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执大佬一定要当吗(47)
……感觉自己这个偏执大佬已经在崩人设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谁家偏执大佬天天睡懒觉啊?
还有,应该也没有谁家的偏执大佬会对金丝雀说v我50。
郁星禾缓缓闭眼,恨不得自己现在呼吸都停了。
昨晚发生的事实在尴尬。他这个人从小就是,一紧张、大脑一停转就容易胡乱说话,当时半天想不出标准读音,桑取容又突然……变得怪怪的,那他可不就要胡乱说了!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郁星禾躲在被子里的脚趾忍不住抓了抓。
听到自己那句石破天惊的“V我50”后,桑取容愣了一下。郁星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似乎看见有什么盘桓在那双黑眸里的情绪散了。
现在再回忆一下,郁星禾知道了,那玩意儿叫破坏气氛。
桑取容收回手摇头,说哪有学长这样的,还要老师倒贴钱来教。
他又轻轻说,“我还欠着学长一个亿呢……是我不配教学长读音了。”
眼看落寞的少年就要翻身过去,郁星禾扣扣被角,终于憋出来一句还算像样的“Virgilio”。
桑取容立刻停下动作,就好像被喊到自己名字一样自然。
少年眼底愁绪散尽,对他笑笑说:“出师了。”
两人互道晚安,郁星禾本来以为自己会继续失眠,结果似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然后就做了一晚上被“Virgilio、Virgilio”的声音包围的梦。
郁星禾叹口气,把自己从被窝里挖出来一半,靠在床头醒神,嘴巴几乎下意识地轻轻咬住下唇的一小部分。
“v……Virgilio。”
郁星禾:!
脱口而出的读音圆润熟练,和桑取容的示范几乎没什么差别。
“Virgilio!”发现自己又get了新技能,郁星禾兴奋地复习。
又念了两遍,郁星禾忽然愣了愣,觉得自己这个发音方式有点耳熟。
不是昨晚从桑取容那里听到的那种耳熟,而是……
好像,有点像Virgilio本人自我介绍的读法?
郁星禾抓抓脑袋,眉头困惑地皱紧。
该不会……这两个人早就,暗通款曲……?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佐证浇灌。郁星禾摇摇头,赶紧把种子拔了。
其实完全可能是这两个人用的一套听力磨耳教材吧!
学了二十一年哑巴英语的郁星禾摸摸下巴,觉得这个发音还挺好听,一会儿问问小桑,拿过来也学学。
在肚子咕噜噜的催促下,郁星禾洗漱起床,没在客厅看见小桑同学熟悉的身影。
“小桑呢?”他问管家。
赵叔笑笑:“桑少爷七点钟一大早就吃了饭去书房学习了。”
郁星禾:……可恶,有卷王。
不过旋即他想到这个卷王之后会为自己赚钱,就又开心起来。
赵叔问:“大少爷,今天去上班吗?”
“不去。”不学无术纨绔富二代郁星禾说,“下午带小桑去看病。”
“诶,好!”赵叔难得没有因为大少爷开摆而emo,在他心里,桑取容已经成了鼓励少爷支楞起来的特效药,既然是和桑少爷有关的事,那他也要全力支持才是。
“我稍后就去备车。”赵叔笑得见眉不见眼,决定现在去给老爷打电话报个喜。
桑取容不在,郁星禾点开甄O传下饭店时候就随便挑了一集,他低头吃了两口,一扭头忽然发现餐厅附近忽然就聚集了好几个佣人,管家赵叔也在其中,所有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偷偷看着屏幕。
郁星禾笑笑,没说什么。
屏幕上的剧情进入高潮,皇后娘娘召集六宫众人,一脸严肃。
郁星禾剧透:“熹贵妃要被陷害了。”
紧接着屏幕里就传来祺贵人的声音。
“……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郁星禾刀叉忽然一顿。
很突然地,他脑海里就把桑取容和Virgilio的脸安在了熹贵妃和温实初的头上。
屏幕里:“你既说……私通,可有证据?”
