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又攻了龙傲天[快穿](137)
凌屿洲见状便懒得再等,抬起一半的手顺势改道,三指相并落在韩邺腕间。
“!!”
青年手臂一震。
凌屿洲根本没想动韩邺——虽然不知对方为何如此,但他无意做多余的事,这个三指相并、拦在手腕内侧的动作不过是为了把脉。
韩邺却会错了意。
温热的手指压在腕间,似乎用了点力想往外推。
忽如其来的触碰引发颤抖,他缓缓将手臂放下。
凌屿洲一愣。
“你……”
他的注意力原本在韩邺手上,还觉得韩邺忽然抬手又忽然放手的动作莫名其妙。
然而下一刻,凌屿洲便瞥见青年发红的双眼。
这是……哭的?
凌屿洲指尖下意识一动,于是碰到温热的皮肤,这触感无疑是在提醒他手还搭在韩邺腕上。
但引人注目的显然不是这些。
在转生镜内,九十九次轮回里,经历那么多灾厄祸事,凌屿洲一直没见过他哭。
不仅是哭,就连脆弱的表情都没有,他没露出过半分软弱,不论痛苦、失望、妥协,还是认命。
都没有。
“……”
韩邺又是头痛又是脸热,酸楚和羞耻同时涌上心头,他自己还莫名其妙着,却完全无法控制身体反应。
眼前愈发模糊起来。
为什么会哭?
凌屿洲淡却温雅的声音落进耳朵里,也是在问。
“为什么哭。”
这声音听不出喜怒,只让人觉得朦朦胧胧的,仿佛跨越时空。
韩邺摇头,没意识自己被搭着把脉的那只手手指蜷起,试图去碰凌屿洲的指尖。
他不知道……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可看到凌屿洲出现在面前,他居然克制不住泪流满面。
第97章 适合
韩邺把手臂放下,凌屿洲便去探了探他识海。
青年有点微微低头的趋势,却被他抵着眉心,只得又直起腰来坐着。
广阔的识海内不再有暴风骤雨,魂力在其中流转一圈,凌屿洲很快便收了手。
“……之前发生了什么?”韩邺缓了一会儿,眼睛还是红的,却不忘问道:“我好像看了那面对着门口镜子,然后就到现在了。”
“那是转生镜。”
凌屿洲将转生镜的规则简单解释一番,却说得半真半假——反正这法器也是上古时期的东西,了解的人不多。
说完他道:“先冥想吧。”
正如凌屿洲所料,因为没有恢复记忆,韩邺识海内并未再产生心魔。但毕竟是重历了轮回,即使没有记忆,神魂还是有些受伤。
凌屿洲收起魂力,将桌案上的琉璃珠串递给韩邺。
“冥想的时候戴上这个。”
这是他当年送给尘业的法器,有温养神魂之效,很适合眼下韩邺的症状。
韩邺将东西接过,二人指尖无意间相擦一瞬。
凌屿洲看着青年盘膝坐好,便转身出了卧房。
而韩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和凌屿洲相触过的手指无意间握成拳。
***
凌屿洲到了书斋,也就是那口玉棺所在的地方。
因为吸收能量充足,醒来的时间也没有很长,凌屿洲的魂体强度一直维持在某个很高的水准,和正常修士没什么区别。
但这种状态不知能持续多久。
魂体不比修士躯体,况且噬魂教内部还有针对神魂的术法,而后者即便一开始弱小,也会随着修炼日渐强大起来。
站在棺外,凌屿洲闭目凝神,平静的面容与棺内别无二致。
室内寂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凝实的魂力渐渐有了变化,它们呈现出散开的趋势,井然有序地朝棺内涌去。
房间内凭空起了一阵风,书斋内的人影不见了。
“……”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玉棺内传来闷响。
紧接着,棺盖被直接被推开,身着繁复华服的男人从里面半坐起来。
他看着自己按在棺盖上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是双很漂亮的、属于器修的手。
和他原本的肉身一样。
但终究并非原来的身体,凌屿洲能明显感觉出来,他对身体的掌控程度下降很多。
这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才有了那早就准备好的十六字诀?
——双修固魂。
想到这个,凌屿洲有些无奈。
尘业在字画里留下那十六字,想必是为恢复记忆的转世所做的准备,韩邺如今没恢复记忆,却还是知晓了口诀。
至于凌屿洲……
他自然不会主动提。
得知尘业的心意,于他而言是意料之外。而转生镜内九十九次轮回,虽有触动,却不可能一下子多出些什么。
而韩邺不记得。
这一世是百世流离的最末,有凌屿洲介入他命数,很多祸患都已被避开。
日后,韩邺不再受心魔所扰,修为也会飞速增长,想必不久便能夺回仙门天骄的名声和地位,甚至比十年前更胜一筹。
到时候,数不尽的姻缘机缘,都会主动凑上来。
凌屿洲对情爱向来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倘若韩邺有意,他可能还要斟酌思虑一番,但如今正好没有,凌屿洲便顺势不去提起。
今生没有苗头,又何必再续情缘,只要活得逍遥如意,便是极为难得的好结局了。
况且,双修一事,也并非必要。
这身体由各种极品天材地宝汇成,凌屿洲虽然只是刚刚驻魂、和肉身的链接还没那么紧密,却已在最开始有了炼虚初期的修为。
多操控身体与人打斗,实战得多了,时间久了,身体自然会与神魂融合,这样也能有近似固魂的效果。
正在这时,凌屿洲听到另外一间房里的响动。
也许是驻魂的缘故,他五感比之前更加灵敏,瞬间便听出这是韩邺结束了冥想。
凌屿洲从棺中出来,下一秒就出现在卧房中。
“!!”
韩邺刚刚结束冥想,正睁眼环视四周。原本是想找人的,可没看到凌屿洲,目光却定在一个小玩意儿上。
——是那枚和琉璃珠串放在一块的陶埙。
他刚把东西拿起来,凌屿洲便凭空出现了。
“……你,”身前人不再是一袭雪衣,韩邺看了看那深色华服,道,“你这是进了那个身体?”
居然这么快就完成了?!
“不错。”
凌屿洲还记得韩邺听到前八字口诀时的样子——青年当时步子略僵,目光有些闪烁,显然是震惊又不知作何反应。
为了不让对方联想到双修导致尴尬,凌屿洲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而是看向韩邺手中的陶埙。
“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这是尘业送他的东西,只不过最后又被凌屿洲送了回去。
“不知道。”韩邺也不太清楚自己拿起它的动机,这分明只是个低阶法器。
储物袋的内部空间有限,外边还留了不少更高阶的法器没被收进去,韩邺却拿起了它。
能有什么用呢?
作为法器,弱了;作为乐器,他也根本不会……
凌屿洲却恰好在此时开口:“那会吹么。”
被这么问着,再想到上次被教着吹箫的事,韩邺呼吸一滞,才褪下不久的热意又重新涌上面颊。
他反而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试试。”
凌屿洲站在塌边,韩邺盘腿坐在床上,二人相对,干净古朴的音色很快响起。
居然是会的。
凌屿洲微微挑眉,随即又觉得释然。
毕竟是同一人。
而韩邺则是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年少时便被气急败坏的幻音断定为“音修一生之敌”,最近怎么……?
他又抿唇试了下,出来的声音仍然古朴简约,随意吹得稍微久些,居然还有浑然成曲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