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崽300年间我在魔界恃肚横行(60)
仇弃不得不抬头看向那人,眉头微蹙,显然是不习惯有人突然向自己冲来。
他又并未躲避,若这人是来杀他的,那就让他丧命于此吧。
那人走到前来,似白雪一般的面庞,因为极速奔跑泛起粉红的颜色。
他微微喘息,将伞抬起,露出了一张让仇弃觉得很是熟悉的脸。
“魔尊?”来人正是岑远,他今日前来,是想确定如今风靡仙魔两界的元阳果和元阳魔果,是否是由霁川所培育栽种。
他虽然在仙魔两界的结界处,化了面容让那守门之人没有认出来,可进入魔界后,他不仅换上了一身艳丽无比的红衣,甚至恢复了本来的面容。
除了要确定霁川的所作所为,他还要抢回原本应当属于他的魔尊,至少他要让自己在魔尊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没有想到老天是眷顾他的,既然让他在半路就遇到了魔尊,而且还是如此虚弱的魔尊。
此时的魔尊看起来,竟比上次见面更加虚弱,看似随时都会晕倒。
为何魔尊会出现在这里?
会和他比之前更加虚弱?
这与霁川是否会有关系?
岑远当然不知道答案,可他如今却觉得,是否知道答案并不是最重要的。
若是他能够将魔尊悄悄带走,魔界会怎样?
霁川会怎样?
跟在自己的身边的魔尊,对自己的感情又是否会如他所愿的改变?
岑远双眼沁出温暖的柔情,上前两步将仇弃笼罩在他的伞下,看着仇弃被刺目阳光灼烧到微微发红的皮肤,满是心疼,“魔尊大人,你怎么能如此暴露在阳光之下,你应当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否则,我……哎,总之你可不能再受伤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是魔尊抓了壮丁回来
仇弃微微歪头,张嘴想说他不是魔尊。
可面前这人并没有给他机会,拉着他就往仙魔两界交界处走去。
“魔尊大人,你受伤如此之重,难道魔界就没有人会心疼你吗?”
“没关系,我带你去疗伤,虽然我是修者,可我希望不要将我与其他的修者混为一谈。”
仇弃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看着他走动间飘扬的发丝以及精致的侧脸,恍然间终于想起他这长相与谁相似。
他与真正的魔尊娶回来的那个妻子长得一样。
只是,他身上总是萦绕着一种让人警惕的气息,而魔尊夫人,却是让人想靠近的。
仇弃的出现和离开,除了玉尽丹知晓和生气,其他人一概不知。
霁川也没有心思,再去想那个带着玉尽丹到魔界来的美人究竟是谁,如今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玉尽丹和都沥他们离开后没多久,便有一个魔修请霁川去从寒夫人的宫中。
霁川一路上躲着阳光,一手撑伞,另一手下意识护在小腹上,眉宇之间萦绕着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忧愁。
从寒夫人的宫殿依旧飘着薄如蝉翼的黑纱,正殿满厅尽是冰冷和淡漠。
从寒夫人坐在主位上,仇煞坐在她右下方,解语花则坐在左下方。
霁川两步去到仇煞身边坐下,知道他们让自己过来是商议肚中孩子的事。
从寒夫人这些日子眉眼之间是从未有过的舒心和畅然,她从未有哪一刻感觉到自己被如此需要过,也从未有哪一刻像是如今这般极具存在感。
所有想要加盟魔坊的魔族,都必须到她这里接受审核、签订合约。
他们与她说话的态度比之前客气许多,甚至愿意笑着与她交际。
回想当初仇煞还未长成,不如如今这般厉害时,她在魔界也是受够了冷遇。
她却未想到,乐极当真生了悲,霁川肚子里的孩子竟成长缓慢。
仇从寒满目责怪看着霁川,“你为何连一个胎儿都护不住?你平日里究竟是怎么养护他的!”
“当初我便让你把手中的事情全都交出来好好养胎,你不答应,还拿这个孩子威胁我,如今我看你当真是要将他作死在你肚子里才甘愿!”
“难道你以为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没了,你还能活下去吗!”
叮一声响,打断仇从寒的话。
仇煞之前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后滚到霁川脚下。
仇煞声音沉冷,“难不成他肚子里的胎儿,听了这些话就能正常成长?”
仇从寒冷笑一声,“怎么,他做错了,我却说也说不得?”
霁川弯腰捡起脚边的玉扳指递给仇煞,抬眸看向仇从寒,眼底没有半分心虚,甚至没有自责。
他知道自己在养胎的过程中有所失误,但他并不会因此自责内疚,怪罪自己,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怀孕,也从未去认真的了解过怀孕相关的所有知识,所以他能够接受自己有所欠缺。
他只觉得庆幸,庆幸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孕检的常识,才会让解语花替他孕检诊脉,查出胎儿问题。
“婆婆,难道球球说的不对吗?如今问题已经出现,您就算再埋怨我,能够改变现在的结果吗?既然不能,为什么不先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
说完这话他站起身,“至少我来这里之前,我以为大家是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却没有想到只是聚在一起审讯我的罪责。”
“我是否有错,我心中清楚,也不需要婆婆你来提醒我,若是婆婆你没有好的解决办法,那我便回屋休息了,我想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应当要好好休养的。”
“混账!”仇从寒一掌拍向旁边的茶桌,抬手指着霁川,那张风韵犹存的姣好面容染上狰狞,“谁允许你这样对我说话!”
“你真以为自己肚子里怀了个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就算你如今可以为所欲为,等到哪日这孩子真不见了,又或者是你生下了这孩子,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话让霁川的小腹微微一抽,他下意识抬手护住小腹,眼神冰冷看着仇从寒。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坐姿极其僵硬的仇煞身上,对着仇煞伸出手,“球球,走吧,我有事要与你说。”
仇煞抬眸向他看来,黑灰色的眼眸仿佛蒙上一层雾,虽然那眸色仍旧冰冷无情,可又好像因为那层雾,显得有些柔软。
两人视线对视片刻,仇煞起身,缓步走到他身前,并未抬手与他相握。
可这时候的霁川就觉得自己应该牵着仇煞的手离开。
若他是仇煞,听到自己母亲说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很难过,一定会希望有一个人过来站在自己身边,坚定地牵着自己的手,将自己带离这氛围如此压抑的地方。
霁川不知道仇煞是否难过,只是他代入自己之后想要得到什么,便给予仇煞什么。
两人共执一把黑伞,离开仇从寒的宫中。
他们身后依稀传来仇从寒发怒爆吼的声音,他已经丝毫没有了最初所见的清冷淡漠,已经变得像是一个疯子。
仇从寒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发现解语花也已经走了,整个大殿中就只剩下她和侍魔两人。
她转头看着侍魔,眼中满是悲戚和失望,“若是他肚子里的孩子真保不住,我们要再去哪里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孕育子嗣,给仇煞当药引?”
侍魔低着头,“夫人不必担忧,那孩子定不是个薄命的。”
仇从寒闭上双眼,“算了,我与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哪里懂。”
“若他真保不住这个孩子,他也没有必要再活着。只希望他留下的元阳魔果以及其他几个珍稀灵植,可以助我们继续享有如今在魔界中的地位。”
“可若是仇煞没有药引,他残破的身躯还能撑多久?他死之后,这些大棚我们护得住吗?”
仇从寒陷入深深的绝望中。
霁川回去的路上牵着仇煞的手,与他贴近,一起躲在那把黑伞之下,锐评仇从寒:“你母亲未免太过悲观暴戾。”
仇煞不言语。
霁川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情绪也并未多高,甚至已经等不及回到自己院中,当下就和仇煞说着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