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穿书](35)
他胆大包天……他不知死活,他怎么敢盯着大伯哥的脸发痴,还当着别人的面!
坐在对面的秦玉川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方才的唐突,给三个杯子里倒了酒,姜然过来找他搭话:“小池,认得这是什么刀么?”
池鸦两手扶着杯子等他倒满,先道了谢,接过来抿了一口缓缓神,犹豫开口:“是……一、一体式、唐横刀?”
“不错,竟然还能认得。”秦玉川淡淡笑了下,也捏着酒杯轻抿,说,“你大概不知道,怀章没别的兴趣爱好,就喜欢收藏冷兵器,他在南湖专门弄了个屋子放东西,不少都是几千年前的宝贝。”
池鸦怔怔地含着酒,转头看顾怀章。顾怀章唇角那抹浅淡笑意早已隐没,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正拿大拇指腹轻轻抹过锋利刀身。
收藏冷兵器……这男人的爱好果然很配他。
他咽下酒,小声说:“我没、见过……”
身边的人淡淡开口:“在我书房。”
池鸦哦了一声,心说难怪。
他从到南湖就一直瘸着腿,顾怀章大概是体谅他,当然更有可能是不想他跟自己弟弟凑一块儿,就指了个一楼的客房给他住着,到现在,他都一直没上到二楼去。
顾怀章收了刀。他那边没空位可以安置,倒是池鸦这边桌子上还有小半空闲,他将锦盒递过来:“放你那儿。”
池鸦正低头喝酒,闻言赶忙放下杯子双手接了锦盒,动作太匆忙,在盒子底下轻轻碰到了顾怀章的手。
池鸦:“……”
这男人相貌冷性格冷,爱好也是充满了冷冰冰的杀伐之气,估计这人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唯一跟“冷”字儿不搭边的,大概也就是他的体温了。
热到碰触时,似乎都有灼烧感。
池鸦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下,捧着锦盒在桌上放好,那里还放着他的白玫瑰,跟盛着一把唐横刀的暗蓝色锦盒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处,在夕阳晚照中相依相偎,竟然出奇得好看。
池鸦看看桌上两人又开始喝酒说话,就悄悄摸出手机,偷摸儿拍了一下。
秦玉川瞥见他的小动作,眼底微微笑着,看了眼对面的人。
顾怀章跟他对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表示,只低下头,兀自啜了口杯中酒。
作者有话说:
大伯哥不是冰川,是座休眠的火山嘿嘿嘿
第27章
酒是剑南春,特意用来配粤菜的,小抿一口,甘冽清爽,醇厚绵柔,回味时余香悠长,佐一块清蒸鲈鱼,鲜美异常。
池鸦以前千杯不醉,乐团里有人请客去酒吧,他能喝趴所有人最后还把人都扛上车好好送回家,所以发现这酒挺合胃口,他就很有底气地没怎么节制。
只是他忘了,国内的白酒酒劲会有多生猛。
秦玉川拎起空掉大半的酒瓶摇了摇,忍不住问对面的小青年:“喝这么多,没事?”
他跟顾怀章只顾着说话,池鸦身份略微妙,也插不进他俩的话题,就一直在那安静喝酒吃菜,他没想到只这么一小会儿,那么大一瓶52°白酒就快见了底。
这小孩还有这么大酒量?
顾怀章瞥一眼空酒瓶,也侧眸去看。结果就看见池鸦两只手抱着酒杯,正低着头伸出舌尖去舔杯子里的酒。
顾怀章:“…………”
亮晶晶的酒液被勾在青年粉嫩的舌尖上,灵活消失在两瓣润湿的唇后,青年像在喝水的猫一样矜持抬头,迷迷糊糊地:“嗯?”
这一声端的是娇憨慵懒,莫名叫人心中一跳。
桌上安静一瞬,顾怀章微微蹙眉。
酒饮微醺,才得佳趣,他不喜欢喝醉,人喝醉了就难免行止失当,难免出丑,体面全无,徒添笑料。
更别说面前这个醉鬼还是他弟弟的……男朋友。
他偏了偏头,说:“别喝了。”
池鸦歪了歪脑袋,晶亮水润的眼睛盯着他看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跑完反射弧,慢吞吞摇头:“……我不。”
顾怀章微微一怔。
青年一向怕他,没想到喝醉了酒,胆子就变这么大。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酒壮怂人胆”?
