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又攻了龙傲天[快穿](154)
肢体上的感触鲜明又滚烫,韩邺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微重。
凌屿洲手一捏上来,他就觉得吐息变闷热了。
“我……”他抬起原本半撑在被褥上的手,没用什么力地去握凌屿洲小臂,又缓缓上移,将指尖落在凌屿洲掌心,握住那只捏着自己脸的手。
这只手的手骨修长,触感温热,想必很适合十指相扣。
但凌屿洲是用了点力捏他脸的,虽然力气没多大,却把原本没什么软肉的侧颊都捏起来了些。
而且凌屿洲刚刚还说,“不行”。
这是第一次回绝自己的请求。
韩邺于是换了个方向,嗓音低低的,听着甚至有点软乎,半点没有平日里恣意傲气的模样:“那你握我的手……可以嘛。”
凌屿洲对他很好,但他总觉得……好像没什么占有欲,可能这样说也不太对……总之,即使那些应当是阅历年龄导致的情绪稳定和游刃有余,他还是紧张自己在凌屿洲心里的位置。
从第一次双修之后,他们相处就比以前亲密很多。
于颠倒混乱的燥热中,韩邺脑中闪过无数句曾经的对话。
凌屿洲是真的很关照他。
“你做得很好。”
“无需考虑外事,跟随道心即可。”
“修炼速度已经很快,双修完要记得巩固境界。”
也是真的很纵容他。
“好了,还要说什么?”
“不准胡思乱想了,专心。”
“想在我身边坐着也可以,不用问,去留何处,都是你的自由。”
凌屿洲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看透,无论自己在外怎样,在他面前却只是一张白纸。
简单而浅薄。
即便已经得到很多,也仍然不知足。
想成为能和他完全并肩的存在,不被他让着纵着。
想成为能保护他的存在,不要待在凌霄阁被护得好好的。
已经得到过这样的待遇,已经有过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贴,所以再也不可能放弃,再也不可能退却。
“……”
感受到韩邺手心的温度,凌屿洲这回没说不行,只缓缓将他的手握住。
可被握住的指头不太安分,动了动,有想变换位置的嫌疑。
凌屿洲略微松开,身下人就趁机将手调成十指相扣的状态。
等韩邺折腾完毕,凌屿洲便再次将他的手压在床铺上。
然而,韩邺又在这时挪了挪深陷床单的膝盖。
凌屿洲见状直接问:“跪着不舒服了?”
“……不是,”韩邺带着微喘回他,“但你刚才说……”
他指尖在凌屿洲手背上磨蹭半晌,才完全做好心理建设:“我自己讨的话,你让我换个姿势。
“我要亲你,这样亲不到你。”
凌屿洲叹了口气。
最后,韩邺还是跪坐到他身上,一边亲一边十指相扣,并且该得的吻一个不少。
只是唇分之后,凌屿洲拨了下韩邺垂在肩前的几缕头发,毫无征兆地开口:
“你最近似乎有些躁动。”
虽然主要表现在黏人,但他的确感受到韩邺的不安。
“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他语气温和,说话淡然又干脆。
韩邺一惊,原本还垂着眼和凌屿洲唇瓣相贴,这时却免不了抬头和人对视。
果然,凌屿洲什么都能看出来,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
但他最先的反应是回避。
一来,自己这担心着实有些幼稚,不仅幼稚,还显得……
自卑。
二来,如果感受到的那种感觉的确为真,这样一承认,岂不是提醒了凌屿洲,或者导致表面的和谐破裂——总之不管是两种中的哪一个,他都无法接受。
沉默持续了两个呼吸,在粘腻温热的肢体接触间,对视之下,青年的薄唇开始颤抖。
凌屿洲看了韩邺这么久,见人并不想说,眼睛还隐隐有点发红,便也没有强求,反而抬手理了下韩邺散乱的发冠。
因为之前亲得太频繁的缘故,黑色束发冠变得歪歪斜斜,连带着头发也有些耷拉下来。
瞧着没精打采的,倒是像受委屈了。
“不想说也没关系。”
韩邺一瞬不转地盯着凌屿洲,同时从眼前人的唇中读出话语。
“别让自己难受。”
另一只空闲的手缓缓攥紧,如同攥住自己心跳,想让它再慢些、再稳些。
但都是徒劳。
在这个人面前,所有的强行镇定都会演化成如同热浪的心潮。
“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还是可以跟我说,知不知道?”
凌屿洲刚刚理完收回手,韩邺就又握了上来。
这下,两只手就都是握在一起的了。
“没有不想说。”韩邺哑着嗓子道。
从凌屿洲触碰他头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会把一切告诉他。
“……”
凌屿洲没说话,却给出一种类似于鼓励的眼神,并且用了点力回握韩邺的手。
这样的力度显示出一种在意。
青年的焦虑终于不再隐藏,而是被引导着慢慢显露,最后通过释放逐渐消散。
“感觉你对我太好了……就是,太过了的好,”韩邺低声道,“你是凌霄阁的祖师,为什么单单对我这样,而且……总觉得你把我当小辈看。”
凌屿洲原本神色淡然,专注聆听,听到最后一句却实在忍俊不禁。
“我可不会让小辈这么坐在我身上。”他捏了下韩邺的手,语带调笑。
三千年前,凌屿洲收的徒弟里有两个是孤儿,很小就被他捡回宗门养着,都是年纪点点大性子又皮又野,倒是个个敬他敬得巴不得离他几十尺远。
“……”
韩邺被凌屿洲说得一愣,耳廓的红立刻蔓延到脸上,人也抿唇不出声了。
……坐身上。
确实不止一次,甚至因为已经习惯,他几乎都没注意到这个。
更甚至,如今他两条腿还夹着凌屿洲的腰。
“今年多大?”凌屿洲见他不语,继续笑道,“摸你骨相,约莫是二十六七?”
韩邺的目光颤了一下,正如床边桌案上微微抖动的烛光。
偏移一瞬,便恢复回来。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终于又道:“过了年就二十七。”
凌屿洲的目光和话语似乎都有着奇异的作用,明明只是简简单单问个年纪,却给他一种比交/合时更盛的难为情。
“也不小了。”凌屿洲淡淡陈述。
韩邺:“……”
完全抗不过这种场面。
他有点想动,甚至羞耻到快忘记自己之前问了什么,但凌屿洲话还没说完。
“那你又为什么喜欢我?”他没回答韩邺的话,反而抛出另一个问题。
就像此生第一次见面,韩邺抛出言语,凌屿洲却不答,反而另起话题。
韩邺那时候意识到,气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发作,只好默默跟在凌屿洲身后走。
如今已过去一段时间,按理说人会有长进,然而此时此刻,韩邺却没感觉出来。
他只是安静了一会,略微整理思绪,便道:“我当初说过了,‘你这么好,为什么不会’,现在也是这样觉得。言行,心性,气场,容貌,修为……什么都是第一流,但这些仍然无法衡量你。
“从前总觉得不会对谁有意,但现在知道了,我生来就是该喜欢你。”
凌屿洲静静听完,神情既不显得诧异,也不显得无动于衷。
他说:“我亦是如此。”
韩邺呼吸一滞。
“你这样想我,我很高兴,但你也应当觉得自己值得。
“这样,我会更高兴。”
感受到加重力量的手指,凌屿洲明白韩邺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