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79)
戚昔直接把这个黏人精的嘴巴捂住,好歹是带着人收拾好了。
回到榻上,戚昔将他还缠在自己身上的手拨下。“别闹了,该睡觉了。”
燕戡往榻里缩了缩,手拉着戚昔不放。
“睡。”
戚昔看着床榻,摇头:“你睡这儿。”
“夫……唔。”
戚昔手堵住燕戡的嘴巴,抬起他的脸。四目相对,他一字一句道:“睡觉,听话。”
掌心一热,戚昔瞳孔微缩。手快速撤了回来。
他现在觉得燕戡是听不进去自己现在说的话的。
戚昔拨开燕戡的手,干脆地将人按在榻上。又扯了被子搭在他肚子。
“不许动,睡觉。”
燕戡:“夫……”
嘴上重新贴来手掌,燕戡弯眼。像计谋得逞了,笑得像个狐狸。
折腾半晌,好歹看着人阖眼。
戚昔悄悄将自己的手收回来。
他打了个呵欠,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床上一躺。正睡得迷迷糊糊,背上贴来温热。
戚昔喃喃:“燕戡……”
“夫郎我要睡床。”
困意汹涌,戚昔意识啪的一断,就这么睡过去了。
*
清晨,戚昔是在闷热中醒来。
他睁开眼,面前就是一张放大的俊脸。不是燕戡是谁。
戚昔皱眉,隐隐想起睡着前有个迷迷糊糊的人声。
两人离得很近,戚昔试图往后挪了挪。但腰上的手一紧,直接抱着他更深地嵌入怀里。
淡淡的墨香袭来,鼻腔全是燕戡的味道。
戚昔脸就贴着他敞开的胸口,一时间不知道是他的脸热还是燕戡的体温更高一些。
戚昔无措道:“燕戡,松手。”
腰间的手很有劲儿,揽着戚昔,整个腰肢弯出一个极为漂亮的弧度。
隔着薄薄的寑衣,甚至能感受到肌肤的细腻。
“谁家夫郎……这么好看。”
戚昔仰头。
燕戡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我怎么会在夫郎的床上?”
戚昔双手撑着他的胸口,触及温热,又蜷缩指尖。“昨晚不知道是哪个醉鬼……”
“是我。”燕戡脑袋往戚昔肩上一埋,轻轻地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夫郎好香,不想放。”
说着说着他闷笑出声,胸腔震动,戚昔直接将上面的手撤开。
这下可好,腰间的大手移到背上,微微用力,戚昔又完全趴进了燕戡的怀里。
戚昔彻底无奈。
算了,抱就抱吧。
戚昔安静了,燕戡又不得劲。他往下滑,手搁在戚昔脖子下,脑袋碰着脑袋。
“夫郎,我请求以后都睡床。”
离得近,唇上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戚昔脑袋微微后仰。
燕戡追上去,看着戚昔的唇,眸光微暗。只克制地啄了一下莹润的下巴。
戚昔心里一堵。干脆埋头藏在燕戡肩窝。
“我是不是可以拒绝你这个请求?”他声音闷闷传出来。
“不准。”
还是那个燕戡,依旧霸道。
“我都上了夫郎的床了,自然没有再下去的道理。你说对不对?夫郎想,若是换做是你,你会再下去吗?”
“没有这个可能。”戚昔抬起头看着燕戡满含笑意的眼睛,“我不会半夜爬床。”
“呵……”燕戡笑出声来。
他搂紧人,黏糊糊地在戚昔肩膀上蹭。
“夫郎啊,甩不掉了怎么办。你就是赶我,我也可以半夜爬……”
戚昔抬手捂嘴。
一头青丝被他蹭得乱糟糟的,闭了闭眼,他道:“你想睡就睡吧。”
“谢谢夫郎!”
