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他不干了[重生](66)
唯有俞任之,一天到晚没什么正事儿,却是喊累喊得最多的一个。
“唉,你们不懂。”俞任之叹了一声,躺得四仰八叉,“人这玩意儿吧,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该累还是得累的。”
他边说话边伸出手去,汪岐棠好脾气地将酒杯递到了他手里。
包厢门被人敲响,本以为是服务生来上果盘,结果房门打开,却是张云唐。
见状,汪岐棠忙起身迎过去:“你怎么来了?”
“来见个朋友,”张云唐笑着,看汪岐棠的眼睛亮晶晶的,“听说你们也在,就过来看看。”
“快进来。”汪岐棠握了他的手在自己掌心里。
“哎呀,嫂子来了。”刚还躺得没形没状,这会儿看到张云唐,俞任之立刻坐直了身体。
“嗯,”张云唐笑得柔和,“本来都要回去了,知道你们在这里,过来看看。”
“嫂子,坐。”孟青言主动起身,将靠近汪岐棠的那块儿地方让给张云唐。
张家是做电池正极生意的,恰恰和汪家之后的转型相契合。
两人虽是因联姻结缘,但关系还不错。
“说起来,”看到张云唐,俞任之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屿,不该把嫂子叫出来吗,难得人这么齐?”
闻言,张云唐的眼睛蓦地张大了,好奇地看向秦见鶴。
“屿哥处对象了?”他问,“谁呀,我认识吗?”
以秦见鶴的身份地位,京中能配上他的定是凤毛麟角,张云唐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不由地更好奇了。
“普通人家的小孩儿。”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秦见鶴垂眸将一杯酒推过来,淡声道。
“我不认识的啊?”张云唐眨了眨眼睛。
“我给嫂子打个电话。”见秦见鶴没什么行动,俞任之已经自动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嫂子。”那边电话接起来,俞任之立刻双眼放光,“你今天有空吗?出来聚聚?”
“电话给我。”不等他说完,秦见鶴已经将手伸了过来。
俞任之本能地躲了躲,但对上秦见鶴那双沉沉的凤眸,他还是乖乖把电话交了出去。
“你们在哪里呀?”叶知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含着笑意。
“在会所喝酒。”秦见鶴垂眼,身上冷冽的气势莫名散了。
“秦见鶴?”叶知秋笑,“俞任之说让我过去?”
又说,“这也算是任务吗?”
“不算。”秦见鶴说,“你不想来就不用来,不用为难自己。”
对面又笑了一声,有短暂的沉默。
虽然后面王叔醉酒后,叶知秋偷偷倒了不少酒在垃圾桶里,但今晚喝的毕竟是高度数白酒,他到现在脑袋都还有些沉。
抬手揉了揉隐隐发涨的太阳穴,他托腮看着窗外深远天空中,那颗总是停留在同一位置的星星。
昨夜雪后,今日天空更见澄澈。
连那颗星星,好像都比往常亮了一些。
叶知秋不由地微微有些出神。
这种话,因为高文烨的短信,昨晚秦见鶴送他回来时已经说过一次。
现在是第二次。
不自觉地,他又想到了以前。
以前,齐鑫总是以自己不容易,自己如何难来让他帮他,求他为他牺牲一下。
甚至明知客户对他有意思,为了拿订单,也还要带他应酬……
各种各样的事情,一次,两次……无数次。
可现在,秦见鶴却告诉他,如果他不想,就可以不做。
大约他沉默的有点久,对面传来男人沉沉的一声:“嗯?”
“嗯。”叶知秋笑了笑。
好一会儿没说话,外加酒精的原因,他这一声略显悠长,染了一点慵懒的哑意。
“你喝酒了?”秦见鶴问。
“嗯。”叶知秋又应了一声,片刻后说,“喝了点白酒。”
“现在在哪儿呢?”秦见鶴问,“我让人去接你回家。”
“就在家里呢。”叶知秋笑了声,他今天心情好,忍不住话也多了些,“你关心我啊?”
秦见鶴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后才问:“家里有醒酒药吗?”
“没,”叶知秋说,“赵姨说给我熬醒酒汤喝。”
“嗯。”秦见鶴低低地应了一声,“喝了酒就早点休息。”
“好。”叶知秋说,语气是和平时不一样的,听起来十分乖顺。
不自觉地,秦见鶴眼底染上了笑意。
“晚安。”他说,挂了电话。
“啧啧啧……”俞任之终于有勇气取回自己的手机,对上秦见鶴眼里的笑意,他不由地啧啧连声,“这还没怎么呢,就二十四孝好老公了。”
他阴阳怪气地学秦见鶴讲电话的声音:“你不想来就不用来,不用为难自己。”
见状,几个人齐齐笑了起来,以张云唐为甚。
“嗯。”秦见鶴抬眼,眼角眉梢也染上了浅淡笑意,“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哪敢?”俞任之立刻说,又抱怨,“靠你约嫂子出来,我看门儿都没有,回头我自己约。”
“怎么?”孟青言也问,“嫂子喝多了。”
“嗯。”秦见鶴低低地应了声,低头拨通司机电话,“李叔,你买点醒酒药,送到叶家那边去。”
这次连汪岐棠都笑了。
他握了握张云唐的手:“以前我总说他是个木头还是冰块来着?看来还真是说错了。”
“是呢,”张云唐笑,“你还有的跟屿哥学呢。”
*
因为担心叶知秋已经睡下,到了叶家,李叔并没有联系叶知秋,而是直接按响了大门上的电子门铃。
不多时,大门打开,赵姨快步走了出来。
“您是?”看着李叔,赵姨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就记了起来。
这人之前来接过少爷。
“您好。”李叔说,报了秦家老管家孙子张清沣的名字,“这是张先生让我给叶知秋先生送来的醒酒药。”
“您是特意过来送醒酒药?”赵姨有点不可思议。
“是。”李叔点点头,“麻烦您了,如果叶先生还没睡,请让他吃一粒再休息,这样睡起来也舒服。”
“哦……哦哦……”赵姨还没反应过来,李叔已经上车,熟练地掉头转向,往来路开了出去。
“唉,”赵姨叹了口气,“少爷不是跟齐家的少爷正打的火热吗?这张家的又这么上心……”
“理不清,”她摇了摇头,“这可真是理不清咯。”
“谁啊?”叶知夏正在客厅里玩游戏,见赵姨嘀嘀咕咕地进来,他问了一声。
“是给少爷送醒酒药的。”赵姨晃了晃手里的药瓶,笑着说。
家里三位少爷,一般情况下,叶铮的称呼是“大少爷,”叶知夏则被称为“小少爷,”只有叶知秋的称呼是两个字。
闻言,叶知夏坐直了身体,似笑非笑地问:“谁呀?”
“就是秦家老管家的那个孙子,”赵姨笑着,“怪贴心的一个孩子。”
闻言,叶知夏嗤笑一声,将手伸出去:“我给他送上去吧。”
“小少爷,”赵姨将药递过去,“少爷喝多了,您可千万别再跟他吵架了啊。”
她抬手往上指了指:“先生今天也在家里呢。”
“知道。”叶知夏说着,起身上楼。
叶知秋房间里还亮着灯,叶知夏推了下没推开,他抬手敲门。
“谁?”叶知秋的声音隐隐传来。
“我。”叶知夏说,将身体整个儿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好一忽儿后,房门终于打开,叶知秋穿着睡袍,头发湿漉漉地出现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