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67)
节度使王涨红一张脸,疼是真疼,享受也是真享受,他小声着对梅刺史道:“你还非要再验证,这下放心了吧。”
梅刺史眼角潮湿,偏头对节度使王莞尔一笑,拍了拍节度使王的手,“抓疼你了。”
“不,不疼。”
梅刺史看着笑成傻子似的节度使王倒是头次觉着眼前人倒也挺招人喜欢的,随后梅刺史冲其点了点头,轻声道:“还是把戏继续唱完。”
节度使王颔首,随后红着一张脸清了清嗓子,猛然冲远处梅赤和杨砚青的方向嗔吼一声:
“哪儿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舞伎竟敢对梅将军如此无礼扰乱端阳盛宴,来人呐,把她给我拖出去。”
“是!”
亲兵首领当即领命带一纵人朝杨砚青虎视而去。
杨砚青:“!”
擦!杨砚青看着那个天煞的曹祭酒的狗腿子,心说这他妈的自己暴露不就早晚事儿了吗,这回彻底栽了!
杨砚青正在心里骂娘,下一刻忽然头晕目眩,待反应过来时又两眼朝天被梅赤给打横抱起来了。
杨砚青:“......”
杨砚青估计这辈子也没想过能被一个老爷们一天抱两回......
擦了,今天特么主打一个公主抱?还他娘的是“被”抱。
杨砚青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但“一回生两回熟”的他也没觉得不自在,反倒被梅赤护着心里踏实了,毕竟一物降一物,梅赤他爹都拿梅赤没辙,就更甭提其他人了。
随后果然不出所料,梅赤抱着杨砚青昂首阔步走出了明月阁,杨砚青某一瞬都觉众人脸上怎么跟天气预报似的,上一刻还个个雷劈脸,此时再瞧一个比一个喜庆,台前的梅刺史和节度使王俩老家伙更是就差抱一起哭了,喜极而泣啊!
杨砚青:“......”
这怎么像被人目送进洞房似的。
擦,这下误会大了......
梅赤抱起杨砚青那一刻偏头看向一旁的亲兵首领说了句“别停,等我回来”,于是才出明月阁杨砚青就拍着梅赤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梅兄若有事就赶快回去吧,我这也得赶紧回去换衣......”
“别动。”梅赤的声音像一团炙热闷雷,抱起杨砚青后便浑身僵硬,似也不敢再低头去看怀中尤物,怕是只看一眼脑子便不再清明,再做出些唐突事。
梅赤压着心火一步步抱着杨砚青去了一汪池边,池中飘着点点荷灯,一条蜿蜒如白丝带的玉雕栏将二人引到了池中央。
梅赤迟疑了好一阵才不舍地把杨砚青放了下来。
杨砚青被梅赤带到这片并不大的水域时顷刻间脑中便冒出曹砚青信中所提的那个“雕栏桥边”。
池水随风摇漾,温柔月光却被这一汪冰凉池水摇成了无数碎片,星星点点闪着泪花。
杨砚青酒也没少喝,此时吹了些风瞬间也觉酒劲儿上头,刚被梅赤放下以后就觉着浑身轻飘眼前模糊起来。
梅赤走到亭下八仙桌前,缓缓打开了一个食盒,看向杨砚青哑了声:“这,这是给你包的粽子。”
杨砚青轻轻眨了眨眼,看着里面用五彩绳一个个捆起的玉粽精巧漂亮,脑里一瞬间又浮现出曾被曹砚青一脚踹碎的食盒,杨砚青的心像被人揪了下。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会实地来到信中那片池边,再一仰头,杨砚青果然在天上看到了一颗格外闪耀的星。
这应该就是曹砚青只想挂在心头,只想仰望一生的星星吧......
摘下面纱的杨砚青娇艳欲滴的脸蛋被水波荡漾的湖光映得如梦如幻,一袭藕粉罗裙衬着曼妙出挑的身段似出水芙蓉一般。
梅赤一霎那鬼使神差般走到了杨砚青身后猛一伸手抱住了杨砚青,声音哽咽而滚烫,“青青,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手。”
梅赤的胳膊越搂越紧,仿佛稍一疏忽怀中人就会飞走,“青青,你跟了我吧。”
“梅兄,我不是曹砚青......”
