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他不干了[重生](271)
他几乎没有停顿,话不紧不慢,一句一句地进入姜楠的耳朵,也一刀一刀地扎进他的心里。
“我还真不知道,秦见鶴连名字都可以让人拿来大做文章,看样子,晚些时候真的要告诉他才好。”
“别说的你好像真的很喜欢他,”姜楠声嘶力竭地反击,“你和齐鑫是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怎么,不怕我告诉他?”
“你大可以告诉他啊。”叶知秋微笑,“我行的端做得正,我怕什么?”
“你不要脸。”姜楠气得一双手直抖,连说话都染上了颤音。
“我可以不要脸。”叶知秋面不改色,抬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才发现自己没有带烟出来。
他厌倦于现在和姜楠小孩子斗嘴一样的互骂,但嘴上却毫不留情。
“只是,我还有脸,可不像你,脸都毁了还不忘丑人多作怪。”他嗓音清润,话却说得刻薄锋锐到了极致,“姜楠,离秦见鶴远点,你也不想他看到里这副丑陋的样子吧?”
对面啪嗒一声响,应该是姜楠的手机跌在了地上。
伤害别人的时候毫无底线,轮到自己受伤的时候就这么点承受能力……
叶知秋鄙夷地笑了一下,微微垂眸。
话已至此,如果这样姜楠都还不死心的话,那只通过这种方式大概是无法让他退却了。
叶知秋眉心微蹙,看着手机屏幕。
手机砸落在车厢里,姜楠好一会儿才颤着手捞起来。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他的心已经被叶知秋无情地剁碎碾压,此刻早已烂成了浆糊。
离秦见鶴远点,离秦见鶴远点,离秦见鶴远点……
叶知秋的话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回响,震得他头脑发懵,双目滚泪。
好一会儿,他才终于记起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对,他是想要叶知秋离秦见鶴远一点儿。
叶家已经彻底没落,他叶知秋有什么脸让他离秦见鶴远一点儿?
又有什么脸抢他的台词?
姜楠拿起电话来,一顿疯狂输出。
只是,叶知秋并没有听。
楼梯间里很安静,他将电话握在手心里。
虽能听到姜楠隐约的声音传出来,却并不能听得很清楚。
既然没有效果。
既然已经不舍得再继续用秦见鶴的照片来刺激对方。
这次,就权当给姜楠这种人的一点小小教训算了。
刚要抬手挂断电话,顶楼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
叶知秋抬眼,意外地看到了秦见鶴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踏着楼梯,正从黑暗中一步步向他走来。
越是向前,光线便越是明亮,他立体俊美的五官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下意识地,叶知秋的手垂了下去。
“秦见鶴。”他轻轻叫了一声,眼底灰调减退,迅速盈满了笑意。
“嗯。”秦见鶴应,低沉嗓音里含着笑。
“你怎么……”
“想你了,”秦见鶴说。
他来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地将手搭在他身后的窗棂处,将他扣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刚打电话,他们说你出去了,我猜你在这里。”
叶知秋抿唇,眼底的笑意更加浓烈。
“秦见鶴,”他说,“我想吻你。”
第113章
窗户不大,外加背阴,所以透进来的光线并不多。
半明半暗的光影里,一高一矮两道人影亲密地交叠在了一起。
秦见鶴凤眸微垂,暗沉沉的视线透过浓密眼睫凝在了叶知秋脸上。
叶知秋的脸又小又白,即便在背光的暗影里,依然玉一样润白。
秦见鹤抬手,拇指指腹揉上他柔软的唇瓣,力度不轻不重,却引得人忍不住地想要紧紧追随。
“想吻我?”他哑声问。
“嗯。”情不自禁地,叶知秋仰起脸来,慢慢踮起脚尖。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线之隔,鼻息已经交融,可秦见鶴却又笑着微微往后退了退。
那声笑很低,荡在在安静空荡的楼梯间里,格外性感,格外招人。
“我也想吻你。”他说。
抿了抿被揉到微微发烫的唇瓣,叶知秋忍不住轻笑出声。
