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总想狗带[快穿](41)
谢谢你们的支持。
我会把这本完结,尽量不烂尾,然后暑假准备下一本。
非常感谢,抱歉。
☆、我与将军解霓裳
这鱼是谁,但凡在朝廷里做了两三年的官儿都知道。
与其说是鱼上钩了,倒不如说是大鱼大摇大摆地游过去,让人能见着水底下乌溜溜的一大片黑色鱼背,但没人敢下水抓上来。
案件臻至完美,没留下半分线索。
但谁不知道,是当朝圣上身边的许公公来抄的家。那两箱黄金,还有快够到皇帝眼皮子底下的手段,除了当朝宰相,便别无二人了。
两箱黄金和这不屑遮掩的手段告诉文武百官,凡事儿都得掂量着办,别到时候办不了他,反被几项莫须有的罪名要了命去。
杀鸡儆猴的手法。
徐云舟刚完婚,面色难看地看着手上干净利落的案件陈述,寻不出半点过错来。他又想起自己去借卷宗时,那个官员一眯眼将东西递过来。
“这案子已经结了,你正年少,何不另寻些志趣?”
徐云舟默默接过了,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一声幽幽的叹息。
怎么会结了。
无辜死去的两个人,还有一个下落不明的姑娘……
他皱着眉头,忍过心头的一阵绞痛,拐过红墙角,往青石路走过去。
一旁的小吏瞧见了,只一眼便将眼睛从青年瘦长的身影上挪开,若有所思地在纸上写了两句。
暮色四合。
宰相府邸里灯影重重,仆人们手脚麻利地进出,没一会儿就将前来拜见的一位大人引至书房。
那大人进了书房便朝向窗子深深一揖,道:“大人。”
宰相站在床边,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听见来人声音后微微转过身来,面色和蔼地笑了:“你来了。”
他已有五十的光景,面白无须,长得普通,看着也好亲近。
前几十年的宦海沉浮教会了他如何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鬼蜮伎俩虎狼之心藏于心里,做个表面上兢兢业业和蔼可亲的宰相。
那位大人道:“那案子已过了快三月,徐家公子还在查访,是不是应该……”
他拖长了声音,微微抬起的眼睛里露出一片杀机。
宰相端起桌上茶杯看了看,翠玉的茶盏,几片大小不同的荷叶里微微露出一点绯红的花苞,白、绿、红三色构出了一幅夏日清凉的光景,触手温润,纹理清晰,是下面官员孝敬的珍品。
他慢慢地轻啜了一口,反问道:“你是要我杀了他”
那大人瞧他不动声色,暗骂一声老狐狸,背上也出了些许冷汗:“下官愚钝,但请大人指点一二。”
“留着。”
宰相放下茶盏,听闻皇上召见徐云舟进宫,先是说要赐他功名,到最后居然给他许了亲,还是这个案子里下落不明的秦家姑娘。这最后徐云舟还得了份不轻不重的官职,大事是做不了两件,却能私查些案子,也是巧得很。
徐将军北疆大捷,深得圣心。徐云舟又颇得皇上眷顾,单凭这两层关系,这徐云舟就动不得。
“看着他。”宰相将一团纸丢向面前的人。
大人接过,小心展开,只见不到手掌宽的纸条上写着:
徐复借卷宗,皱眉离去。
徐将军也知晓自家儿子仿若魔怔了一般来回去借那本快要翻烂了的卷宗,不知说些什么去劝阻。官场那套以他的聪慧自然是懂得的,蚍蜉撼树是因为不自知,而他呢,偏执的不只是真相,还有那个姑娘吧。
而他作为父亲能做到的,也只是夜半秉烛,为他盖上一身衣袍而已。
徐云舟睡得极浅,睁开眼睛,尚带迷茫神色,唤道:“父亲。”
徐将军抽出他手肘下压的卷宗,随意翻开来看了看,果然,老奸巨猾的狐狸没半点遗漏。
“他把这门锁上了,你便不知道翻个窗子吗?”
这卷宗半点用处也无,不知他是怎么日夜为其苦思的。
徐云舟哪里不知。
只是生而为人,除了爱情,还要顾忌其他。
徐将军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无须顾忌太多,我和你母亲望你成顶天立地的男儿。只要是对的,生死又有何惧,且放手去做。”
几番春秋,尚书府的往事几乎被繁华的京师遗忘。
唯有当媒人受托去讲将军府的亲事时,秦千云这个名讳便又出现在众人耳中。
徐公子痴情的很,身边同龄的公子哥们娶妻的娶妻纳妾的纳妾,唯他一人,形单影只,亦不流连于秦楼楚馆等烟花之地。
惹得穷酸书生编了一本又一本痴情公子薄命佳人的戏本,供茶楼饭馆的说书人评说。
“……且说那秦家小姐,玉做的人儿,黛眉猫眼儿……”
老鸨都能将这词儿背下来,一边快步走向厢房,一边借着纨扇遮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情呀爱呀的都是大户人家的玩儿法,照他们这等卑贱出身,生来就是当奴才的命,吃口热的还得看人脸色,得把大爷们都伺候好了。
眼见着厢房门近了,她忙撤下扇子换上一副笑脸,推开门就道:“客官久等了,老奴给您赔不是。”
那客人也奇怪,明明是男子的身材,偏偏穿着一身艳红色的衣衫,在室内还带着斗笠,白纱后的面容模糊不清。
老鸨开青楼开了十几年,一眼过去就知道这人模样还生得不错,看样子多半是后天脸上添了些什么,轻易不敢见人。
这人却也不回话,头微微偏向门。
老鸨心下奇怪,楼下说书人道:“……今儿讲的书可同以往的不同。”
下面有客人起哄:“有什么不一样,可是那秦家小姐沦落红尘,偶遇恩客徐公子?”
