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崽300年间我在魔界恃肚横行(94)
随即他感觉一阵冰凉的气息从小腹进入身体经脉,明明应当在经脉中穿行,却只能在丹田凝滞不前。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浑身的血液已经开始因为这一股凉气而变得冰冷。
他觉得自己还能忍受,为了恢复修为,忍一忍也没什么。
仇煞已经将他的手收回,也将那一股冰凉的魔气收回。
“我已大致知晓是哪一种禁制。”仇煞微微叹息,“其实不应当由我替你破除,魔气进入你的身体,对你身体仍旧是有害的。”
“那总不能让嘟嘟来吧。”霁川因为寒冷,声音还在发颤,“嘟嘟的修为也不够,我师尊的修为倒是够,可如今却救不出她。”
霁川转头看向仇煞,“除了球球,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他抬手握住仇煞的手,指尖冰凉,手的温度与仇煞无异。
霁川突然想到什么,“你平时会冷吗?”
“不会。”仇煞的回答很快。
“那你会痛吗?”霁川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仇煞被轮椅抬着,浑身无力靠在轮椅上的样子,看起来痛的要死。
“不会。”仇煞的回答依旧很快。
霁川想了想,“是魔医抑制了你身体受到了伤害,减轻了你的痛苦吗?”
仇煞微不可见点头。
霁川松了口气,身体也逐渐开始回暖,“那也不错,看来魔医还是挺有用的。”
只是原著中,仇煞跟着岑远,或许是因为岑远对他隐形的伤害,又或许是因为常年待在仙界,总之剧透里说:魔尊对岑远爱得深沉,就算痛死了,也不离开岑远身边,就算自己命都快没了,只吊了一口气,也要倾尽所有满足岑远。
霁川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起身率先向门口走去。
在他身后的仇煞起身的动作缓慢而沉稳,但若是仔细看,却能够发现他的指尖偶尔会微微颤抖,抬步的动作有时也会略显僵硬。
霁川走到门口回头看向仇煞,仇煞快走两步,来到他身边,与他一同踏出房屋。
仙界的阳光对霁川来说格外舒适,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甚至怀疑孩子不长,是否与他一直待在魔界有关。
但好在孩子依旧健康。
仇煞将魔气探入霁川身体好似只有一瞬,实则两人这次闭关用了两日时间。
他们回到正常没有看见人,一位在此等候的燕家心腹说,“家主和其他的客人都去了庄园门口,你们要救的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去庄园门口迎接了。”
霁川拉着仇煞的手,眼底满是光彩,“球球,我们赶紧过去,一定是伯母被救回来了!”
他甚至一路小跑,身后的仇煞快走跟上他的步伐,不多时,两人便在心腹的指引下,通过几个宗门内的小型传送阵,来到庄园门口。
果然,这几人都在庄园门口等候。
霁川走过去时,都沥回身满眼都是泪水,他被燕归北搀扶着,却依旧向着霁川伸出手,“大师兄,我好害怕。”
霁川放开仇煞的手来到仇煞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没有什么好害怕的,这应该值得高兴呀。”
他们看向远方,直到看见一个小型飞船向他们飞来。
随着飞船越来越近,都沥的腿越来越软,甚至要靠在燕归北身上才能支撑起他站立的身体。
当飞船停在众人面前,两名将身体和脸面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黑侍,搀扶着一位看起来身受重伤的女子从飞船上走下来时,不仅是都沥,霁川眼中也呈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面前这人难道不是他们的师尊吗?
不,不是。
霁川穿过来之后,虽然与师尊只见过一次,可那一次记忆深刻,与面前这人全然不同,并不是长得不同,而是周身的气韵不同。
当这女子在众人面前站定,她站立的姿态倒是能看出几分师尊的影子。
霁川想起黑沉说过的话。
当年,都沥的母亲被当作替身被送给山海间派的掌门。
而原著中,季川的师尊因不愿意妥协,最终死状凄惨,她不愿妥协的人,正是山海剑派的掌门。
无法遏制的怒意在胸腔翻滚。
他从前对山海剑派,可真是太过仁慈了。
若不是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需要他顾及,他哪里会留山海剑派到如今?
避雷草是吧,呵。
那女子看到都沥的一瞬间,眼泪仿若决堤,顺着脸颊落下。
她容貌精致清美,可是每一个表情都显得格外僵硬,因为哭泣微微抽动身体,好似也能给她带来极大的痛楚。
仇煞此时已经来到霁川身边,“我已经让魔医赶来,她的身体恐怕受到了不少残害。”
霁川也对都沥说:“嘟嘟,快扶着你母亲回房间休息,待会儿魔医来了替她看病。”
都沥也已经哭的不能自已,他还是上前搀扶着他娘,小心的、一步一步的向庄园内走去。
魔医来的很快。
到了燕归北的庄园,他脸色格外难看,满眼都是讽刺,“我已经入魔,那些仙界的修者得知我来了仙界,竟也还好意思请我去给他们看病,这仙界的医修们就如此上不了台面吗?”
出来迎接他的是燕归北和玉尽丹。
燕归北虽然是凡人,却不是普通凡人,“这天下还有谁的医术比得了魔医你?就连一直以医仙著称的修真世家谢家如今医术最好的传承人,也不及魔医医术一半。”
解语花眼底的讽刺意味更是浓烈,“谢家这辈子也别想出什么医学大家。”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房间内,围在床边的众人让开,解语花两步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只稍稍一把脉,眉头便紧皱。
“她的病治不了。”
都沥身形微晃,“为何会治不了!你不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医者吗?”
解语花说:“所以我说治不了就是真的治不了。”
“她原本早就该死,不过一直是用药吊着命,那药能让她活得更久,甚至永葆青春,却也能让她整日都承受断筋蚀骨的痛。”
“她的脸被人动过,她从前应当不是长这样,只是与现在有几分相似,有人强行动了她的骨骼和皮肉,让她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所以她的神情看起来才会如此僵硬,甚至她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让她痛不欲生。”
“你们倒可以问问她如今这般生不如死,要不要一死了之。”
女人睁开眼,眸光清澈温暖,如同春日暖阳,她温柔看向都沥,极为痛苦的抬起手。
都沥立刻跪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痛哭不止。
他舍不得自己的母亲离开,可只要一想到母亲每活一秒,就痛苦一分,他又万分不忍。
女人眼神温柔,语气更是慈爱,“嘟嘟,你是娘的嘟嘟。”
“你都长这么大了,感觉就只是过了一晃眼的时间,你怎么就长这么大了?”
都沥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嘟嘟一定想娘了对吧,娘回来了,想哭就哭,把心里的难过和委屈都哭出来。”
话落她又看向解语花,“谢谢这位医者,但无论多痛,我却是想要活下去的,只是不知这位医者能否弄到能让我继续存活的药剂,若是弄不到,将我送回山海剑派也可。”
解语花齿笑道:“那药方都是我做出来的,也就他们拿来当宝贝。”
“只是你可要想清楚,你活得越久身体越痛,这样活着当真有意思吗?”
“活着又怎么可能没意思呢?”女人轻声说:“这世间多的是人,愿意用这方法长命百岁。”
“只要能多陪我们嘟嘟一天,我心中便是满足的。”
都沥转身跪在解语花面前,抬眸看着解语花,“魔医大人,你可以收我为徒吗,我不想修剑道了,我想修医,我想要治好我的母亲。”
解语花摇头,“她原本就是违背天命,哪里能医。”
都沥疯狂磕头,“求求你了魔医大人,求求你收下我,求求你教我如何为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