只是,他的笑声刚刚响起,就又被人吞了进去,带着一点囫囵的尾音。
秦见鶴重新低头,热烈地吻了下来。
车厢里,姜楠手抖得厉害。
那支分量不轻的手机不可控制地再一次直直滑落下去,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脚面上。
但他却恍若未觉般,只紧紧咬牙,目眦欲裂,被胸口处炸裂般的疼痛与窒息感击到彻底溃败。
之前,叶知秋那些话语的威力,已经足够让他撕心裂肺。
可刚刚,对面传来的那点并不清晰的暧昧与亲密,却比叶知秋那些话的威力还要强大千倍万倍无数倍。
嫉妒使他质壁分离,也使他面目狰狞扭曲,汗水与泪水交杂而下,彻底弄花了他的妆容。
世界好像彻底空了,他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无法再感受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司机疯狂敲门,,姜楠才终于动了动。
他微微前倾,猝不及防看到后视镜中,自己苍白的,汗泪交流,浮着一层斑驳油腻妆容的面皮,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绝望如一只利箭,将他牢牢钉在了原地。
他疯狂地让司机滚开,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自己丑陋狼狈的样子。
慌慌张张地取出自己的化妆包,他边补妆边努力去抓浑浑噩噩大脑中闪过的那一缕微光。
终于,他像想到了什么,立刻弯腰去抓地上的手机,仓惶地将电话拨给齐鑫。
齐鑫那边也正焦头烂额,拆了东墙补不了西墙。
和曼晴的合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可原先对他舌灿莲花的秦唯安却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一面。
不过几天下来,他就比之前消瘦憔悴了许多,满眼都是蛛网般的血丝。
就连满腹怨气的齐瑞昌,到了嘴边的抱怨都没忍心发出来,不得不忍着咽了回去。
不过,他不舍得继续抱怨齐鑫,但却不会给叶知秋留面子。
看齐鑫孙子般好话说尽,卑躬屈膝地挂了一通售后电话,抬手使劲揉了揉脸颊,却揉不掉面上的疲倦。
他早已忘了叶知秋当初介绍曼晴给齐鑫时,自己满心的喜悦之情。
“要不是陶若晴那个继子非要介绍这个姓秦的给你,”他不知道第几次恶毒怨恨地抱怨:“你能走到这一步?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要不然他叶家也不能这么快倒下去。”
“呸!”他粗鲁地啐了一口,“现世报。”
“爸,”齐鑫本就已经足够头疼,闻言克制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这个事情不怪小秋,他也是好心。”
他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您老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好吧?”
齐瑞昌怎么可能不跟着掺和。
毕竟赔了这么多钱,任谁谁能冷静?
更不用说,如果短期内找不到解决方案的话,不仅齐韵,就连他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厂子也一样无法保住。
但看齐鑫焦头烂额的样子,他张了张嘴,最后也只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时忍耐着没有说话。
齐瑞昌最近见老了。
尤其出事儿这段时间,白发更是急剧冒出。
听着他那声重重的叹息,齐鑫忍不住心生内疚。
齐瑞昌这些年不容易。
当年工厂刚起步不久,知道他想学这一行,即便手头紧张,他还是咬咬牙筹钱将他送到了国外去。
这么多年来,工厂虽然算不上发扬光大,但长时间下来,多少也积累了一些客户,算得上稳定。
如果他更务实,而不是那么贪功急进的话,这家厂子不一定没有未来。
可是现在……
“再等等吧,月底那个商业协会上,拿着小秋那些设计稿过去,说不定还可以遇到新的转机,”齐鑫安慰他说,“而且,就算秦唯安那边再避而不见避重就轻,大不了咱们打官司,我就不信了,法院强制执行的话,那么大个曼晴,还不够赔咱们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