郁星禾松口气:是啊是啊,没什么证据的事儿我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快乐的下饭神剧突然就被染上了另一层古怪意味,郁星禾快速扒拉掉剩下的三明治溜之大吉,把剧留给管家他们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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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星禾的甄O传后遗症直到午饭都没有消退,幸好桑取容也没有问他怎么不看剧了,否则郁星禾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脑子里已经丢不掉的换头场面。
难得安静的午饭后,郁星禾和桑取容终于动身,去先前就约好的医生那里就诊。
医生是托沈白的关系找的,某三甲医院王牌科室的教授,号很难约。
之前,郁星禾还以为有钱人看病都是找私人医生,直到他发现自家私人医生沈白是个男科的时候,就对整个有钱人的就医情况幻灭了。
于是最后还是选了老百姓也觉得靠谱的三甲名医。
一路上桑取容都很沉默——虽然他一贯如此,但郁星禾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把他的沉默理解为紧张。
于是他伸手拍拍桑取容肩膀:“没事儿的,又不打针开刀,我们今天只是去看看。”
桑取容回头,目光疑惑地看他。
郁星禾露出可靠成年人的微笑:“我小时候不想去医院,我妈妈就这么哄我。没关系小桑,我们是男子汉了,不怕。”
桑取容张张嘴,嗓子里过了万语千言,最后还是只说了一句“嗯”。
笑一下算了.jpg
从挂号问诊到排队检查取报告,郁星禾几乎都亲力亲为,每一份检查结果都要拿在手里好好端详一番。
“挺好,挺好!”郁星禾煞有介事地评价,然后把报告收进包里。
他今天背了个单肩书包,连帽卫衣和蓬松的中长款羽绒服一穿,和桑取容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包给我吧,学长。”桑取容说,“我坐着呢。”
郁星禾犹豫了一下。
桑取容已经伸手去拿:“刚刚医生不是都说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郁星禾这才皱着眉把包小心翼翼地放到桑取容腿上。
桑取容看了看他的表情,忽然说:“刚刚的报告单,学长真的能看懂?”
郁星禾立刻从担忧里抽离情绪,有点心虚地扬眉:“我也是做过功课的好吧?”
……倒也没说谎。郁星禾确实做了功课,但问题是报告单上都是专业词汇和英文字母。
明明每个字符拆开郁星禾都能读出来,但连在一起,整张纸上能让他看懂的就只剩下阿拉伯数字。
说白了,就是看个热闹罢了。
桑取容没有拆穿他:“学长很有学医的天赋。”
郁星禾笑得眉眼弯弯:“我还有别的天赋你没发现呢。”
“等你好点,我们出去旅游,我给你拍照。”郁星禾说,“我可是专业的!”
桑取容回忆起自己并没有在他书房里看到半个相机,只当郁星禾是在小小吹牛,捧场地点头说好。
折腾了一个下午,桑取容抱着一书包的检查单,被郁星禾推回诊室。
头发花白且秃的医生一看就很靠谱,一脸严肃地把检查单一页页翻过去,他翻一页,桑取容就感觉自己肩膀上的爪子用力抓自己一下。
医生翻完最后一页的时候,桑取容觉得自己做了个免费的肩颈按摩……就是按摩师的手艺不太好,按得他隐隐作痛。
把报告单搁到一边,医生看着一站一坐两个年轻人,推推眼镜。
郁星禾又下意识捏了桑取容肩膀一下,紧张地胡乱道:“医生……还、还有救吗?”
桑取容:?
他好像不是得了今天就要进火葬场的绝症吧。
医生忽然哈哈大笑,抬手安抚紧张过度的郁星禾:“没事,别多想。”
“他这个情况比我预想的要好很多了,只要配合治疗,预计两年左右就可以完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