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146)
燕戡才亲了亲戚昔又湿润的额头, 脱了他汗湿的衣服抱着他沉沉睡去。
鸡鸣声起的时候, 戚昔缓缓睁开了眼。
他趴在燕戡胸口, 入眼是长了胡渣的下巴。戚昔眼睫垂落,安静趴在燕戡怀中。
他不敢动,半阖着眼注视着人。长眉舒展, 微红的眸子像剔透的琉璃, 温润乖顺。
看着看着,燕戡翻个身。
腰后的手传来滚烫的热意。粗糙的指腹刮过敏.感的皮肤,戚昔手指攥紧, 后知后觉自己没有穿衣服。
半身搭着薄毯,又被燕戡搂着。他抿紧唇, 犹豫着要不要起来把衣服穿好。
心思刚起,额头贴来一只大手。戚昔缓缓眨眼, 在干燥的手心轻蹭。
大手顺着额头滑到脸上, 轻轻的捏了捏。
“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燕戡声音非常哑,低低的, 很有磁性。
戚昔抱住他的劲腰,顺着下巴上的力道抬起头:“没有。”
燕戡半睁着眸子细瞧,见戚昔状态良好,亲了一下他的唇,道:“嗯,那就陪我再睡会儿。”
他拢了拢一身肌肤如绸缎似的人,掌心爱不释手地贴紧。眼睛闭上,又再次睡去。
戚昔舔了舔发干的唇,垂下视线发呆。
还没多久,他就看见燕戡爬起来。戚昔也跟着跪坐起,毯子搭在身前,黑色的长发披在雪白的背,遮住了如蝶翼般的肩胛骨。
“去哪儿?”
燕戡摸摸戚昔的脸:“马上就回。”
戚昔转眼看见床尾脱下的衣服。他拿起来,一股汗味混着药味,一点都不好闻。
等了一会儿,燕戡还没回。戚昔干脆下床重新穿了一身亵衣,又换了一张薄毯。
“才好,忙什么。”
燕戡放下食盒,眉头皱着大步走过来,将戚昔一抱而起。
戚昔趴在他肩头:“不换不舒服。”
燕戡坐下将戚昔放在腿上,双手圈过他将食盒打开。“先吃点东西垫垫,然后把药喝了。”
“嗯。”
昨晚的高烧来势汹汹,多半是在外面卖瓜的时候中暑了。燕戡没回来的时候他烧了半个上午加整个下午,烧得他精疲力尽。
而从昨晚到现在,他除了喝药几乎没吃什么。
食盒里端出来菜粥,几个小馒头跟一叠咸菜。
戚昔没什么胃口,但燕戡给什么他吃什么。
喝了半碗粥,又吃了一个小馒头他就别开头重新趴在燕戡肩膀。
“再吃点。”燕戡贴着他侧耳哄。
“吃不下了。”
燕戡伸手探向他肚子,平坦得没有一点凸起,肯定没吃饱。
“那把药喝了。”
喝完一碗药,戚昔轻轻打了个饱嗝。嘴里蜜枣被他顶在一边,腮帮子微微凸起。他慢慢用牙齿磨着,侧身又靠在燕戡肩上。
剩下的被燕戡呼呼啦啦解决掉,戚昔咽下嘴里的蜜枣,身子一轻,又被燕戡抱起来。
看他往床边去的,戚昔道:“不困。”
“我困,夫郎再陪我睡会儿。”
戚昔抬头,才看清他眼下浓重的黑眼圈。燕戡适时打了个呵欠,搂着人躺上.床。
亲了亲戚昔的额角,眼睛一闭,脑袋歪在他颈侧睡觉。
戚昔捏了燕戡一缕头发在掌心,本是揪着玩儿,药效起来,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
补了一个时辰的觉,燕戡悠悠转醒。
他看了怀中的人一眼,悄悄松手起身。他一走,戚昔翻个身也醒来。
这下真的睡不着了,戚昔撩开身前散落的发丝,坐起来穿衣服。
燕戡打了水进来,帕子拧干,见人已经系着衣带。
他走过去随手一拨,衣带从戚昔的手中出来,披在肩上的衣服也滑落下去。
戚昔不解。
但当燕戡搂过来时,双手配合地搭在他胳膊。
温热的帕子沿着衣摆探入后背,戚昔身子一顿,人懒懒地靠上去趴在他胸口,由着他擦拭。
他像晒太阳的猫儿一样,乖乖的,就差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这几日就别出去了,病了一场瞧着都瘦了。”
戚昔蹭了蹭燕戡胸口,低低地“嗯”了一声。
戚昔生病,也没让燕小宝到院子里来。两人安静地待在一起,三两天后戚昔才回复活力。
这时,郭桉上门了。
燕戡一边处理公务一边陪着戚昔,听到阿兴说人来了,才松开抱着的人,道:“不能劳累,说完事儿就让他走。”
戚昔点头:“好。”
院外小亭子,阿兴给两人上茶后守在一侧。
戚昔看向郭桉,人拾掇得干净,面红色润,眉梢飞扬。颇有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我找到新夫子了!”
