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小漂亮被迫万人迷[快穿](31)
日头渐落, 窗外传来归家村民们的寒暄声,声音由小渐大。
徐子昂突然回过神来,像是被刺了似地后退,却不察动作太快,不小心碰倒身后的椅子, 发出不小的声响。
李映池被这一动作弄醒了,他迷蒙地睁开眼,见是徐子昂,有些疑惑:“子昂哥……你在这里干嘛?”
徐子昂有些局促地收回手, 解释道:“我来给你送菜,你不应声, 我以为出什么事了, 就、就进来看看。”
“哦。”
李映池撑起身,自顾自地低头看了眼装菜的篮子。
一见全是绿油油的菜, 看不见一点肉沫,他撇了撇嘴, “怎么又是这些菜?”
往日徐子昂送菜从未与李映池碰过面,所以这还是李映池头一次当着徐子昂的面抱怨。
徐子昂听得一愣, 忙道:“你不喜欢这些吗?你想吃啥,跟我说,我下次给你带。”
见徐子昂这么好说话,李映池眼睫微抬瞧了他一眼,“好久没吃肉了。”
“子昂哥。”
他语调软软,求人的时候最是会说好话,“我听闻你很会捕猎,下次可以给我带些野味吗?我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好。”
徐子昂知道,他无法拒绝。
他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半晌,他道:
“好。”
说完话,他落荒而逃。
只有仍在摇晃着的木门和放在床边的菜篮子证明着他刚刚的到来。
瞧着徐子昂离去的背影,李映池掩住唇,懒懒打了个哈欠。
“跑这么快干嘛呀,我只是想吃肉,又不是要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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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回家的男人们三两结群凑在一起聊天,从田里的稻谷收成谈到家里的土狗生的小崽,
其内容琐碎又无边无际,白允川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并不接话。
“哎,这不是徐家小子吗,又来送东西了?”
有人眼尖,瞧见路那头徐子昂脚步匆匆地走来,唤了一声。
白允川顺着众人视线看过去,对上徐子昂那张粗犷爆红着的脸,只一秒便平淡地移开了目光。
徐子昂局促地点了点头,明显不想再多谈。
那人又问:“脸咋这么红?”
“……日头太晒,热得发慌。”
丢下一句遮掩似的解释后,徐子昂逃也似的离开了,转眼就只剩一个背影。
村民抬头瞧了瞧天边残留的一抹红,有些疑惑:“太阳都下山了还热?”
有人笑着接话:“怕不是被气的吧,要是我遇到这么个个拖油瓶,估计也要烦得不行。”
那村民听了这话,赶紧拍了拍那人示意他闭嘴,人家好兄弟还站在这呢!
拍完人,那村民又偷摸瞧了眼白允川,却发现他恍若未闻般地兀自走着,偷偷松了口气。
回到家,白允川刚一推开门,就瞧见李映池站在桌子旁,只穿着条到膝盖的短裤。
他眉心皱在一起,有些反感,反手将门关上,“你怎么不穿长裤?”
“热。”李映池抬头扫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菜放回篮子里,“今晚就炒了这些菜吃吧。”
“哪来的?”白允川低头看了眼里面装的菜,明显不是李映池家里有的品种。
“?”李映池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道:“见你干活辛苦,专门讨来犒劳你的,问这么多作什么?”
“白允川,我饿了,你快点做饭。”
白允川垂眼盯了他一会,一句话没说,拿着菜篮子到院子里洗菜去了。
吃过饭,白允川去院子里洗碗,李映池坐在床上盯着自己小小的卧室,寻思着该让男主睡哪。
白允川昏迷的时候他可以随便将人丢在一个地方,可现在他醒了,不能再让人直接躺地上了。
等白允川洗碗回来,刚一进门,就看见李映池正拿着一床竹席在卧室里比划。
白允川就站在暗处看着李映池在卧室不断忙活,一言不发,直到李映池将那床竹席放到地上,他突然开口:“池哥。”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总觉得……自己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
在无比安静的环境下,白允川说话的声音,与这句话中的所包含的意思,在李映池的耳朵里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李映池心脏紧缩,全身明显猛地抖了一抖,铺竹席的手顿时僵在空中,干巴巴地回答道:“没有啊。”
若是一开始的时候,白允川也许就信了。
可今日他在田间所听到的话语和此时此刻李映池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在清楚的告诉他,李映池在对他说谎。
“是吗?”他又问,语气冷冷淡淡,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不然呢?”李映池嘴硬道,背对着白允川的睫毛狂颤。
片刻,他强撑着转过身,准备再说几句话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可当他对上白允川的视线时,整个人却顿在了原地。
屋内只燃了一根蜡烛,大门敞开着,男人背对着月光半靠在木门上,深邃的面容被黑暗笼罩,在烛光下明明灭灭,只有一双冷若寒霜的眼眸映着微弱光亮,正紧紧地盯着他。
那一瞬间,李映池感觉自己就像被狼咬住脖子的羊羔,动弹不得,无处可逃。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却似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反倒是眼周处猝然红了。
他自己看不见,白允川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抹红意从眼睑处一直染到眼尾,轻盈的眼睫似散落的鸦羽微微颤抖着,其下透亮的眼眸里渐渐蓄起了一汪湖水,若隐若现,波光粼粼。
不知为何,白允川突然觉得心头痒得不行。
这感觉来得莫名,他缓了缓,又不依不饶地逼问:“真的吗?你确定没有骗我?”
这边话音刚落下,那边一滴晶莹透明的泪珠也顺着李映池的脸颊落了下来。
咄咄逼人的男人顿时愣住了。
正在组织语言的李映池察觉自己脸上微凉,一摸,触得一片水光,下一刻,他鼻子一酸,泪水再也无法止住。
他坐在地上小小声地哭了起来,漂亮的脸蛋被眼泪弄得湿漉漉的,睫毛也黏成几缕,眼尾哭得艳红,抽抽噎噎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都……呜呜……说了没有……”
白允川这下再也无法保持冷漠了,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蹲在李映池身旁,声音放轻:“你哭什么?”
“呜呜……”
“不是,你别哭啊,我没别的意思。”
“呜……我没哭,都是因为你太凶了呜呜……”
“你别哭了。”白允川妥协般地伸出手,轻轻地擦了擦少年挂在眼边的泪珠,“我错了,我不说了,我没想凶你。”
“池哥,我真错了。”
本以为道了歉李映池就能止住眼泪,可谁知白允川手下没个轻重,擦得李映池眼尾又红了一片,哭得更凶了。
白允川只得一边哄着人,一边去接冷水给他敷眼睛。延删厅
“我今天中午还给你送了饭,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呜……我明天不给你送了。”
“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池哥的好意,我错了。”
“你今晚就、就睡地上。”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直到李映池抽泣的声音渐弱,乖乖在床上睡下后,白允川才终于闲下来,睁着眼躺在了李映池旁边……旁边的地上。
泥巴地上只铺了层竹席,和睡在石头上没什么区别,这就是李映池给他打的地铺。
一躺上去,白允川便觉得哪哪都难受,可他刚把人惹哭,现在根本不敢反抗。
李映池一夜好眠,反倒是白允川思绪万千直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白允川和昨天一样早起去田里干活。
白允川自知昨日惹了李映池生气,今日不会有人给他送饭,自己自带了点干粮。
忙到中午,白允川赤着上身走到田边,准备休息一会吃点东西,他刚起身,就发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正路过这儿,看样子是要往南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