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2)
说罢一步都还没迈出去就被杨砚青一把薅了回来伴随一声怒吼:“滚,给老子滚犊子!”
小厮一愣,吓得哧溜一下窜出屋,都没听懂少爷骂了什么,估计是又学了骂人新词儿,但少爷为何发火却搞不懂。
杨砚青一时也觉得自己脾气好像又见涨,心里的火根本搂不住,可谁怪那小厮竟让人用鞭子抽打墨踪,还嫌自己死得不够惨?
杨砚青在深吸一口气后,这才转身透过青纱看向了里屋,墨踪依旧静坐在床榻上。
难以想象那红色身影就是自己从小到大崇拜的偶像,也是唯一的偶像。
瞧着墨踪的身影杨砚青心里陡然冒出强烈的保护欲和使命感。
我绝不再让墨踪受伤,否则就不配做一个奔三张东北老爷们儿!
杨砚青掸掸身上尘土挺直了腰,刚迈出两步心跳又猛地飙高,胃里一阵翻滚。
擦,没出息玩意儿,不就是见偶像有啥紧张的,偶像也是人,况且墨踪这会儿不也就二十出头还没自己岁数大。
杨砚青自我安慰,脸上却火烧火燎,在调整了好几次呼吸后终于又挺起胸膛朝里屋走去,却在路过一面描金镶珠的大铜镜时来了个急刹车。
杨砚青:“......”
镜子里那丫头片子是谁!
只见镜中亭亭立着一位俊俏少年,粉嫩面庞圆润如美玉,一抹樱唇绛似春晓花,此时绯红冕服加身,竟分不清是国色佳人还是粉面傅郎。
完犊子!
杨砚青一巴掌糊到脸上。
咋又缩回十七八了,特么曹砚青为啥跟我长一模样!
杨砚青不愿回到青春时期是因为那会儿就算剃光头都能被认成大姑娘,而此时镜子里锦衣玉食的曹砚青更是一张婴儿肥的娃娃脸!杨砚青随即对着镜子苦笑一下,当即被自己甜得直嘬牙花子......
杨砚青:“......”
好不容易练出的肌肉块子全没了,特么一朝打回解放前!
杨砚青捂着脸撇开头彻底蔫儿了,再往里屋走时都觉今后的爷们儿气质肯定受影响,甚至不愿以现在面貌去见偶像,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在颤悠悠掀起最后一层青纱后,杨砚青腿还没迈进去就再次僵住,只因墨踪的红盖头不知何时掉在地上,霎那间二人四目相对。
作者有话说:
【感谢收藏文章的小天使,你的阅读是对我最浪漫的陪伴,永远期待和你交流~评论区见】
排雷:
1.和尚攻已还俗,剩左手+双臂膀,能抱老婆能扶腰,中后期狼王觉醒,前期笔墨侧重微虐竹马将军,大后期微微追狼王火葬场
2.有读者反映主角有不长嘴现象,因一个卑微一个傲娇,是性格使然,中后期误会一个个解开,全长嘴
3.有读者反应中期可能有一点拖沓,因修罗场设定所以人物设置多了些,才显剧情多,另外也是枝笔力欠缺不是故意为之,枝已总结问题全面提速改进
第二章 和尚能碰吗
要说之前在PPT上看到墨踪的复原动图时就已引起了全场骚动。
而作为六岁起就跟随在敦煌搞研究工作的父亲常年往返敦煌石窟,自小便看着墨踪笔下衣袂翻飞的神仙壁画长大,把墨踪当成一生偶像的杨砚青更是在见到墨踪本尊后全身像被打了石膏般僵在原地再也动不了。
杨砚青呆呆望着一代画圣端坐眼前,成熟稳重根本不像二十出头。
只见墨踪薄唇轻阖下颚微拢,目视前方,眼睛如泉水般清冽明亮,古时明月散发的皎洁月光此时穿过窗牍正小心而庄重地倾泻在墨踪冰凿玉砌的脸上。
杨砚青一时仿佛看到万丈银光洒在亘天雪山之上,美得惊心动魄,让人只想虔诚叩拜。
杨砚青深知墨踪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自乾朝之后就再也没有哪个朝代的人能超越墨踪,在他走后世间也再无墨踪,唯有苍莽群山间还能寻得一丝他的墨迹,供一代又一代人观摩崇拜。
杨砚青就是一个崇拜了墨踪二十载,把墨踪所有问世画作无一遗漏临摹数遍的普普通通的美术老师。
此时的杨砚青心鼓喧天,手又不自觉去摸药再次摸了个寂寞,不过他认了,就算心脏病发作一命呜呼都值,毕竟见到千年前的圣人,见到了自己一辈子的偶像,死而无憾!
