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穿书](78)
糟糕,大伯哥又又又——生气了!
他一下有点条件反射的慌张,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这就、这就捡!”
他立马低下头,匆匆忙忙地捡花瓣,脑袋上一头短发乌黑凌乱,翘起来的发尖儿上还挑着雨珠子,一晃两晃,就一下滚落下去摔在满头乱毛里,消失不见了。
顾怀章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一时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就这样站着,没有退开。
花瓣散落太开,池鸦怕踩到,毫无形象地趴在地板上伸手去够摔到远处的花苞,被雨浇湿透的衬衫贴在肩胛上,隐隐透出朦胧的肉色,屁股跟着翘起来,窄窄的牛仔裤腿里伸出来的那截脚踝绷起脆弱的线条,很白。
肩膀无意蹭到男人笔挺的一尘不染的裤腿,池鸦下意识抬头看人。
顾怀章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池鸦愣了愣,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赶忙小心取下他裤脚上和鞋尖上沾到的花瓣,仰起脸朝他笑:“干、干净啦!”
——很像一只闯了祸的猫,在主人腿边蹭啊蹭,讨好似的喵喵叫。
顾怀章喉结动了动,瞥一眼他怀里宝贝似拢在怀里的花,冷冷批评:“下不为例。”
顿了顿,又补充:“下次要记得看路。”
别再冒冒失失的,乱往什么人的怀里撞。
容易被农夫拎着耳朵回家红烧吃。
池鸦自知理亏,一脸乖巧:“好哦。”
顾怀章听得又皱眉,但是忍住了没说话,转身大步走了,池鸦盯着被他踩扁的几朵花苞一脸肉疼,然而敢怒不敢言,只能幽怨地把手里从男人皮鞋上摘下来的花瓣一起丢过去。
这些就不能用了。
张妈在围裙上擦着手,终于从厨房里匆匆跑出来:“我正洗菜呢……怎么啦怎么啦?”
池鸦一手兜着衣服跪在地上捡花瓣,忙活得来不及抬头,叫:“张妈张妈,帮我拿个、拿个盆行不行?”
“这有什么行不行……啊呀,你这哪儿来的这么多花?”张妈惊呼,下一秒就压低了声音,“大少爷看见要训你的!”
这孩子,怎么总在大家长的高压线上反复横跳!不要命啦!
池鸦抱着一兜花瓣苦哈哈,翘起来的乱毛蔫嗒嗒地垂下去:“已经被训了……”
张妈有心可怜他,又忍不住笑,转身从厨房拿了个小盆子出来,蹲在他跟前一起捡花,嘀咕说:“男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这么爱花儿。”
“女孩子可以、爱刀剑,男孩子也、也可以爱花!”池鸦理直气壮,“金养闲人花养笑,我没钱,还不能让我笑、笑一笑啦?”
张妈一下笑开,拿手指头戳他脑袋:“就你歪理多!”
池鸦洋洋得意,拈起一朵花沾了沾嘴唇,抬起眼睫冲张妈狡黠地笑:“我聪明嘛……”
张妈乐得眼睛都眯起来,眼尾聚起细细的纹,点头说:“是是是,我们小池最聪明……”
顾怀章手掌按着冰凉的栏杆,垂眸一嗤。
聪明吗?不见得吧。
明明就是只笨兔子,稀里糊涂地搞错很多事,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单纯懵懂得叫人牙痒痒。
他看着楼下嘻嘻哈哈的小青年,明明上一刻还被训得蔫头耷脑,下一刻就能这么灿烂又好看地笑起来。
怎么每天都能这么开心,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
就为了那么几朵花儿?