对面的秦玉川也愣了下,随即就看着青年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目光。
还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驳顾家这位活阎王的面儿呢。
真是有意思。
池鸦舔空了酒杯,又要伸手去拿酒瓶,却被顾怀章伸出大手,一把攥住了手腕。
池鸦茫然抬头:“你、你干嘛?”
他的尾音软绵绵,像扯棉花糖丝一样拖长,顾怀章眉心不易察觉地一跳,手上就加重了一些力气,冷冷道:“不准再喝了。”
池鸦眼睛瞪得圆溜溜:“你凶我?!”
顾怀章:“…………”
对面的秦玉川摸着下巴,忍不住低低笑出来。
顾怀章没理会他,松开了池鸦的手,就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谁料才点开联系人,肩膀上就温温柔柔地搭上来一只手,顾怀章肩胛肌肉蓦地一僵。
——池鸦趴在他脸侧,温热吐息裹着醇甜的酒香扑在他的耳垂上,迷迷瞪瞪地问:“你在、你在给……谁,打电话啊?”
秦玉川差点儿一口酒喷顾怀章脸上。
顾怀章偏了偏脸,冷声道:“下去。”
侧脸的那一瞬他几乎错觉自己蹭到了池鸦的脸蛋,有一丝柔软的微凉,他不自觉地皱眉,一贯冷淡无波的心里难得生出些烦躁,几乎忍不住要抬手把人掀出去。
谁料几乎把半个身体都偎他肩膀上的青年被训了那一句,竟然就很乖巧地应声:“好的叭……”
耳垂上的那团温热很干脆就远离了他,顾怀章心中某处蓦地一跌。
可还没等他皱着眉仔细思忖这莫名的震动,对面的秦玉川就挑起眉:“嗯?”
心底隐秘处的那一丝微妙情绪倏然消隐无踪,顾怀章冷着脸随秦玉川的视线去看,就看见池鸦不知何时已经偷偷拿到了酒瓶,正喜滋滋地往自己杯子里头倒。
顾怀章再次:“…………”
难怪这家伙刚刚来趴他的肩膀!
“噗!”秦玉川呛咳几声,拿餐巾纸按着唇角,笑,“小醉猫还知道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顾怀章的脸色微微一沉。
不,不是声东击西,是……
他近乎本能地及时止住念头,没有再继续想下去,面无表情地从池鸦手里拿走了酒瓶,顺手把桌边那朵白玫瑰戳进他伸过来要酒的手心。
池鸦手里有了花,终于不再闹腾了,安安静静地把花拿到鼻子底下轻轻嗅。顾怀章瞥他一眼,拨出了电话。
“你在哪?”
顾怀安今下午被他哥的助理带出来应酬,这会儿刚开喝。他在乌烟瘴气的包厢里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见他哥语气不是很好的这一句。
顾怀安心尖上下意识一颤,条件反射似的立马回想自己最近干的哪件混账事又让他哥给知道了,嘴上应道:“跟辉时的老总吃饭呢,不是哥你叫我来的?”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沉沉嗯了一声,说:“跟好陈时。”
又说:“挂了。”
顾怀安皱眉盯着□□脆挂断的手机,一脸的莫名其妙。
秦玉川抿着酒,眼睛瞧对面:“怀安过不来?”
“嗯。”顾怀章沉沉应了一声,看表情不是很愉快。
秦玉川表示李姐。
毕竟顾怀安来不了,面前这喝醉了的“弟媳妇”,就只能由顾怀章这个大伯哥给弄回家。
平白添一大麻烦,他这老友能愉快才怪。
顾怀章说:“结账吧。”
正好也吃得聊得差不多,秦玉川叫来服务员结了账,两个男人就站起身,顾怀章偏头:“池鸦——”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池鸦把花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