床榻上的墨踪自然不知被老天爷调包后的曹砚青在看到他后激动得差点儿当场过去,只知道这败俗的混世魔王看向他的眼神灼辣刺目,不知打了什么恶毒伎俩。
墨踪对于曹砚青的了解只来于听闻,虽然曹砚青在敦煌画院任职监丞,掌管石窟开凿和礼仪庆典等事宜,却没在画院见过他几面。
由此可知徒有其表养了满院娈宠的纨绔少爷只知敛财享乐,全然不顾正业。
墨踪绑在身后的左手已牢牢钩住了手腕上的藤镯,只要曹砚青有非分之举,他便会折断藤镯将其刺伤。
但是等了好一阵,那混世魔王从进屋后就杵在原地不动,双目通红,此时居然眼眶盈泪、嘴角挂笑,这曹魔王竟疯癫至此,看来传他暴戾恣睢,总有娈宠从府里逃走不是空穴来风。
窗外打更人一声梆子响似惊醒了对面魔王,曹砚青忽然一个箭步奔上前,刚伸出了手却又倏然定住。
墨踪绷紧身体全神戒备,在看到曹砚青伸到眼前的那双僵在半空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时不禁愣了下。
他在紧张?
之后只见曹砚青像笃定什么一般重重点了下头,从鼻尖里竟还挤出一句“对不住了”,随即再次扑上前来。
墨踪:“......”
墨踪险些折断藤镯,却又发现了不对劲。
......他在解绳子?
墨踪:“......”
世人皆知敦煌画僧乃半个武僧,能笔雕风月亦能凿窟穿山,而自己又天生比别人力气大,别说给自己留下一只手,哪怕唯剩双臂亦能伤人筋骨。
看来这手无缚鸡的半大公子不仅疯,还傻。
龙涎香在雕花白玉炉里燃了好一阵,墨踪侧目瞧着曹砚青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落在金丝绣锦的床褥上,绳子没见解开反倒是勒得更紧了。
墨踪:“......”
果然不能将这魔王想简单。
墨踪眉心凹陷几分,却见身旁的曹砚青突然健步如飞奔出了卧房。
*
杨砚青在试了数次后也没能解开绳结,心中骂骂咧咧抱怨着曹断袖的力气还不如个娘们儿。
心急如焚的杨砚青冲门口大喊,“快来人!”
“来了少爷。”之前那个小厮第一时间推开房门冲进书房赔笑道:“小宝一直在门外候着呢。”
杨砚青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扬下巴,“去,整把刀来。”
里屋床头上的墨踪勾着藤镯的手此刻又紧了两分。
“好嘞少爷!”小厮从善如流应承完后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像才反应过来,“少,少爷......小宝没听错吧,您是要刀?要不您用鞭子吧。”
“那不顶用,快拿刀来!”
言毕杨砚青见小厮皱着脸还是原地没挪窝,便心里来火,毕竟墨踪还被绳索勒着,“夹剪,小夹剪也成,快快快!”
只见小厮竟“哐哐”磕起头来,“少爷如何虐待那奸细都成,却不能闹出人命啊,毕竟也是大祭酒赏的......”
“想啥呢!”杨砚青狠拍了小厮后脑勺一下,“我要给他松绑,快去!”
话音一落,整个房内陷入死寂。
小厮:“......”
墨踪:“......”
但见那个黝黑瘦小的小厮居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把杨砚青吓一跳。
“少爷,您别吓小宝,您是不是被气糊涂了?谁不知那臭和尚天生力大又是野蛮的吐蕃人,您还要给他松绑?”
小厮抹着泪儿又接道:“另外他是个假和尚啊,绝不会心慈手软,万一您被他伤着怎得了,我宋小宝死也不同意!”
“......宋,你叫宋小宝?”杨砚青只注意到最后一句。
宋小宝一听少爷糊涂到把他名字都忘了便哭得更大声。
“行了行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哭哭咧咧害不害臊,赶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