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的第一佞臣 上(219)
不过……
谢恒端着手臂:“你要和离便和离,跟我说做什么?”
谢元柔:“我也不跟四哥哥拐弯抹角,我知道凭着我自己不可能跟阙献和离,阙家绝对不会同意,最可能的结果就是阙献给我一纸休书休弃于我!我绝不接受这个结果!我相信四哥哥,只要四哥哥出手一定能帮我争取到和离!”
谢恒轻笑,“不管我有没有那个能力,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可别说什么兄妹之情,你我之间到底有没有那玩意儿你心知肚明。”
“是,四哥哥说的不错,我也确实没打算以亲情说动四哥哥帮忙,但我可以跟四哥哥做个交易,”谢元柔的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我知道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足够换取四哥哥保我和离。”
谢恒一瞬间就猜到谢元柔的这个消息应该跟三皇子有关,也只有借着阙献了解到有关三皇子的消息,才能让谢元柔觉得这场交易有这个分量。
“好,你先说是什么消息,若真分量足够,我定然会帮你和离。”
谢元柔笑了笑:“可以,我自然相信四哥哥是一言九鼎的人,肯定不会诓骗于我。我知道四哥哥是要成就大事的人,旁人看四哥哥官居三品便觉得已经足够威风,但我知晓对于四哥哥而言,三品朝职也不过是你宏图大业的一个起步而已,所以我相信,这个消息若是旁人知道可能除了徒添恐慌之外没有别的作用,但若是四哥哥知晓,也许会给四哥哥的官途亨通带来重大帮助。”
谢恒面色如常:“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谢元柔咬牙,谢恒的表现太过淡定,这让她原本的自信都大打折扣,担心自己说出来的消息不足以引起谢恒的重视。但眼下谢恒已经是她唯一的退路。
“三皇子要造反!”
谢恒挑眉,是个挺重磅的消息,但是他为什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看谢恒这般表情,谢元柔的心就凉了一半,急忙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三皇子召集心腹谋划此事,阙献醉酒后跟我炫耀说他已经得到了三皇子的信任,这样的大事三皇子都愿意告诉他。”
谢恒:“阙胜德是京都守备军火器营翼长,三皇子会告诉阙献,应该是想把阙胜德拉进来。就算阙胜德原本不想趟造反这淌浑水,但阙献已经深陷其中,阙胜德自然也就没有办法继续明哲保身,为了保住儿子,他也只能帮着三皇子。”
谢元柔讽刺一笑,“还是四哥哥睿智,一眼就看出三皇子真正的目的,也就阙献那个蠢货,当真以为自己得三皇子器重,还想着做开国功臣的春秋大梦,以为自己帮了三皇子,来日三皇子登基就能封他为三公九卿!愚不可及!”
谢恒心中想笑,谢元柔对阙献的怨恨还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夫妻做成了仇人,也不知道若是当初的谢元柔知道日后自己会是这般,还会不会那么执着于正妻之位。
“你这消息确实有些分量,但还不够,而且连证据都没有,就这么红口白牙,你不能便指望我因为你这两句话就帮你和离吧?”
谢元柔有些心急:“可我根本拿不出证据!这种事也不可能有证据,即便有也不会落在阙献手上。不过我知道他们的计划。现在太子在陛下身边侍疾,三皇子扣住了主治太医徐逢春的儿子,对其威逼利诱,在陛下的汤药中下了慢性毒药。陛下的身子本就不成,再加上毒药,也就没一个月好活。到时候三皇子就会将这件事推到太子身上,说是太子弑君,他便能借此除掉太子,届时便没有任何人能阻碍他登基!”
谢恒脸色一变,“三皇子已经动手了?”