第六十五章 我们互穿了
明月阁内再次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仿佛这一刻才是真真正正有了节日氛围,毕竟众人再傻也都能看出方才的虚惊一场不过是台前两位大人做的局。
众人看着梅刺史和节度使王其乐融融开怀畅饮,也都纷纷替梅刺史高兴,谁也想不到这个端阳之夜竟真就发生了稀罕事,还发生了不止一件,且件件都是来之不易的大好事。
墨踪的眼里看不到欢天喜地的人群,也听不到余音绕梁的莺歌鸾鸣。他看到的只有那一袭粉色罗裙,从九天之外飞入他眼中飞进他心里,让他上一刻沉醉云端下一刻又深坠地狱的人。
墨踪此时也早已忘了浮在云端的滋味,那滋味太过美好所以更不真实,如梦一般,怕真的只是巧合,真的只是曹砚青从梦中听来的诗词罢了。
若不然,他又怎会深夜还在房中练舞;又怎会在端阳夜把这舞特意跳给心上人看。
若不然他又怎会把那象征“托付终身”的一片真心抛给了梅赤......他又怎会丝毫没有反抗任由梅赤把他带走,他应也能看出一切不过是节度使王做的戏吧......
此时的墨踪像个透明人一般没人看得见他,没人顾得上他,立在墨踪身后的几个壮汉倒也没再犯难,反倒是墨踪看着桌前酒壶,偏头跟身后的人开了口,“我要喝酒。”
随后这几个一看就是特意挑来看管墨踪的壮兵一齐看向了一旁的永虚和尚,在得了大师欣然会意后其中一人便毫不客气再次拽起了墨踪的头发,抄起桌上酒壶就往墨踪的脸上浇。
雄黄酒从墨踪的头顶倾泻而下,烧红了墨踪整张脸,火辣烈酒淌入墨踪微张的口中,烫伤了喉咙更烫伤了心,借酒消愁不成反倒是烫出了千疮百孔,疼痛愈演愈烈。
半晌后永虚大师又冲一旁浇酒不止的人摆摆手,那人便停了动作。
“行了,时辰改成亥时一刻了,眼看快到了,你们把他带去祭坛吧。”
“是。”
*
亭内的杨砚青忽然被梅赤从身后抱住,当即打了个寒噤,此时再加上酒劲儿上头便一个冲动脱口而出,“梅兄,我不是曹砚青......”
梅赤的胳膊霎那松了劲儿,杨砚青趁机转身抬头看着梅赤,见他眼里布满血丝,霎那间杨砚青又不忍把残酷实情告诉他,但话却已随着池边凉风从口中飘了出来:
“我叫杨砚青,来自一千年以后的世界,因为一次偶然触电才来到了乾朝,我醒来以后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了曹砚青身上,也发现自己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年龄不同,我在那个世界已经二十八了,比曹砚青大了整整十岁。”
梅赤忽然转身缓缓踱去了八仙桌旁坐下,杨砚青见状也追过去坐到了梅赤对面,他一直看着梅赤的脸,却什么表情也没读出来,唯有千万道血丝还在梅赤眼中流淌。
杨砚青又紧接道:“若不出意外曹砚青应该此时也穿到了我身上,也就是穿越去了一千年后......”
梅赤此时伸手拿起一个玉粽一层层剥开。
杨砚青挠了挠眉毛,垂下了头,“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不知道曹砚青还能不能回来......”
接下来正低头的杨砚青突然听到对面“噗嗤”一声,杨砚青一抬头发现梅赤竟是一直在憋着笑,此时像是彻底绷不住了才笑出声,还不忘把剥好的水晶粽子递到了自己面前,“你尝尝看。”
杨砚青:“......”
我搁这儿汗都下来了,您还跟我嬉皮笑脸?
杨砚青一把抓过粽子没好气地咬了一口,当即皱眉扔下粽子,“曹砚青喜欢吃咸粽是吧?我爱吃甜的。”
梅赤的嘴角还在勾着,“好,下次包甜的。”说完笑嘻嘻地拿起腰间酒葫芦喝了口酒。
杨砚青:“......”
“我看你小子是喝高了!”杨砚青气得腾地站起来探过身抓住了梅赤手里酒葫芦,刚想夺走却再次被梅赤箍住了手腕。
“青青。”梅赤轻轻摇了摇杨砚青的手腕,竟是又用上了撒娇口吻,“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