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酷哥(65)
这半天的羞恼如潮水一般褪去,左云鹤该是不在乎这些事,蒋淮想清楚长舒一口气,心里却隐约升起一股别扭。
对啊,对他来说,只是工作而已。
自己充其量,不过他一个老板。
“我要喝牛奶,抽屉里的香薰也要点上,等下……还要按摩。我什么时候睡着,你什么时候走。”
想清楚的蒋淮带着不清不楚的怨气,绞尽脑汁想着助眠的方法,下巴抬起,又回到了刚见面时颐指气使的模样。
像娇贵的猫
左云鹤就站在几步之外,把蒋淮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对方,但已经答应的事自然不得反悔,走出门去取牛奶。
“哼。”蒋淮对着空出的门口哼了口气。
转身钻进自己的被窝,靠坐在床头,等着左云鹤回来。
时间没过太久,左云鹤端着一个印着猫咪伸懒腰的马克杯回来了,乳香味在卧室漫开。
蒋淮耸耸鼻尖,自然也嗅到了这股香气。
从左云鹤手里接过马克杯,牛奶的量不算太多,刚刚好小酌几口的程度,避免了在夜间对肠胃造成负担。
热气氤氲
还被人细心加热过
蒋淮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
但还是在喝牛奶之前,不忘指使左云鹤去点香薰。
外形精致的香薰整齐码在抽屉里,左云鹤看了眼每个香薰上的英文介绍,拿出了一块江户紫的香薰。
用自己刚刚在客厅里取的打火机点上。
薰衣草的味道融进卧室。
“这太难闻了,快换一个。”
还没喝完牛奶的蒋淮忽然从马克杯后抬脸,五官都皱皱巴巴缩到一起,唇边还沾着乳白的奶沫。
和马克杯上伸懒腰的小猫刚好一同望过来
左云鹤愣住,仿佛看到两只小猫同时望向自己。
“快换啊!”
那副呆呆傻傻的模样让蒋淮又气不打一处来,鼻头皱得更紧。
终于看到左云鹤再次动作,蒋淮埋头喝牛奶,瓮声瓮气的声音,“不要花香。”
左云鹤有些头疼看向剩下的香薰,若是排除花香……
他忽然想起蒋淮睡在沙发上时,他嗅到的木质香。
左云鹤又拿起一块鹿褐色的香薰,淡淡的木质香飘进鼻腔。
左云鹤才发现这是一抽屉香薰里,唯一一个顶端凹陷的,蒋淮是只用这个味道吗……
心里想着,手下动作却不慢,左云鹤重又点燃了这块香薰。
喝完牛奶的蒋淮已经乖乖躺进被窝,偏头看向左云鹤。
猫猫马克杯被放在了床头。
不同于白日沾着发胶的精致发型,蒋淮此刻的头发随意散在枕头上,在枕头上氤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左云鹤眉峰蹙起。
“你没吹头?”
语气中带着暗恼,刚光顾着揶揄蒋淮,都忽略了这件事。
“我一直这样啊,吹头太麻烦了。”
蒋淮又往被窝里缩缩头,打了个哈切,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
“不行,坐好,我去拿吹风机。”左云鹤手一用力,把蒋淮揪出被窝,重又让对方松松垮垮靠在床头。
蒋淮眯着眼,看到左云鹤带着吹风机回来。
“太困了,下次吧。”
左云鹤抿唇,没说话,插上电源后,用手试了一下吹风机的温度。
慢慢把蒋淮笼在怀里,蒋淮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就由着对方去了。
还自发给自己在左云鹤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嗡嗡”
左云鹤开了个声音相对较小的挡速。还过蒋淮半身的手,动作轻柔从蒋淮的发丝间穿过。
舒服得蒋淮又在左云鹤怀里拱了拱。
发丝时不时划过左云鹤鼻尖,洗发水的清香涌进鼻腔。
左云鹤目光复杂看着怀中人,松松被自己揽在怀里。
软得像一团棉花糖,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和初见时的傲气截然不同。
他想起自己在蒋淮面前一退再退,分明已经决定了不会再参与他们这帮子有钱人的游戏,却还是在蒋淮这个人面前节节败退。
奉眠,自己真是沾了他的光。上辈子一个奉寻,这辈子一个蒋淮。
即便蒋淮什么也没说,左云鹤还是把自己放到了替身的位置。毕竟身为一个十八线明星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若不是奉眠,大佬眼里怎么会看得上他。
一个花钱买来的玩意,他这么给自己定位。
左云鹤叹口气,用手包住蒋淮的耳朵,斜侧着吹风机帮蒋淮吹着耳边的碎发。
约莫十分钟,左云鹤感受着手下的发丝重新回到蓬松的状态,收了吹风机。
蒋淮已经开始浅眠,左云鹤一动,蒋淮就顺着左云鹤胸膛往下滑。
眼见蒋淮要压到危险的地方,左云鹤一把捞住对方后背,慢慢又扶起来。
刚把蒋淮整个人重新放回被窝,准备离开,就被蒋淮捏住了衣角。
“怎么了?”
