他抖了一下,却仍然松手,最后一件也掉下去,他去看梁梦声。
梁梦声终于开始说话。
梁梦声说:“穿上那件围裙吧。”
“……”
这次,陈临没立刻照做,即使他在和他对视。
梁梦声看见陈临有些不可思议的羞耻神色,看见对方因不自然而上下滑动的喉结,他想,一开始不是很洒脱嘛,没想到还是这样。
这样想着,心里又有点好笑,于是唇角勾了勾。
随后,他换了种说法:
“把围裙穿上,有问题吗。”
他笑得很随意,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下去,反而显得冷淡。
“……”
陈临知道自己完了。
他近乎狼狈地收回视线,不再和梁梦声对视,感觉脸很烫,脖颈也烫,手指也是。
他开始照做,去拿那件之前做蛋糕都没用的围裙。
梁梦声说:“你应该回答一下的。”
呼吸急促起来,即使什么都还没开始。
陈临想到梁梦声送他画那天,那天也是这么说的。
“……没问题。”
他把那件围裙穿上,是很普通常见的款式,系带被系好在腰后。
“弄点冰出来,有问题吗。”
一贯上扬的尾音不见了,语气开始逐渐变得平直。
冰……是要做什么?
“没问题。”
依旧照做,他指尖凝出冰块,仿佛浑然天成,每一处却都是光滑的,握着完全不会觉得扎手。
梁梦声接过他递过来的冰块,握在手里,稍微用异能熔了一点,将其调整细长的模样。
“现在,趴上去,有问题吗。”
梁梦声指的是吧台。
“没问题。”
陈临几乎已经麻木了,他转身,将手臂搁在台面上,余光能瞥见放在一旁的盘子里的多余甜品,还有之前被他放在台上的那枚……
有一管什么东西被递到他手边,思绪被打断,他去看,同时听见梁梦声说:“自己扩,有问题吗。”
“没问题。”
没问题,没有问题,都没有问题。
梁梦声想怎样都可以。
他答得越来越快,直接接过那管握着冰凉的东西,扭开,发现还没拆封。
莫名其妙的高兴多了一点,居然还有缓解紧张的作用。
液体被挤在手心,他知道梁梦声在他身后看他。他伸手向后,就在梁梦声面前,四指屈起,留下伸直的食指,然后往前推。
梁梦声看了一会,走得近了一点,握着冰块的手抬起。
陈临原本正动着手指,忽然感觉有什么很冰的东西沾着黏糊糊的一层,落在自己背上。
还在慢慢滑动。
是什么?
余光能瞥见,容器里的蛋糕糊缺了一块。
蛋糕应该已经冷掉了,但好像还有股香气飘在空中。
“什么感觉?”
“黏、黏的。”陈临克制不住地抖。
没办法,太冰了,即使隔了一层,温度也还是太低,落在皮肤上的感觉过于刺激。
他异能强度就是有那么大,弄出来的冰就是有那么刺骨,梁梦声自己有雷电系异能,控制着温度握在手里不怎么样,对他却太过了。
“什么触感?”继续问。
“……很冰。”陈临如实回答。
梁梦声暂时没再说话了。
时间一久,陈临觉得背后的触感似乎有什么规律。
他好像在画画,陈临想。
在画什么?
冰块一次次落下,是在水平位置上下起伏,陈临机械地来回屈伸手指,开始分神想象后背是什么。
水平的,但又有点波浪,像海一样。
他联想到那幅在他手上完成的油画,是海边日出,灿烂,耀眼,生机勃勃。
但梁梦声这次好像没画太阳。
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去问:“你在画晚上吗?”
梁梦声有点诧异。
只有一种颜色,他画得也比较简略,仅仅大致勾勒出框架,陈临居然能问出来是不是晚上。
“对,”画得差不多了,梁梦声停下,握着冰的手前伸,绕过陈临肩膀停在他面前,“张嘴。”
陈临心道不好,却仍然没犹豫,把嘴张开了。
只是同时在心里混乱地想,要命,这种温度的东西塞进来,估计整个口腔都得被冻麻。
他下意识垂眼,看见梁梦声拿着另一端的手,瓷白,修长,指甲很有光泽。
在靠近。
另一种香气也席卷而来,将他的嗅觉完全罩住,清新,甜润,苦涩。
是梁梦声手上橙花油的味道。
陈临等着,没等到冰块,却忽然喝了一大口热水。
热水里溶解了蛋糕糊,被猝不及防的他囫囵咽下,还有一部分没顺利进入口腔,于是浇湿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