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上(497)
所以人家小徒弟,喊先生的外孙一句“阿兄”,哪里有错?
第352章
景年预料的没错,陆景堂知晓那天发生的事情之后,他就被关了半个禁闭。
之所以说是半个,因为每隔两日还要去先生家读书,家里的骡车将他送去,晚间门再接回来,陆景堂还特意跟林先生说过,不能放他出去乱跑。
景年很郁闷,他哪有乱跑了,那天的事情是意外,意外!
陆景堂才不管是不是意外,他只看结果,结果就是放幼弟出去耍,差点儿把自己耍没了。
景年被在家关了几日,阿娘带着两个姐姐去堂伯家里,他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可怜坏了。
好在陆景堂说话算话,之前说好带他出去踏春,几日后休沐,终于将景年放了出来。
景年拎着他的纸鸢,乖乖跟在兄姐身后,他今天要好好表现,争取早日结束禁闭。
今日踏青采春的不独景年兄妹几个,还有陆景堂的三五好友并他们的女眷家人,没有长辈,都是年轻的郎君女娘,基本上就是他们自家姐妹。
大雍男女大防不如前朝那般苛刻,如他们这般,相熟的青年男女外出同游尚算常见。
尤其是在京城,风气开阔,三公主自组了一个女子蹴鞠队,身边还有女子护卫队,陆蓉歆羨万分,视其为偶像。
之前景年和两个姐姐,也参加过类似的活动,跟兄长同僚、好友家的女眷并不陌生,甚至陆萍还颇有几个聊得来的小姐妹。
景年被关在家中憋了几日,乍一出来,顿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
其实他偶尔犯懒赖在家中不愿出门,待个十天半月也是有的,但自己待在家中不愿外出,和被关着不能出去,完全是两种感觉好伐。
今日天高云阔,微风徐徐,正适合放纸鸢。
景年的纸鸢是他在阿爹和兄姐的帮助下,自己做的。
纸鸢的骨架是阿爹给他扎的,蒙面的灯花纸是阿兄给他买的,灯花纸柔韧,阿兄给他勾了轮廓,阿姐帮他剪好。
他也试过自己动手,只是骨架做得不好,失了平衡,纸鸢飞不起来。
景年自己画了图案,每每踏春放纸鸢,总能看到许多飞燕图案,今年景年坚持不要飞燕,做了个小金鱼的纸鸢。
琴棋书画景年都有在学,只是年龄小,学的时间门短,也没显露出如读书般出色的天赋,在这些方面表现平平。
不过好歹学过,画一个金鱼纸面还是没问题的,顶多就是画得不那么精细。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的纸鸢是要上天的,离那么远,别人又看不清楚。
今天天气实在好,景年的纸鸢轻轻松松便上了天,乐得景年牵着线奔来跑去,没个消停。
陆蓉帮他举纸鸢,待景年的纸鸢上天后,她提着自己的纸鸢,等景年回来。
纸鸢想放起来,非得人牵着猛跑一气,来踏春的小女娘们即便想玩儿一玩儿,除非年纪特别小,否则不好拖着长裙这般跑的。
最好是家里兄弟或者丫鬟,先将纸鸢放起来,她们牵着线,控着风筝,偶尔慢跑两步不打紧,姿态好看,也能感受一下放纸鸢的快活。
“陆阿妹,我来帮你放吧。”陆景堂一友人走近,温声道。
“多谢张公子。”陆蓉连一句“阿兄”都不愿意叫,往后退了两步,毫不犹豫拒绝了:“五郎最喜放纸鸢,我等他回来。”
景年远远看见,牵着纸鸢跑回来,把他手里的线塞进陆蓉手里:“阿姐,你给我牵着,我把你的燕子给你放起来。”
男子摸了摸鼻子,讪讪离去。
景年很快将陆蓉的燕子纸鸢也放了起来,然后一鼓作气,又把陆萍的纸鸢也放上天,再把线轴给她们,让她们牵着玩儿。
陆蓉陆萍平日乐趣有限,放个纸鸢,可比景年高兴多了。
景年放了一会儿跑累了,将他的线轴也给了陆蓉,让她一并拿着。
陆景堂见他扯着衣领扇风,将他手拉下来:“当心灌了冷风着凉生病。”
他捏着帕子给幼弟擦了擦额上的汗,将水囊递给他:“喝口水。”
同行的人都玩开了,景年仰头灌了一气,解了干渴,一抹嘴,黑亮的眼珠转悠两圈,压低声音问:“阿兄,你是不是想给阿姐说亲啊?”