顾怀章盯着池鸦被蔷薇遮掉小半的笑脸,眼底眸色微微发沉。
这人开心得那么轻易,真是叫人……不太爽。
他攥了下栏杆,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楼下的欢声笑语倏然暂停,池鸦手里还拈着花儿,茫然地抬头望来,乌溜溜的猫眼里,笑意还没散。
顾怀章与这双含着湛湛笑意的眼睛对视一秒,两秒,不动声色地看池鸦渐渐跑完反射弧,一下就不笑了。
顾怀章抿了下唇。
好像也不是很满意。
池鸦盯着楼上面色冷沉的大伯哥看了两秒钟,一下反应过来,这大约是嫌他吵了。
池鸦倏地噤声,睫毛一垂,随手把衣裳一拢抱在怀里,另只手麻溜抄起盛花的小盆,很小声地招呼张妈:“快跑快跑,我怕他叫我丢、丢花!”
张妈本来也挺紧张的,可一下子又想笑了,顶着大家长冰冷的目光就只能憋着,很配合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跟着池鸦一溜烟跑进了厨房。
作者有话说:
嘿!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抱歉断掉这么久,没请假的原因是真的每天都觉得今天可以写,然而事实上是今天也没有时间写T^T……先给久等的大家噗通一个
做完这阵的生意昨天才回家,今天先写一点找回手感,明天就开始爆更啦!因为九月底和十月可能还要出远门,所以尽量会赶在十月把这个故事好好的讲完。
真的很感动大家的催更和等待,感觉自己辜负了……唉,懒作者躺平任捶叭
希望继续能喜欢!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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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晚饭也才开始做, 问过张妈还没熬粥,池鸦就说:“正好,我来给咱们做、做个蔷薇、绿豆粥吧!”
“什么?”张妈惊奇, “蔷薇花儿还能跟绿豆煮呢?”
张妈只会做家常菜。她原本也不是顾家的煮饭阿姨, 二十年前的职责只是照顾顾家大少爷起居、在家长会上凑人头的保姆, 后来顾家生变,顾怀章遣走了大半佣人,她才开始学做饭。
万幸顾怀章不好伺候也好伺候,虽然很洁癖,饮食习惯很严苛,但除此以外都很好说话,只要最简单的家常饭菜就满足,早餐单调的白粥喝了几十年, 并不要求花样翻新。
张妈自己在做饭上没什么天赋, 稀里糊涂地上岗, 也就一直这么稀里糊涂地做下来了,不会玩手机刷视频,上了年纪眼睛也花了, 看不清菜谱上的字,于是当然也没法学那些新奇的菜式。
像池鸦说的什么蔷薇绿豆粥, 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池鸦还是那样腼腆地笑,说:“买不起太、昂贵的食材,也就只能、只能折腾这些东西了……”
他没钱, 却还贪嘴,没办法, 也就只好拿这些更容易搞到也相对便宜的东西变着花样儿折腾。
也万幸中国饮食文化博大精深, 对穷人特友好, 有钱没钱都能折腾。
像猪肝牛杂九转大肠,富人嫌弃,称为“下水”“杂碎”,可到了穷人手里,一炒、一煮、一卤,哪样儿不好吃呢?
张妈听得直点头:“这倒是……”
她洗着菜,转头看池鸦。眉眼精致漂亮的小青年唇角含笑,侧脸上神情沉静,有条不紊地泡豆子、量米,动作是只有经年累月下厨后才能有的熟练。
听说这孩子的父亲还是个大官儿呢,怎么一点儿不见富人家小孩子通有的娇惯,反倒说起这些来,就这样头头是道。
张妈再一次想起和陈叔闲聊时说过的话,摇摇头,无声叹息。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喜欢上了二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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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粥听着简单,熬起来也挺费功夫,池鸦连湿衣裳都没顾得上换,洗了手就开始淘米。
家里四个人吃饭,他量了小半碗绿豆、半碗白米。绿豆拿开水泡上,开始淘米。
和张妈说说笑笑过十分钟,池鸦把绿豆放冰箱冷冻室,把温度调低。
张妈看着他:“你做什么呢?”
池鸦说:“这个绿豆得冻一下,才容易出沙。”
张妈说:“还能这样?我一般都是直接下锅。”
事实上她连冰箱都不太爱用,看养生栏目的专家说的,嫌滋生细菌。
上了年纪,爱看这个,看了就信,并且对“权威”坚信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