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圈后我成了国家宝藏守护人(74)
苏方说着说着,突然发现李锦书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像是在……羡慕?
“弗仑萨博物馆……没有这些仪器吗?”
“部分也有的,比如透光照,只是……”李锦书摇了摇头,“不是所有的文物修复都会上仪器。”
苏方捏着笔地手紧了紧。
“李,你果然在这。”艾伯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瑟琳娜在找你。”
“哦!”李锦书连忙看了看手机,这才发现了手机里发来了多条信息,“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打开了静音,我这就过去。”
说着便拿着手机匆匆离开了工作室。
苏方看了艾伯特一眼,立马收回视线继续手里的工作。
“你好像还是对我很是不满。”艾伯特走到苏方身边,“刚刚你和李的谈话我听到了,先声明,不是故意的。”
苏方并不在意,淡淡道:“没关系,你听到也好,或许作为弗仑萨博物馆的馆长,你应该为你馆里的文物们更负责一些,如果你觉得它们不值得……”苏方抬起头,看向艾伯特,“不如把它们交还给属于它们的地方。”
“且不说我是个商人,小苏先生,就算我把那些文物交还给你们,你们就能保证它们会得到最好的保护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没有能力将它们保护好,它们怎么会去到那么遥远的海外?说句你们不爱听的,其实是我们在帮你们保护你们的瑰宝。”
苏方眉头一皱,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艾伯特阻止了。
“不要否认小苏先生,据我所知你们故宫的仓库里那些积压着在落灰的文物可比我仓库里的多多了,甚至许多都没有展出过,至少在我的博物馆,他们曾经被全世界看见,不是吗?”
工作室里的人自艾伯特出现就听着他们的对话,此时,他们已经被艾伯特无耻的话气的火冒三丈,程青头上青筋直跳眼看就要冲上去,好在被李姐和郝文给拦了下来。
“不一样的,罗斯先生,”苏方站直了身体,直视着艾伯特的眼睛道,“在您的仓库里,它们在等待着消亡,而在我们的仓库里,它们在等待着新生,这就是我们每日工作的意义。”
艾伯特沉默片刻,耸了耸肩:“好吧,就算这样,我依然觉得你们并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国家的文化财产,毕竟据我所知,H国正在申报发簪的非遗。”
苏方脸色微微一变。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艾伯特环视一圈,挥了挥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相信这会是更值得你们去在意的事情。”
“罗斯先生。”
艾伯特停下脚步回眸,就见苏方看着他,说:“今晚有时间吗?我想邀请您看一出戏。”
第52章 一场好戏
畅音园外, 郝文早早就在等候了。
看见苏方等人从车上下来,他立马迎了过去,挨个叫了一声打了个招呼, 随后走到了苏方身边。
“师兄,你说艾伯特他会来吗?”
“他既然答应了应该不至于无故爽约吧,咱们等等,应该过会儿就到了。”
艾伯特确实来了,准时到的,穿着西装革履, 很是正式。
他看了看剧院的招牌, 又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苏,你说请我看戏, 就是这吗?”
“没错, 这里是京城最有名的戏园子之一,距今也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苏方抬手示意了方向, “咱们进去吧。”
艾伯特扬起一个笑容, 刚要走到苏方身边,却见旁边有一人走近两步,牵起了苏方的手。
顿时,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沈先生也在?”
沈应舟朝他点了点头,牵着苏方的手转身朝演出大厅走去。
艾伯特有些遗憾地撇了撇嘴, 在苏方的邀请下跟上了脚步。走进演出厅来到座位前, 他突然发现有点不妙。
原来不止沈应舟, 那天在北海公园前遇见的所有人, 都在。
艾伯特突然有一种掉进了狼窝虎穴的感觉。
好在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入了座。
剧院里的桌子是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桌边三把椅子, 为保证观看的舒适度,背对着演出台的位置就没有放座了。
一行九人,刚好三张桌子,艾伯特这一桌,坐了苏方和沈应舟。
苏方抬手,点了份荷叶凉茶,并要了份些花生瓜子和糕点,点完吃的他发现艾伯特还站在一旁,于是疑惑地抬头:“罗斯先生,坐啊。”
“……好。”艾伯特坐了下来,刚一坐下,就微微皱了下眉,不适地挪动了下身子,纯木的椅子,连靠背都是坚硬的,让他不知该怎么坐才舒适。
“苏……咳,小苏先生,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请我看戏吗?”
“不得不承认,华夏有很多文化都面临着后继无人,逐渐走向没落的困境,京剧,可以算是其中之一。”苏方拿起服务员端上来的茶壶斟了三杯茶,取一杯放到艾伯特面前,“别看着园子也有七八十的上座率,似乎还不错,可对比那些分分秒秒就售空几万张票的演唱会,这显然就很不够看了,不知道多少年前,京剧即将消亡的说法就开始冒出了头。”
“你说你们‘留存’华夏文物是在帮我们保护它们,所以今天我想请你来看看,对于京剧的延续与发展,你能否给出什么高见?”
苏方微笑着捻起一块桂花糕,吃的眯起了眼:“看,好戏开场了。”
开场锣一敲,伴随着急促的鼓点演员上场,方一亮相,便引起一阵掌声。
上来的演员是畅音园的当家花旦,这目《霸王别姬》中她唱的是花衫“虞姬”,扮相雍容华贵,唱腔婉转动人,不少人都是为她而来。
可艾伯特不懂这些,他不懂虞姬舞剑的痛苦凄凉,也不懂拔剑自刎的悲壮哀痛,只能迷茫看着舞台,觉得无聊至极,甚至连周围时不时的叫好声都觉得烦躁刺耳。
“苏,你们华夏人看戏都这么吵闹吗?我觉得这很影响别的观众,保持安静难道不是基本的礼貌……哦!她这是要做什么?”艾伯特震惊地看向走上舞台的一名中年女子。
只见那女子走到了两位演员身边,将手中的纸钞塞进了演员的帽子里。
“天呐!”艾伯特轻呼,“她这是在给他们小费吗?虽然她可能是好意,但我想她打扰到了演出,这实在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而且……很不雅,苏,我必须要问,这真是京城最好的戏院之一吗?”
听着艾伯特的抱怨,苏方没有生气也没有不满,只是好奇地问:“罗斯先生,那您觉得最好的戏院应该是怎样的呢?”
“演员的优秀是首要,观众的素质也不能差了,在看演出的时候保持安静,适时地鼓掌就好,大声喧嚷大可不必,更不该跑上舞台!我必须要说这的安保居然没有把她拦下来真是失职,如果真想对演员表示赞赏,大可以等演出结束后到后台去见,还可以和演员面对面交谈,这不是更好?”
“可是罗斯先生,在华夏,对一幕戏的最高称赞就是叫好又叫座,所谓叫座,就是说卖得出票,而所谓叫好,就是像他们这样,遇上精彩的地方大声喝彩,观众上台给演员塞钱,更是对演员的至高赞赏,这叫打彩,钱放头上,这叫彩头。”
“在B国,你们喜欢在精美的剧院里安静地欣赏着戏剧表演,可是在华夏,我们更喜欢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戏的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