说书人拍了一下惊木,斥道:“胡说八道!”
“老夫要说的是那秦家小姐眼见着徐公子要参军,哪能舍得,便换作男子装扮,随他从军了……”
客人轻轻抽了一口气,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
老鸨听他声音也极为清朗,越发想要知道这白纱之下的面容。
客人道:“女扮男装从军,你可信?”
老鸨心里是不信的,但也可以信一信,反正也是哄客人开心。做生意不容易,能拉一个回头客就拉一个。
客人却没打算听她回答,取下了斗笠,露出一张俊脸来,琥珀色的猫眼儿看过来,便似迎面吹来一股寒风。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明明是极为可爱的面相,却硬生生多了几分生人勿近的死气。
“收小倌吗?”一锭银子被放在桌上。
老鸨吞了吞口水,心里头十分怀疑这客人是脑子有病,小心翼翼地道:“爷别拿我寻开心……”
“收不收?”又一锭银子放上来。
老鸨一咬牙,问道:“爷这做买卖也得说清楚买什么货!”
“听闻宰相大人常来你们楼里看小倌,我来买个青云梯。”
宰相来的并不隐秘,老鸨自然没有半分疑虑,忙伸手将银子取了,一边打量着客人,心道,这人出手阔绰,为何要拿皮肉换官做,又想到人活在世,不过是为了欲望。
有人想要财色,当然也会有人想要权势。
“可有名讳?”
客人打量了一下一身的艳红色的衣衫:“小红。”
老鸨抽抽嘴角,提点道:“宰相好清雅,爷这一身红衣衫就别穿了吧。”
客人无所谓地点点头,目光触及里间的烟青色纱帐:“那就叫烟青吧。”
“啪”的一声,似有物事掉落下去。
楼上的窗子被推开,露出一张娇俏的脸来,颊边两抹红晕,对着底下巷子里被砸到肩膀的徐云舟笑道:“抱歉呀徐公子,可要上来坐坐?”
老鸨听了火不打一处来,压根就没注意到客人突然僵直的背脊还有偷偷竖起来的耳朵。她风风火火地走到窗边,伸着头对着楼上骂道:“香桃!不好好伺候房里的客人发什么骚浪,小心今儿晚上妈妈来收拾你……”
楼上的姑娘还没等她说完便吐着舌头关了窗子,老鸨见此又低头向被砸的徐公子请罪:“爷您见谅,这姑娘皮紧欠收拾……”
徐云舟淡淡瞥了她一眼,回道:“没事。”便又匆匆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还没考完,不过好多了,暗搓搓码一章放上来~
说书人:balabala……
余悦:……说!剧本哪来的?!
☆、我与将军解霓裳
老鸨回过头来,想要细说些要紧事宜,却发现烟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烟青皱着眉头,转而道:“诸般事宜且待明日再议,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复又带上斗笠,急匆匆地出了门。
烟青也就是余悦出了青楼门后,便四处探看了一番,没见着徐云舟的影子。
当然,就凭刚才那片刻,徐云舟估摸着已经走过了这巷子,往将军府去了。
几年光景,京师里繁华依旧。
他堕崖时还以为第一眼看到的会是现实世界,却发现还是古时的山水。
而系统自从被揭露了周辰的身份后便一直没有半分回应,仿佛凭空消失了。
余悦心想自己既然没离开这个世界,当了十几年的秦家公子,到底还是要担些责任。
于是便结合自己现代世界里的赚钱法子,在古代世界捞了一把金。
有了银钱,才好周转。
他一路赶至京城,日夜难眠,这案子怎么翻是个学问。
对他来说有些超纲。
直到半个月前,他脑中再次响起系统的电子音。
“您好,我是系统一号,由于合同工的失职对您造成的影响我们深表歉意,以后的旅途将由我陪伴您度过。”
不知道是不是合同工周辰丢下他小四年的时间,系统对他格外迁就。
询问清楚余悦的意图后,便结合数据给余悦提供一个失误率最低的法子。
“□□毒杀。”
系统较之统统简单粗暴了许多,这个世界对于它来不过是一堆模拟数据,要抹掉其中一个人再简单不过。
但又碍着周辰的病情,不好干涉。
总而言之,所有的程序它都设定好了,但这个人必须由余悦来杀。
某个夜里,一顶轿子自宰相府的偏门进去了。
帘子掀开,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烟青色的薄衫,弯腰自轿子里走下来。
一旁的小厮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这人模样长得好,却以轻纱遮了半张脸,轮廓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若是寻常男子这般形容,多半也要惹人讥笑。
可他却越发衬得疏离清雅,举止也丝毫不女气,举手投足间反而多了股坦荡。
刺杀进行得意外顺利,余悦松了握着匕首的手,而宰相耶倒在铺了地毯的地上。
匕首上有剧毒,听系统说是从某个世界里偷渡来的,正巧,在这个世界里,此毒无解。
宰相口吐紫黑色血沫,伸手想要攥住余悦的衣摆,却被避开了。
余悦给了他解释:“秦府可还记得?”
宰相嗬嗬地发声,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痛苦地用手环住了喉咙,片刻之后,没了声息。
翌日,宰相的死讯传遍京城,满大街贴的都是一个男子的画像,带着面纱,猫眼儿冷冷地将人瞧着。
徐云舟听闻了,顾不得多想了,赶忙将搜罗的罪证一股脑地带到皇帝面前去。
世间因果如此,行事必有踪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