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假少爷后我每天都在演(45)
夏溪竹闻言,和方枞对视了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少吃点,毕竟我也算是个艺人了,需要管理身材。”
林强:“……”
他虽没说什么,但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失望。
夏溪竹见状笑了一下,完了,有人坠入爱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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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他们三个回了寝室。
没想到竟然碰见了许久未见的沈停云。
“诶,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方枞惊讶地说道。
沈停云刚洗完澡,正坐在座位上看着什么。
头发照例擦了个半干,正一滴一滴向下淌水珠。
“最近有点事。”他回过头来应道。
夏溪竹这才发现,这些日子没见,他又瘦了。
后背的蝴蝶骨紧紧地箍着他的白背心,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今天我们去看了《偶像α演员》的总决赛,夏溪竹拿了冠军,成功出道了。”方枞比自己拿了冠军还高兴,絮絮叨叨地在旁边跟他说着。
夏溪竹闻言,有些赧然地扭过头去,低头装模作样地收拾东西来缓解空气中的尴尬,然而眼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旁边看去。
然而刚一转过头,就看见沈停云抬起头,从书桌上收回目光,扭头向他看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上,又一触即分。
“是吗?恭喜。”沈停云淡淡地说道。
“谢谢。”夏溪竹说完,便拿了自己的东西去洗漱。
之后便再也无话。
寝室依旧是雷打不动地十点熄灯,夏溪竹躺着床上,开始规划起自己的未来。
他目前手头只剩下一部电影《十年封存》要拍。
等这部戏拍完,沈停云便会大火。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平步青云。
但这也意味着,离他自己的死期越来越近了。
夏溪竹原本还想着出道成名,到时候有能力可以与沈停云抗衡保护自己。
可是夏父夏母给他的爱却又实在让他喘不过气。
他们对他越好,自己是一个小偷的感觉就越强烈。
因此夏溪竹这些日子想了许久,决定将一切都提前。
等他拍完这部电影就把一切真相都挑明,然后离开这里,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自生自灭。
现在的他和沈停云的梁子终究还没有那么深。
如果到时候自己主动消失的话,说不定还会愿意放他一马。
应该会吧……
正得入神,夏溪竹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妈妈。
夏溪竹见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握着手机跑到了阳台,然后接了电话。
“喂,夏夏。”
“喂,妈。”
夏母听见他的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我听你爸爸说了,我儿子是冠军,妈妈真的很为你骄傲。”
夏溪竹闻言,笑了一下,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笑容凝了一下,“妈,节目你看了吗?”
“还没有,等到时候节目播出了,我和你爸爸一起看。”
“……好。”夏溪竹应道。
夏母很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问道:“夏夏,妈妈怎么觉得你不开心啊?”
“没有。”夏溪竹连忙说道,“我挺开心的。”
“是吗?那晚上怎么不回家,听你爸爸说庆功宴你也不让他办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铺张浪费了。”夏溪竹回道。
然而夏母一听,不乐意了,“谁说不是大事?我儿子的事每一件都是大事。”
夏溪竹听得眼眶一热,愈发沉默了。
“夏夏?”夏母听不见他的声音,奇怪地叫道。
夏溪竹怕她担心,假忙打了个哈欠,“没事儿,妈,我就是太困了。”
“困了,那你快去睡吧。”夏母一听,连忙说道。
“好,您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妈。”
挂了电话,夏溪竹又在阳台站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
然而却更睡不着了。
他拿出手机,本来想找部电影看看,然而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龚萍发来的消息。
【明早九点,围读剧本。】
第41章
夏溪竹对于陆导的一些习惯早有耳闻。
陆导的戏一直以感情和氛围取胜。
每次拍戏之前都要先坐在一起围读剧本, 然后会要求演员住在片场,将自己彻底代入角色。
因此很多拍过陆导戏的演员杀青后久久出不了戏。
甚至还有好几对因戏生情,现实中真的结了婚。
倒也不是没有幸福美满的, 但大部分都是惨淡收场。
因此业界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拍完陆导的戏后大家都会十分自觉地不再见面, 也不二搭。
就是因为怕将一时的冲动误以为是爱情。
夏溪竹自然没有这个顾虑。
毕竟谁会爱上一个将来会把自己送进夜总会,还放狼咬他的人。
原本看电影的兴致也因为龚萍的这条消息而消失得一干二净。
夏溪竹叹了口气, 收起了手机, 闭着眼睛开始回想《十年封存》的剧情。
钟桓第二天就见到了蒋瀛。
小小的孩子头顶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 拎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袋子, 里面装着课本和一个灰扑扑的红薯。
钟桓刚进来,就见他已经端坐在课桌前, 握着一根到了头的铅笔正在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你怎么来了?”钟桓惊讶地走过去问他。
他还记得小孩儿昨天的伤有多严重, 抱起他时连身体都是软的。
因此送他去医院的一路上,钟桓跑得飞快,一步也不敢停, 最后把他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蒋瀛被推进手术室在头顶缝了三针,医生说还要住院观察几天。
钟桓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然后去一楼交了手术费, 又一直陪到傍晚才离开。
明明昨天走的时候小孩儿还没醒,怎么今天就来上学了。
蒋瀛抬头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突然从抽屉里把那个红薯拿出来递给了他, “老师,我没事儿了, 这个红薯是我早上烤好的, 给你吃。”
钟桓明白, 这是他对于昨天那件事的谢礼。
于是伸手接过收下,对他说了声,“谢了。”
蒋瀛摇了摇头,“该我谢谢您。”
此时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地进了教室,钟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起身走到讲台上开始组织大家读书。
其中,蒋瀛的声音最大。
那个红薯钟桓也没来得及吃,本来想中午和蒋瀛分着一起吃,然而他只是收个作业的功夫,蒋瀛就不见了。
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没再见过他。
钟桓又开始担心起来,怕他是不是又挨了父亲打。
因此这天又准备再去他家一趟。
然而刚走到半路,却远远地听见了一声,“钟老师。”
钟桓扭过头,然后就见一个小不点从半山腰跑了下来。
“钟老师!”
几日不见,蒋瀛更瘦了,整个人又瘦又小,头上依旧缠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眼神又黑又亮,湿漉漉的,像一只对人充满信任的小狗。
“你慢点!”钟桓担心他的伤口,连忙说道。
“已经好了。”蒋瀛不以为然道。
“那怎么不去学校,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又出事了?”
蒋瀛一听这个,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我最近……在山上采一些山菌,听说城里人喜欢吃这个,过几天拿到集市上去卖。”
钟桓闻言,俯身问他,“是你爸不让你来上学了吗?”
蒋瀛的头一点点垂了下去,没敢看他,“读书没什么用,我也大了,该帮忙贴补家里了。”
钟桓一听,神情立刻严肃了下来,“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