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140)
姒京强压怒气:“你有什么证据?你是个人,你当然要为人族说话。”
桌子边,顾随之换了个坐姿,摇摇头,明晃晃的嘲弄:“你还要什么证据,算计你还要脑子?”
姒京:“你说什么?”
“说你蠢。”
眼看两人又要对上,林慕示意他别在这时候再拱火了。
不过姒京到底信了两分。
这个儿子和她性格太相似了,相似得……她不觉得,顾随之有能碾压对方实力的时候,还要费心思说谎。
姒京已经动摇了,但她还是不想松口。
顾随之就在一边看着,她有种答应林慕的要求就是低头认错的感觉。
“你和一个受了伤的人打架,不觉得胜之不武吗?”
“你和一个比你小那么多岁的人族打架,不也没觉得胜之不武吗?”
姒京无言以对。
她烦躁地抿唇,活动了下手腕,“放开我,我跟你打。”
顾随之靠着桌子,无声嗤笑。
还是那么蠢,林慕从头到尾说的就是打赢了他,他放她走。
可没说……他顾随之。
但也无所谓了,龙女怎么样,龙族不会去去宠去爱去教导吗?
关他什么事?
顾随之冷漠地想。
他动了动手指。
银色灵力飞出他的掌心。
咔哒!
扣在姒京身上的锁链节节崩坏碎裂,逐渐变淡,消失在空气中。
姒京从床上站起身,“去哪打?”
总不能就在这间屋子里。
窗外就是一条河,河面宽百米,给他们打足够
了。
这一次,幻境中的顾随之抢先一步,用灵力笼罩了河面,阻隔外界的窥探。
然后收手站在一边,对林慕的做法不置一词。
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姒京本身修为接近大乘,但她被人锁了修为,又几次受创,一身修为能发挥出来的还不到万分之一。
林慕倒是完好状态,但他修炼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一年。
不过修仙界的比斗也没有严格公平一说。
同年龄比修为,同修为比年龄。
真正仇家见面打起来,谁管你是不是受伤是不是小几岁。
林慕凌空而立。
脚下波涛滚滚而过,白浪翻卷,夜晚的河边尤其湿润。
河面起了一层大雾,好在不影响视线。
姒京隔着几丈远,眼底掠过深思,口上却只是一声轻蔑的笑,“半步元婴,你这个年龄,也算天才了。”
何止天才,别的不提,就说人人夸赞的蓬莱圣子长鱼未央,现在也是元婴初期,只比棠溪聿风的低了一两个小境界。
但这两人已经年过百岁。
承桑祁年纪最小,不过不过五十来岁,之前靠丹药驻颜,现在金丹后期。
但他是接受了家里的传承,还需要大量时间把这些修为化为己用。
不过两族评判标准不一,姒京也只是看他半步元婴就能凌空而立,察觉他比想象中棘手,才有这一句。
“过奖。”
两人一人修为低,一人重伤未愈,打不出两个化神期动手时那样天崩地裂的效果。
比的更多的是单纯的剑招和体术。
林慕得到过菩提秘境的传承,学过华弥仙境的剑术,前不久又有凌轻殷亲自示范,这会儿正好在战斗中融会贯通。
不到百招,他挑飞姒京用灵力幻化而出的樱红长刀,刀刃落入水中,重新化为精纯的火灵力,燃起滔天大火。
龙炎不受河水制约,竟然没熄灭,把河水也一并点燃,沿着河面燃烧。
流淌的河流如同地狱深处流来的岩浆,粘稠滚烫,在黑暗中散发出金红色的光。
剑刃冰冷,压在姒京脖颈上。
胜负已分。
林慕在她肩上一击。
姒京倒飞出去,落入河水中。
“你输了。”
姒京从水里探出头,不甘心:“是我伤没好!有本事等我伤好了再打一场!”
“好啊。”
姒京狐疑地看着他。
林慕收回剑,重新缠好手腕上松散开来的流苏系带,浓黑睫羽下的目光淡若清雪:
“你恢复伤势要多久?一百年,一千年?”
“百年之后,或者千年之后。”
“我等你来找我一战。”
人族的修炼速度何止妖族百倍,姒京的伤会好,他的修为就原地踏步了?
千年过去,谁输谁赢。
姒京面颊抽动了一下,但她还算愿赌服输,再多理由、再不甘心,也是输了。
林慕甚至没动用灵力,不然的话,就以他的木灵根,这江河湖海,满岸桃花,都是他的助力。
相比较而言,火灵根在河面上要吃亏的多。
他只是没想用主场压制她。
她败在技不如人。
光有实力,战斗经验匮乏。
姒京举起手起誓,承诺不主动挑起争端。
只要有她一日,只要人族不主动挑起争端,她就会全力阻止妖族生出异心。
她是龙族龙女,未来的妖尊,对妖族的影响不言而喻。
以龙族的尊严发誓,她必定全力以赴。
或许幕后那人还有其他办法挑起争端,但他首先要过的,就是姒京这一关。
谁要是主动站出来,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
想来顾随之的性格有相当一部分遗传了她,只管自己快活,或者让自己讨厌的人不快活,憎恶分明到极点。
发完誓,姒京爬起来,吐了口浊气。
她低着眸休息了一会儿,没有再多看谁一眼,头也不回,朝着龙族栖息地而去,纤细的身姿笔挺,灵力把她身上的水全部蒸干。
她一步走出,身体开始抽长,长及脚踝的银发迎风飞扬,从头到脚开始变化,在短短几息里蜕变成一条十丈长的银龙。
银龙周身伤痕累累,鳞片坑坑洼洼,但是不掩美丽。
银龙入水遨游了一周,腾空而起,消失在天际。
林慕看了一会儿,在心底问:“前辈,你的原型也是那样吗?”
识海里,顾随之轻哼:≈ldo;我的原型比她大得多了。”
回去的路上,他们又在半道遇到了菩提尊者。
这次他没有在要饭,而是靠在他要饭的那棵树上唱小曲。
还是那身油腻的衣服,胸口敞开大片,破破烂烂的蒲团扇别在裤腰带里,一手拿一根鸡腿,吃得满嘴流油,笑呵呵望着他们。
“要走啦?”
林慕站住脚步:“嗯。”
“走了好啊,走了好。”
菩提尊者朝他们挥了挥鸡腿,满街鸡肉浓香。
“慢走啊。”
回到酒楼,关上门。
幻境里那位又去了隔壁,这里只剩下林慕和他身体里那位。
顾随之道:“其实吧,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隔壁那个赝品……也就是这个幻境里的那个我,他的身体里,有我一丝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