左云鹤放轻了声音,用气声问道。
蒋淮虚虚睁开一条缝,“刷牙,喝奶了。”
左云鹤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是因为又喝了牛奶,所以需要刷牙再睡觉。
“明天再刷吧,偶尔一次没关系。”
“嗯……不行。”蒋淮手摇摇衣角,半张脸压进枕头。
左云鹤没得办法,只能把蒋淮从被窝扶起,带着对方去刷牙。
本来他没考虑过抱人,但蒋淮困得腿都站不太直,总把自己绊倒。
左云鹤没法,一把把蒋淮抱进怀里。一手穿过臂弯,一手握进侧腰。
蒋淮的腰很瘦,第一次见面时,左云鹤就从服帖的西服里得知了。但没想到手感也这么好,宽松的睡衣让他轻而易举直接握上蒋淮的腰。
肌肤相触,完全放松的肌肉让左云鹤无意识多掐了两下。
卫生间和侧卧是完全相同的构造,左云鹤松了口气,这样让他对于摸黑刷牙更有信心了。
毕竟若是贸然开灯,必然会惊醒蒋淮。
堪堪入睡时被惊醒,可谓是最难忍的感受。
紧接着,左云鹤又有些犯愁,蒋淮腰腹几乎都处于无力状态,让人站着刷牙几乎不可能。
左云鹤试了一下单手托起蒋淮,但因为力量过小,怕手抖惊醒蒋淮,最终放弃了。
实在一筹莫展,左云鹤看了眼洗手间的构造,目光放到了洗手盆旁边宽大的平台上。
心思一动,左云鹤把蒋淮抱着慢慢放上去,确保蒋淮靠在墙边不会倒下,才抹黑找到蒋淮的洗漱用品。
牙杯外层还留着些水,左云鹤一猜就是这人已经提前刷过了牙,只是没想到自己还会喝牛奶。
“大金主,张嘴。”
想也知道蒋淮不可能自己动手了,左云鹤想着自己上辈子演戏的时候帮戏里女儿刷牙的动作。
慢慢用手托住蒋淮的下颚。
刚沾过凉水的手冰得蒋淮抬了下眼皮,接着就乖乖张开了嘴。
努力大大张开了嘴,黑暗里,左云鹤也能清晰看到对方后槽的牙齿。
还好提前垫了手,左云鹤有些庆幸。
很多小孩子在张嘴时过于用力,往往会导致下巴脱臼。
牙刷进嘴的时候,蒋淮又伸出手揪住了左云鹤落在他膝盖上的衣摆。
怎么这么可爱。
在只能看见身边人轮廓的昏暗里,左云鹤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左云鹤纠结一晚上的心在这一刻软化成水,在蒋淮面前丢盔卸甲,完全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出来。
替身就替身吧,左云鹤笑笑,伸手包住蒋淮的手掌。
温柔却不容拒绝地五指张开,十指相扣。
或许,比起解决奉寻的问题,他现在该想想怎么让蒋淮心里只有自己了。
左云鹤用手摸上蒋淮因为靠在墙壁堆肉挤出细纹的侧脸。
指肚从内到外摩挲。
手下的皮肤因为外力充血变红,在昏暗的环境下颜色逐渐加深。
浅咖色的眸子越发幽深。
蒋淮因为疼痛“唔”一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