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炮灰开始发飙(31)
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那杯酒。
沈星卓冷声道:“陆燃,你敢喝试试。”
陆燃打断他的话。
一片凝滞中,就见他像个乖宝宝一样举手提问:“沈星染只告诉你我欺负了林伊,有没有告诉你我到底是怎么欺负的?”
陆燃这话一出。
包厢里曾经参与过那场大战的人,脸色都变得相当古怪。
刚要上前把酒给倒了的沈星卓也僵了一下,下意识退后两步。
只有张麟一无所知。
他被陆燃问得一愣。
其实他也有点迷惑。
沈星染说的时候语焉不详。
他去问林伊,林伊直接哭着跑了。
去问其他人。
也不知道怎么了,所有人都像嘴上涂了胶水一样,硬生生说不出口。
这会儿被陆燃问倒。
张麟有点尴尬,他正想道:“我不管你怎么欺负,把酒喝了就好。”
但嘴刚摆出个“我“来。
一直蹲在他面前,无比“乖巧”的陆燃,突然站了起来。
他一手里端着那杯酒,一手按住张麟的脖子。
眨眼间,连酒带香烟一股脑倒进了张麟嘴里。
陆燃动作极快。
所有人都没料到他敢搞这招,一瞬间全都懵了。
张麟呆了一会儿,指着陆燃:“你、你敢……”
话还没说完,立刻伸手去抠自己的喉咙。
他旁边跟着的跟班瞬间脸都绿了。
刚刚张麟扔进酒里的烟可不是普通的烟草。
很快,包厢里的人也都明白酒里加了什么。
只见刚刚还有悠哉坐在沙发上,一脸趾高气扬的张麟,面孔止不住的扭曲。
他像是强忍着什么。
而后,周围离得近的人,都听到“咕噜”一声肠胃蠕动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噗”,响彻了整个包厢。
所有人都呆了。
拿烟的那个跟班冷汗“哗哗”的往下流。
刚刚那根烟里,放的可是强力泻药啊!
陈盛等吃瓜群众,嘴巴都张成了“O”型。
他们早听说张麟整人的恶趣味很多。
这回没想到自己竟然栽了。
他脸色由青便紫,很快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捂着肚子就要往厕所冲。
努力跑了两步,没跑动。
张麟瞪着眼睛回头。
就见陆燃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拉住了他。
“跑什么。”陆燃朝他笑,“这视频还拍着呢,我们好好聊聊?”
“你放开我!”张麟大吼一声。
刚吼完便骤然闭上了嘴。
陆燃依旧笑着拉住他。
明明看起来很瘦弱的一个人,手上的力道却奇大无比。
张麟整个人一动不敢动,额头上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
身边两个跟班回过神来,想要拉他。
陆燃抬起头,朝着两位跟班微笑:“你们敢动一下,我会将你们张少爷带到走廊上,他要拉就拉在走廊里。”
这一瞬,包厢里所有人看着陆燃脸上的微笑,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噗”。
又是一声。
张麟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同石化。
两个跟班急得跳脚,却一动不敢动。
厕所近在咫尺。
却又远在天边。
这会儿,即使是一向看不惯张麟的沈星卓,内心都升起了深深的同情。
他伸出手,弱弱地拉了一下陆燃,劝道:“要不……”
陆燃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两个袋子。
里面装着什么黑乎乎的东西。
沈星卓头皮一炸。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
他立刻松开手,往后连蹦几步,远离了陆燃。
吃瓜的陈盛看了沈星卓一眼,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紧跟着跳远。
中间迅速裂开一片空地。
空地里只有陆燃和张麟两个人。
张麟半弓着腰,以一种非常僵硬的姿势杵在原地。
陆燃面色温和,他维持着仰着脸的模样,依旧乖巧到可爱。
又堪比魔鬼。
陆燃慢悠悠道:“我是很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但张少爷你可能不清楚,需要我好好给你讲一下细节。”
“我……”踏马现在不想听细节!
张麟脸皮抽动。
张家在京市是上流世家,张麟又是独子,以后张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所以张麟对人一向嚣张。
可这会儿,即使是张麟也忍不住服软了。
他忍着肠道翻搅的剧痛。
努力收紧核心,对陆燃扯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等、等会儿再聊……”
“那怎么能行呢?”陆燃轻声细语。
他把手里的一个袋子怼到张麟眼前,问:“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麟一句话说不出来。
陆燃继续轻声细语的解释:“这可是我在我老师的农场,亲自捡来的牛粪。”
听到“牛粪”两个字,即使是这个时候,张麟还是下意识后撤了下脑袋。
陆燃怜爱地看着手里的牛粪,继续讲述它的故事:“为了防止标本被污染,我特地拿了无菌的标本袋,跟在牛屁股后面,等了好久才接到这点合格的标本。”
“期间还差点被牛踢到。”
陆燃仰脸真诚询问:“我辛不辛苦?”
张麟眼泪都快下来了,不明白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他只能跟着附和:“辛、辛苦。”
“它是不是得来不易?”陆燃继续问。
“是、是!”张麟努力朝厕所挣扎。
“但是你却找人把他扔进了垃圾桶!”陆燃猛地提高声音,“还扔了我好不容易分出来的菌种!”
他伸手掐住张麟的脑袋狂晃:“我实验失败,就做不了大创,就拿不到学分。拿不到学分,就评不到奖学金!”
“你知道努力攒学分的苦逼大学生有多辛苦吗!啊!”
张麟是不懂的。
他从来没为分数辛苦过。
大学也是家里打理好的路子。
入了学他基本一节课都没上过,随便拉个人来帮自己点名打卡。
在今天之前,张大少爷从来不觉得攒学分辛苦。
直到陆燃把被污染的标本糊到他脸上的时候。
张麟才感受到这种痛苦。
他已经灵魂出窍了。
看到这一幕,包厢里所有人的下巴都落在了地上。
沈星卓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开始反思,自己刚刚对陆燃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点。
陈盛蹲在他身边一起瑟瑟发抖。
他抹了把脸,唏嘘道:“上大学原来那么难的吗?”
周围其他人也都一动不敢动。
没人敢过去拉陆燃。
一是因为陆燃手里的东西。
另外则是……张麟的状态。
怕是别人拉一下,直接就要崩了。
可陆燃还没有完。
他又拎起了另一个袋子。
里面装着那只血淋淋的仓鼠尸体。
陆燃声音轻柔到让人起鸡皮疙瘩。
“鼠鼠有什么错呢?”
“为什么要杀鼠鼠?”
张麟顶着一脸牛粪,看着面前血呼啦的尸体,是真的没忍住,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道歉!”陆燃说。
“对不起,我、我不该打扰你的实验。”趾高气扬的张少爷哽咽着道。
那表情伤心至极。
好像陆燃手里拿着的不是仓鼠,而是他爹妈的尸体。
“我让你跟鼠鼠道歉!”
“呜呜呜对不起……”
声音闻者落泪,周围看着的人几乎能从他扭曲的表情上感同身受。
毕竟憋着不能上厕所的感觉谁都体验过。
陆燃这才站起身,他看着张麟微笑:“欢迎你接着来我的实验室。”
吃完了全场瓜的陈盛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捂捂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