陆景堂动作一顿:“很明显?”
此次同行的不光有他关系好的同僚朋友,还邀请了一些青年才俊,他考察过觉得适合做妹夫的。
景年猜中了,得意得眉飞色舞:“我猜的!”
他借着陆景堂身体遮挡,偷偷指了几个人:“他、他,还有他,都在偷偷看阿姐,还跟阿姐搭话呢。”
陆景堂挑人,自然经过仔细考量,这些人不求家中有多显贵,他有梦中经历,自负不会让家人过苦日子。
梦里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年身居高位手握重权,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此生家人俱在,陆景堂只想一步一步,踏实往前走,护全家安宁。
他选出来的这些人,都是人品好性格佳的郎君,只求阿妹婚后,能过得好。
“阿兄,为什么这么着急,不是说待阿姐十八再出嫁吗?”景年小声问。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崽了,长大了的郎君要娶妻,长大了的小女娘也要嫁人,大姐姐嫁人的时候,他太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大姐姐不见了。
如今大姐姐和离在家,景年偷听见阿娘跟大姐姐谈话,大姐姐说她不愿再嫁,只担心影响阿妹婚事。
他听得一知半解,似乎是说长姐未嫁,妹妹不好谈婚论嫁?
可他长姐,明明已经嫁过了。
但是看阿兄替阿姐张罗相亲,应当是不影响的。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景年还想着,再过几年,他就长大了,阿姐出嫁,他可以背她出门。
陆景堂说:“婚姻大事,要筹备的事多了去了,难不成等阿蓉满十八,我去抓个郎君回来,现与她成亲?”
景年不吭声了,阿兄这个口气,肯定是心里烦得很,这时候扰他,可没好果子吃。
他盘腿坐在陆景堂身侧,揪了根草在指间门来回绕。
长大了也不见得都是好事,小时候他以为,阿爹和阿娘,一直都是亲人,后来才晓得,他们也是成人后相识,然后成亲,结为夫妻,成为一家人,生下他们兄弟姐妹。
景年有时候会听阿娘打趣,说他这般爱撒娇,以后如何追求小女娘,难不成要跟夫人撒娇?
阿姐说没关系,年哥儿长得俊,小女娘看了会喜欢,靠脸就能将人哄回家。
那会儿景年还得意呢,觉得阿姐在夸他,现在想想,分明是在讽他。
景年撑着下巴,看着那些不熟悉的郎君走到他阿姐身边,他阿姐脸上的笑都是僵硬的,说不了两句就分开了。
他将自己代入进去,顿时觉得浑身难受,如何都想象不出,怎么接纳一个陌生人成为自己的家人,像他阿爹阿娘一般,日日相处,夜夜相伴,光想一想就头皮发麻了。
“阿兄……”
景年突然开口:“你会娶妻吗?”
陆景堂一愣:“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景年苦着小脸:“我不想成婚。”
小小年纪,还梳着童髻,就想着成婚了!
陆景堂心里觉得好笑,但面上并未露出嘲笑质疑的神色,只问:“为何?”
景年把原因说了,陆景堂想了想,说:“方才不是问我为何这时候要给阿蓉寻合适的对象吗?因为不想她嫁给一个陌生人。”
他想,尽他所能,让阿妹同那些郎君接触一番,如果彼此有意,可以先订婚。
成了未婚夫妻,便可培养感情,互相磨合,也省得婚后才发现彼此不合,终成怨侣。
“这世间门大部分男女,皆是盲婚哑嫁。”
陆景堂徐徐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唯独不会过问成婚的二人愿意与否。”
他梦中曾有一妻,是府学先生家的女儿,因先生看重他,便将女儿许配给了他。
他与那位女娘婚前并未见过面,婚后相敬如宾,也只是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