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文里的作精雄虫(58)
好比现在。
他都发出这么明显的挑衅了,军雌这不得扑上来,狠狠地将他就地正法?
这么想着,唐酒在床上打了个滚,主动地翻了过来,一双蓝宝石般猫眼亮闪闪地看向对方。
阿勒西奥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立即动作。
年长的军雌偏头看他,忽然笑了一下,慢吞吞地松了松领带:“行,成全你。”
唐酒抓了抓床单,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装满了不正经的期待:来了吗来了吗!超凶超帅超好吃的阿勒西奥!
迎着小雄虫状似毫不在意,实则期待无比的目光,阿勒西奥笑了一下,干脆地吻了下来。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
干燥的嘴唇轻缓地贴上他的唇角,又很快离开。
唐酒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心头本能地升起一点不满,为对方过分温柔的力道,也为这转瞬即逝、淡得叫虫无从感受的亲呢。然而不等他出言挑衅,年长的军雌就伸手插进了他铂金色的头发,囫囵恣意地再次吻下!
于是这本该稀疏平常的吻,忽而又变得强硬起来。
凶狠却细致,温柔又残暴。
有那么一个瞬间,唐酒几乎以为自己是挂在枝头上的星河玫瑰。狂风骤雨席卷追逐着他的身体,肆无忌惮、居高临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拽动他这颗果肉,带着他狠狠地摔向地面。
待他本能地闭上眼,紧张地期待着接下来的痛楚时,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轻柔地将他托了起来。
唐酒:!
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小雄虫惊慌地睁圆了眼,纯净的猫眼里满满的都是懵懂与迷茫。
说好的限定款阿勒西奥呢?
这个、这个,这个阿勒西奥也太奇怪了吧!
雌虫的触碰仿佛一支波澜起伏的曲调。
井然有序,时急时缓,却带着主虫特有的从容不迫,似乎他即乐器,对方则兼具了乐手与指挥家的双重角色,于是这首轻快的小调便自严谨的乐手之手,颇有节奏地倾泻而出。
阿勒西奥游刃有余。
唐酒的心里却直发慌。
他不怕阿勒西奥温柔面具下的敷衍与虚假,也不畏惧帝国元帅言行举止间不动声色的算计与反杀,更不怕神情冷淡,凶残暴戾的军部之主——随便搂个腰,亲亲侧脸,就能轻松安抚的雌君,他有什么好怕的?
可他怕现在的阿勒西奥。
是狂风骤雨,也是细雨和风。
时而慢条斯理、不急不缓,时而凶猛迅捷、一击必中。
对方的触碰是那么的凶狠,又是那么的温柔,还特别喜欢亲他,有时候亲得凶猛,像是要将他完完全全地吞下;有时候又格外细腻缠绵,恋恋不舍地流连在他的唇瓣、舌尖。
唐酒被他亲得发软,脸烧得厉害,只能用仅剩的理智艰难地分析着当下的情况。
不对。
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是想看阿勒西奥失控来的,为什么准备收割战利品的时候,真正丧失一切主动权,失去自我控制能力的那只虫,反倒成为了他?
他仰头靠在巨大猫猫模样的抱枕上,心乱如麻。
手掌本能地撑着床单,想要往后撤去,却生生撞上军雌宽大的手臂,抬手一捞,便轻而易举地将他再次揽入怀中,手掌坚定地停在他的腰间,将唐酒整只虫都禁锢在怀中。
距离被迅速拉近的同时,感官到的细节也被进一步的放大。
阿勒西奥的呼吸。
阿勒西奥的心跳。
阿勒西奥低下头,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仿佛同样在感受他的存在与心跳。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做过比额头对着额头还要亲密的事,可当他呆呆地坐在原地,感受着军雌温柔的注视,与对方四目相对时,无处安放的手指头却忽然开始发烫。
那热度来势汹汹,烫得他心跳都加快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变得不一样了。
不是交锋算计时你来我往的酣畅淋漓,也不是坦诚谈判时天平来回翻转的别样刺激,更不是他扑进阿勒西奥的怀里,抱着军雌的手臂,一边黏糊糊地撒娇,一边感受到对方的身体瞬间僵硬时的恶劣狡黠。
比被雌虫活生生吃掉,还要可怕。
猎手与猎物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
唐酒彻底慌了。
他尝试去推搡军雌的手,没有成功。
在军雌强大的力量面前,雄虫的反抗无异于蚊虫瘙痒,阿勒西奥眼皮都没抬一下,反倒被他这微小的反抗逗笑似的,主动低下头,用嘴唇去触碰他挣扎失败的手。
唐酒:?