谢元柔点头,“毒已经下了有几日了,就算这时候停手也是回天乏术,而且那毒药特别,若是立即停了,陛下会即刻毒发,继续服用还能多活些时日。听阙献说那毒药是来自大夏,夏毒蛮蛊,大夏擅长制毒,蛮国擅长用蛊,也不知道三皇子是如何从大夏弄到的这等霸道的毒药。”
谢恒面色冷如冰霜,“这件事我会去调查求证。”
谢元柔心中一惊,她没想到这种事谢恒也有办法求证,难道谢恒在宫中也有人?是她低估了谢恒的本事,不过这样也好,她没有说谎,而且谢恒的本事越大她成功和离的希望也就越大。
谢恒:“若你所言属实,半个月内我会帮你和离。”
谢元柔点头:“好,我等着四哥哥的好消息。哦对了,阙献要造反之事谢元馨也知道。他也跟谢元馨炫耀过。之前我去看望谢元馨,她还趾高气昂地说她有一品诰命的命格,只要我自请下堂,她会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呵,我以为她终于长脑子了,想不到掉了孩子后又蠢回原样。就算阙献真能封侯拜相,一品诰命也只有正妻能做,她一个不能怀孕生子的女人,难道还想一直霸占着阙家少爷的正妻之位不成?”
第二百零九章 得理不饶人
谢恒轻笑:“你这时候看得倒是透彻,当初你要嫁给阙献,兄长应该又劝过你三思而后行,你就只盯上了阙家的正妻之位,又看上了阙家位高权重。你以为阙献愚蠢好驾驭,却忽略了当一个男人足够薄情寡义,你拿不住他的心,又何谈驾驭?”
谢元柔闭上眼,却没能阻止流下悔恨的眼泪。
谢恒当然不是为了说教谢元柔才讲这些话,他就是故意戳谢元柔的心窝子,让谢元柔长记性,以后别再弄这种事。不然就算这次他帮了谢元柔,日后如谢元柔死性不改,那早晚还会摔在同一个坑里,他也希望谢元柔少折腾些,自己也能少分点心。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谢元馨。”
谢元柔强忍下泪意,“四哥哥慢走。”
谢恒让外头丫鬟带路带他去香馨院。
到底是女子闺房,进门前特意让门口的丫鬟通报一声。
谢恒进屋,瞧见谢斌坐在床头的凳子上,神色不愉。谢元馨在床榻上靠坐着,背后垫着被子,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头上裹着抹额,面色苍白,但眼中的戾气却那般浓重。
谢恒:“身子都虚弱成这样了还满眼狠色,又想算计谁?你这样的状态身子能恢复得好才怪了。”
坐得稍远一些的阙胜德松口气,看谢元馨也被如此讽刺他心里便奇妙地平衡了,想着看来谢恒是对任何人都这般不假辞色,那之前应该就不是故意针对他。
谢元馨恶狠狠地瞪着谢恒,“我可没盼着你来,你大可不必来看我!”
谢斌皱眉:“元馨!不可对你四哥无礼!”
谢元馨:“我从来就没当他是我四哥!”
谢斌起身:“那我这个兄长你也不要认了。”
谢元馨咬牙,转头不情不愿地跟谢恒道歉,“四哥,对不起。”每一个字都能听出有多咬牙切齿。
谢恒面带微笑,“我要是说不接受你的道歉是不是就有点得理不饶人?哎,我这人不会无理取闹,但得理不饶人真的是我的一大爱好!”
“你!”
“开个玩笑,六妹妹别动怒。”
阙胜德看出来了,谢恒跟谢元馨的关系不是一般的恶劣。而谢斌跟谢元馨也没有多兄妹情深。谢斌是真心关心谢元馨,不过也就是出于血脉之情罢了,倒没有多亲厚之感。
谢恒转头看向阙胜德。
阙胜德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开始回想自从谢恒进来之后自己有没有任何不当之举,很是害怕被谢恒“得理不饶人”,谢恒那张嘴实在太厉害!
谢恒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微笑,“阙大人是否介意让我们兄妹单独聊聊?我这人比较腼腆,有外人在的话对自家人有些关怀之语便不大好说出口。”
阙胜德嘴角抽搐,但还是站起身说道:“是我思虑不周,两位谢大人请便。”
目送阙胜德离开,谢元馨也让丫鬟出去门外守着。
谢恒看着这熟悉的操作,心想在某种程度上谢元馨和谢元柔这对姐妹还是有相似之处。
谢元馨直接忽视谢恒,对谢斌哭诉道:“兄长一定要为我做主,好好教训谢元柔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