戚昔:“外面找的?”
“对!不过祖籍也是斜沙城的人,名叫魏朝,是京都人。”
他犹豫一下,道:“他学识极好,可一身气度,不像个能在咱们这儿长期教书的。我不知道怎么查他的底,所以过来问问你们知不知道这一号人。”
他对京都那边也不了解,只摇了摇头。
转头瞥见阿兴眼睛微睁,明显错愕。不像不知道的。
“阿兴,你认识?”
阿兴欠了欠身:“是认识个魏朝,郭山长能否说说他长个什么样子?”
郭桉回忆了下,道:“颇为俊美。比我高半个头,桃花眼,白净斯文,时时带着笑。”
阿兴捏了捏自己手指:“这便是了。”
“晋西魏氏的公子。”
“他幼年在江南一代颇负盛名,后随其父进京。十八岁状元及第,年纪跟主子一般大,算是世家子弟的表率。”
“啊!这样的人岂不是……”郭桉垂头丧气,他去外面跑了一圈,就找到这么一个人。结果这一听,真就跟他想的一样不是个能当夫子的。
这般人来斜沙城教书,那只能是玩玩儿。
“有总比没有好。”阿兴道。
“他这人喜欢游山玩水,定是游览够了南边,所以想着北上。”
趁兴而来,败兴而归。
郭桉委屈地抱了个大西瓜独自回书院。
而戚昔看向阿兴,道:“你没说完。”
阿兴嘿嘿笑笑,道:“郎君厉害。”
“这魏朝跟咱主子相识。您也知道江南来的,总比咱们北地那啥……见了咱们将军后就、就……”
“就如何?”
“就说要给咱将军当媳妇!”
“咳咳!”背后落下重重两声低咳。
阿兴皮子一紧,立马噤声。
“下去。”
“是!”
燕戡往另一个石凳上一坐,道:“夫郎别听他胡咧咧,我都不记得有这事儿了。”
戚昔:“我又不在意。”
燕戡脸皮顿时一垮:“你不在意!”
一瞧他这样子戚昔就知道燕戡在想什么。他想了想,起身直接坐在燕戡腿上。
感受到后腰顿时缠绕上来的手,戚昔眼中含笑:“我在意总行了。”
燕戡张嘴叼住戚昔颈侧的软肉轻轻咬:“夫郎好生敷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生了一场病后自己夫郎愿意黏着自己了。
戚昔:“我又没见过那人,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何必费心思在另一个人身上。”
燕戡直起身,颇为赞同地点头:“也是。”
腻歪了会儿,戚昔捏住燕戡的手道:“我想去西边看看。”
燕戡抬起戚昔的下巴,视线在他脸上寸寸细看。
戚昔纤长的睫羽浓密,笑起来时眼尾也好似染了墨。清冷的脸笑起来的时候才是招人的时候。
他问:“可以吗?”
燕戡亲了一下红润的唇,滚了滚喉结道:“行,不过我也要一起去。”
“那等会儿就去?”
“不行。天热,明日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