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执大佬一定要当吗(127)
“又看上哪家公司了哥?”
郁星禾:?
“你这话说的,我好像随便点一个,你就能给我并过来一样。”他笑道。
桑取容只笑笑:“我可以努力。”
郁星禾心想画大饼啊,他可擅长了。
要画,就画最大的那张饼!
于是他想了一下,小小声凑过去说:“那我想要晚宴主办方。”
桑取容看着他,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说。
“哥哥不是已经是Virgilio的未婚夫了吗?也算是达成愿望了吧。”
“那是我吗!”郁星禾啪地拍了他一下,不过收着力度,拍上去还没有肥肥奇迹跳下来来的有杀伤力。
桑取容弯了弯眼睛。
“困了的话,哥哥不如先去岸边霍尔家族安排的客房休息一下?”桑取容说,“我还想再在外面待一会儿。”
郁星禾原先还有些疑惑,吃饱了、大脑的运转也跟着快了不少,他只是略一思索,就瞬间明白了一切。
晚宴开始这么长时间,霍尔家族的长孙、Kirstyn的哥哥,还有Kirstyn本人都见到了,唯独没有见到那位“未婚夫”Virgilio。
郁星禾一拍手。
“好嘞!说好给你当鹊桥!我可敬业了!”他说,“这就搭桥!”
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疑惑道:“奇怪……怎么今天这么困。”
以往他多少是要熬一点夜的。
“或许是时差吧。”桑取容说,“不舒服的话,我叫医生去看一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郁星禾过分敏锐的大脑一转,用看透一切的目光看向桑取容。
“哇哦——连人家家族的医生都能使唤啦!”郁星禾说,“真好真好!哥哥这就放心了!”
桑取容彻底明白他懂了些什么,扯扯嘴角,又想笑,又觉得倒霉的明明是自己。
没等他再想出些什么,郁星禾已经做了“十分敬业的鹊桥”,在那位壮年“老”管家的带领下,往霍尔家族提前准备好的别墅客房走去。
离开前,郁星禾还不忘叮嘱他。
“剧情的事儿,你可别大意了啊。”
桑取容心想怎么会出事,但依然笑了笑,乖巧点头。
Kirstyn早在不远处看见了这边的情况,见郁星禾走了,这才带着季小姐一起上前来,笑容揶揄。
“哟,把人骗走了?小骗子。”
季小姐轻轻拍了一下Kirstyn:“怎么这么说话。”
Kirstyn故作委屈地看着女朋友:“你就说他是不是吧。”
这个玩笑她和桑取容经常开,可话音都落下将近半分钟,Kirstyn也没像往常一样听见桑取容含笑的回复。
她看向桑取容,却见轮椅上的青年依然望着郁星禾离去的方向,脸上哪有半点笑意。
Kirstyn笑道:“不是吧?这就舍不得了?”
“收收恋爱脑啊Virgilio,你今晚还没应酬呢。姐姐刚刚给你挡掉的客户,现在可还都等着你呢。”
“快点工作了弟弟。”
“我觉得……他有点不对。”桑取容轻声说,语气严肃。
Kirstyn一愣,也顺着桑取容的目光看过去,可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觉出什么来。
“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桑取容拧眉。
“哥今天……没回头看我。”
Kirstyn:?
不仅她,连她身边第一次见到两人相处的季小姐也露出哑然的神色。
真正的情侣对视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相同的诧异。
这么粘的吗?
Kirstyn又看了一眼似乎很正常的郁星禾都背影,正打算开口再催一下桑取容,眼睛却陡然睁大。
原本走得好好的郁星禾,忽然像没力气了一般,向后跌过去。
——桑取容骤然起身。
-
一阵兵荒马乱后,郁星禾被送进别墅的客房。
黑发青年躺在床铺上,面红耳热,他微微张着嘴,似乎这样都没法排解体内的灼热。
Kirstyn和季小姐跟进来,季小姐皱眉道:“这是……被下药了?”
“我去让人调监控。”Kirstyn当即道。
桑取容摸了摸衣兜,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去。
“先叫救护车。”他说,却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到让人听不出来内容。
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桑取容回头,几乎嘶吼着喊。
“叫救护车!!”
终于季小姐听清他说的话,连忙拨了电话。
“哥?”
桑取容半跪在床前,双手握着郁星禾的手。
很烫,像是有火炉在他体内烧着。
桑取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贴在自己冰凉的唇上。
“拿冰块来……降温,先降温!”
郁星禾眉头紧紧皱起来,桑取容看着他眉间拧起的褶皱,心里像被钉锤一下下砸着一样。
他没有见过郁星禾这样的表情……他以为自己能保护好的人,却还是因为疏漏被人害成这样。
“Virgilio……Virgilio!”
桑取容唇角渗出血来——他自己咬破了嘴唇,却毫无所觉。也听不见Kirstyn对自己的呼喊。
他闭上眼睛,贴着郁星禾的手臂,听见脸颊烫红的青年喃喃着什么。
桑取容立刻凑过去,轻声问:“怎么了?”
“热……”
郁星禾皱着眉头,他下意识在枕边蹭着,想要把身上的衣服扯开,却又不得其法。
桑取容抓住他乱动的手,安抚道:“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
这时候,管家也匆忙送来冰袋,桑取容垫了层枕巾在冰袋下面,才放到郁星禾额头,颈侧。
大约是他抓过冰袋的手凉,郁星禾攥着他的力度更紧了。
桑取容却没心思再想什么,只能更紧地握着郁星禾的手。
季小姐碰了碰Kirstyn的胳膊,轻声说:“你去处理外面的事,我在这里陪一下他们。”
Kirstyn微微摇头:“有哥哥在。”她说着,眼神往桑取容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
她轻声说:“我怕留Virgilio一个人会出事。”
桑取容只闭着眼睛,可不断起伏的肩膀、微微颤抖的手掌,都令人担忧。
郁星禾似乎有些难受,翻了个身,头上的冰袋滑落,桑取容眼疾手快地接住,直起身子把冰袋重新放在他额头,用手轻轻抵着。
郁星禾呼出的气还好,并不是发烧一样的灼烫,大约冰袋也是有些效果的。
桑取容一口气还没有松下来一半,就听见郁星禾再次喃喃出声。
这次大约是舒服了些,郁星禾的声音也更清楚几分,可他说话时微微咬着牙,仿佛在承受什么痛苦。
桑取容靠过去。
青年的声音混杂着温热的呼吸,惊雷般落进桑取容耳中。
“不……不要……”
桑取容蓦然睁大双眼,紧接着几乎目呲欲裂,双眼都泛起了红。
他想起作者描述过的那些情节——那些本该由自己承受的情节,现在却因为自己的疏忽,报应到了他最珍视的人身上。
桑取容不敢细想郁星禾都因为这个药物梦到了什么,也不敢想象他现在在经历什么样的折磨和痛苦,他只觉得自己的泪腺像被怒火灼烧到萎缩,流不出一滴眼泪,可呼吸、心跳却同时叫嚣着一个想法。
——杀|了他。
找到下药的人——然后杀|了他。
郁星禾忽然挣扎起来,原本紧紧握住桑取容的那只手,不知为何,开始试图奋力挣脱。
他嘴里依旧喊着“不要”,并且越来越大声,直到最后,终于说完了他想说的一整句话。
“不要再咬我的手了……臭、猫!”
郁星禾因为药物作用而气短,几乎说两个字就要大喘气一下,可依旧用尽全力表达了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