回答得倒是挺快。
戚昔推了推他:“该起了,不然外面又要喊了。”
“好,听夫郎的。”
现在燕戡不敢有半点违背戚昔,问就是怕他家大公子一个后悔,改变让他一个被窝的主意。
燕戡今天一睁眼就看到戚昔,加上期盼了许久的事儿终于达成,现在心情极好。
阿兴见了不免来一句:“主子,最近可是有什么喜事儿?”
戚昔怕他胡乱说出什么,道:“用膳。”
燕戡一笑:“是有喜事儿。”
阿兴睁大眼睛好奇:“什么喜事儿?”
燕戡瞥了他一眼,道:“吃饭。”
阿兴脸一垮,委屈:区别对待!
“那几个人呢?”
“一大早就走了。”阿兴亦步亦趋跟在燕戡身后,“主子,昨天百姓们送的东西怎么办?”
天知道昨晚阿兴跟着送人的几个打开门的时候,那堆得高高的菜篮子险些将他们给淹了。
但门口放了这么多东西,门房是一点儿都没发觉。
昨日的事儿燕戡本意是让熟悉的人认认戚昔,顺带知道燕小宝的存在。本来也没有打算瞒着。
但将军府的事儿一概不往外传,虽没明说,但都该有分寸。
“查一查是谁说出去的,知会一声,再有下次就不用了。”
“是。”
“至于那些礼……待我跟郎君看过再说。”
*
早饭过后,燕戡带着戚昔到了外面院子。
照阿兴说的,送的东西确实不少。
戚昔走在里面,看见了红鸡蛋,木匠雕刻的玩具,衣服、菜,甚至还有鸡鸭……这都是他们能拿得出手的,觉得好的东西。
“夫郎,送回去吗?”
“这些东西你都对得上人?”
能送自然是最好,除了那只小黑狗,府里没收过大家其他东西。这一次打破了常规,以后就更不好说了。
燕戡:“能对的上,就是有些麻烦而已。”
“那便送吧。”
戚昔沉吟片刻,手指在衣摆上轻敲了一下,看向燕戡:“要不要再添点东西?”
燕戡好奇:“添什么?”
戚昔:“菜。”
“阿兴,隔壁的菜摘完了吗?”
“没有。”
上一批是摘了送给隔壁那些将士们,这一批只用了一些做菜。而送给隔壁将士们的菜则不是用自家种的这些菜做的,因为这样会不够。
“那就走吧,摘菜。”
燕戡抓住戚昔垂在身侧的手,与他并排着走:“夫郎想过去?”
戚昔扫了他一眼,道:“一直听说那边,但从没去看过。有些好奇。”
燕戡点头,面上一副正经样子,实则非要与戚昔十指相扣。
阿兴简直没眼看,他道:“那我去多叫点人。”
*
戚昔现在住着的宅子以北,本来被这一家原主人当做园林用地的。
面积很大,占据了城东北大半的地方。
过了宅院,再往周子通的杏林院的西边走。穿过一道门,往南,便是将军府众人一直说的隔壁。
门后是一条石板道路,路两旁放置着假山。枫树与草木掩映,头顶的光都被挡了去。
这样一瞧,确实有几分好看。
过了这十几米的路,从枫树林中出来,便是平坦的田地。离得最近的几块,有的空着,有种着菜,有的还剩下些药材。
这些地应该就是将军府的了。
至于其他地里,粟米被穗子压低了腰,由绿色变得浅黄。或有豆子丛生,或有……棉花?
“那便边?”
阿兴嘿嘿一笑:“这是我按照郎君的法子种的,长出来就是这个奇怪的模样。大伙儿都觉得好看,就等着来问郎君要怎么办呢。”
戚昔不免想到了大家冬日里穿得最多的粗毛褐衣。他拂过自己身上的锦衣,轻声道:“等花开得差不多,就那白色的部分采摘下来。里面的种子也留下。”
“好。”
戚昔站在田边,目光眺望,东边是各户人家。真就像是村子聚落一样,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