他怀疑阿勒西奥在嘲讽他,而且他有证据。
他抬起脚,气急败坏地去踢对方:“我不要了!你走开!放开我!我不要了,我不想玩了,你走啊!”神情警惕,凶神恶煞,仿佛虚张声势的猫猫虫,紧张的弓起身子,发出低低的警告。
可阿勒西奥压根不听他的。
年长的军雌气定神闲地按住小雄虫意欲反抗的小腿,不仅没有受他的态度影响,反而凑得更近,无限亲呢地啄吻着他的唇瓣,与他耳鬓厮磨,声音低得恍若叹息:“宝贝,太迟了。”
“下一次求饶,记得要早一点。”
话音落下,狂风大作。
……
唐酒觉得自己整只虫,似乎都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大脑昏昏沉沉,身体动弹不得,迷迷糊糊,又因为受它虫控制,不想低头撒娇服软,只能是恶声恶气、破罐子破摔地发脾气:“有本事再使点劲啊,你没吃饭啊?”
另一半大脑空白,迷茫懵懂,时而因对方的蓄意忽视,本能地涌起一点委屈和难过:“你、你倒是亲亲我呀……”
……
本应该广阔无垠、茂盛无边的草原上。
自恃更高一等的猎手得意洋洋低将猎物引诱进提前准备好的狭窄陷阱之中,却在与猎物双双跌落洞穴底部的瞬间,被调换了猎手的身份,原本的猎物终于在这一刻展现了凶兽的本色,将自发送上门的猎手按在怀中。
猎手开始惊慌。
猎手尝试自救。
从假装服软,到转头就跑,从色厉内茬的谩骂,到黏黏糊糊的撒娇。
所有猎手在狩猎时使用过的手段,都在这一刻被猎手重新捡了起来,轮番用了个遍——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隐晦的心机也不过是机关算尽,再以退为进的狡黠计策,也不过是羊入狼口的白给。
漫长的暴雨之中,骄纵傲慢的玫瑰花终于可怜兮兮地低下了头。
大颗大颗的雨滴顺着孤单无依的花瓣一寸寸滑落,被欺负惨了的小玫瑰茫然又无措,只好调过头,乖乖巧巧地凑近伤害他的军雌,委委屈屈地撒娇:“阿勒西奥,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更深的亲吻,与新一轮的折磨。
……
骤雨初停。
被撸秃噜皮的猫猫虫卷着被子,委委屈屈地缩到墙角,只觉得自己尚未完全二次觉醒、少得可怜的信息素,都被贪婪的雌君一口气吸了个精光,整只虫虚弱得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了。
怎么会这样啊?
小雄虫维持着缩在墙上的姿势,茫然地看着休息室的天花板发呆。
不是已经驯服成功了吗?
为什么阿勒西奥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小玫瑰蔫哒哒地垂下头,气得想哭。
他是真伤心。
骂也骂过了,算也算计过了,撒娇也贴贴过了,怎么这只阿勒西奥就是不肯乖乖地听话呢?
为什么啊?!
唐酒很绝望。
非常绝望。
倒不是心理脆弱到无法承受任何失败,而是因为——他没招了啊!
雄父教导过他的,拿捏雌虫的思路和技巧,他已经轮番用了个遍,现在进度报废,雌君变得更加叛逆坏蛋不说,他已经彻底没招可以对付阿勒西奥,好让对方当他的俘虏了啊!
呜呜呜呜呜!
QAQ
可恶。
阿勒西奥怎么会这么难驯服啊?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阿勒西奥乖乖听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