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执大佬一定要当吗(152)
醒来之后,该在旁边的人依旧没在。
……等等,什么叫该在旁边的人?!
郁星禾咬牙,恨不得撬开自己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桑取容那个狗孩子!!
郁星禾心里悲愤骂了一句,身体却动都不敢动。
很好,原本只是有些酸软的肌肉,现在已经雪上加霜了。
郁星禾觉得,这具肉|身大约是废了。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放空思维思考人生。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嗯,快乐的小香猪,有一天呢,路过了一片白菜地。他乐善好施,为猪善良,于是不时就去给白菜地施个肥。
结果有一天,白菜突然成精了。
白菜从地里蹦出来,碰他瓷,非要拱他。
……还真给他拱成了,还拱了两次。
哦,两大次,小次就……他没敢数。
郁星禾闭了闭眼,又差点睡过去,还是被咕噜噜叫了一下的肚子喊醒。
他回光返照一样掀开半个眼皮,只恨床头没有医院一样的按铃。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没想到才第一天,他床前就没有伺候的人了……!郁星禾悲愤心想。
这死孩子,该在的时候不在,该滚蛋的时候非要继续进来!
大号废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开小号了。
郁星禾摸索着,在枕边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抖着手一指禅发消息。
【……滚进来。】
下一秒,卧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
郁星禾半死不活地抬眼看过去,又嫌抬脖子太累,缩回来安详躺平。
然而殊不知,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在桑取容的视角看来,就是明显的、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的对自己的嫌弃。
“哥哥……在想什么?”桑取容轻声问。
然而他现在声音越轻,态度越软,郁星禾就越是鬼火直冒。
怎么!之前!做那事的时候!不见你软呢?!
“想白菜。”郁星禾没好气地说,“闭嘴。”
桑取容于是垂下眼来。
郁星禾眼睛一转,还是装作无意地瞥了一眼,发现可能这人有时候不是在装可怜。
……是外表太有欺骗性了。
细密的睫毛弱弱地垂下来,再加上过肩的微卷发尾……如果忽略这个身高,还有隐藏在衬衫下的、过分有力的肌肉的话,怎么看,怎么是小白花一朵。
郁星禾不愉悦地哼了声。
桑取容手里依旧和上次进来一样,端着热腾腾的餐盘,有一瞬间让郁星禾觉得自己是不是陷入了那种奇怪的时间循环。
……这可不兴循环啊!!!他抽抽嘴角,心里大惊失色。
桑取容把托盘放到床头,飘香的粥勾得郁星禾馋虫大动,一下子腰也不酸腿也不痛了,一个咬牙,十分坚韧地爬起来。
见他要起来,桑取容眼疾手快地拉过枕头,垫在郁星禾腰后,郁星禾往后一靠,只觉得自己死了一遍,找到落脚点之后,一副大爷的样子靠在床头就不动了。
……动不了一点。
“嗯,哼。”
他用带着鼻音的语气词,高傲地指挥道。
桑取容毫无语言障碍地听懂了他的意思,在粥、蛋羹和肉沫酱饼之间精准地端起了粥,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了吹,才送过来。
郁星禾吃得毫无心理负担,边吃,还边时不时瞪他一眼。
桑取容抿唇,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当了一会儿不会说话的哑巴男仆。
还是郁星禾先忍不住了,哑着嗓子喊他。
“……说话!”
这就是解除禁令了。
桑取容当即说:“我认罪。”
郁星禾:?
这里是卧室,不是审讯室?
虽然心里腹诽着,可郁星禾看着这家伙乖乖喂饭的样子,心里复杂,轻轻“啧”了一声。
到底是自己养出来的白菜。
桑取容轻声说:“哥哥要怎么罚我,我都认。”
郁星禾毫无慈悲:“把你卖去非洲开采石油。”
“可以。”桑取容从善如流,说,“哥哥去当石油老板。”
莫名的,郁星禾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
白天开采石油,晚上开采老板。
……
救命啊。
自打被桑取容打开新世界大门之后,郁星禾发现自己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原来可能顶多是有些怪,现在直接是奔着r18的方向去了。
我不干净了。郁星禾木着脸想。
一定是桑取容昨晚说那些话的原因……!
郁星禾稍微推了推喂到嘴边的粥,稍微措辞片刻,摆出一副老干部的姿态说。
“小桑啊,这个,昨天沟通的事情呢,我想了一下……”
“我觉得,咱们两个可能,不那么合适。”
桑取容表情顿了顿,略微放低勺子,缓声问:“为什么呢?”他说,“星禾哥不喜欢我?”
没等郁星禾开口,他就又一句话追上来:“明明之前我被人搭讪的时候,哥哥都很介意,还每次都要问我是怎么处理的呢?”
郁星禾被噎了一下,睁大眼睛理直气壮:“那不都是演的吗……?!”
桑取容安安静静看着他,唇角带笑地说:“最近那次是不是演的,哥哥自己心里清楚。”
最近一次?
郁星禾缓了缓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
涩图的那次。
桑取容不提还好,这一提,郁星禾突然记忆回笼。
那张图上的姿势,连同下午的一些白日宣|淫的记忆,统统毫无选择地冲进脑海。
郁星禾瞳孔略微放大了些许。
桑取容略微睁大眼睛,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哎”了一声。
他略带歉意道:“忽然想起来了,哥哥上次说想要拍,下午的时候,忘记了……”
郁星禾深吸一口气,诈尸一样直挺挺坐起来就要去捂桑取容的嘴。
“忘!掉!忘掉!!!”他崩溃道,“脑子里面不要装这些奇怪的东西啊你!!!”
桑取容任由他捂着自己的嘴,乖乖摇头,骗取了郁星禾的恻隐之心,然后在他松手的一瞬间,轻轻开口:“不会忘的,哥哥说的话,我全都好好记在心里。”
说完,还微笑着眨了眨眼睛。
郁星禾恼羞成怒,抄起旁边桑取容的枕头,狠狠闷到他头上。
“我那是入戏太深!入戏太深,算工伤,工伤懂不懂!!”
桑取容手里拿着勺子,巧妙地避开了枕头攻击,轻巧一偏头,夹住了郁星禾的凶|器。
郁星禾刚砸过去的枕头就收不回来了。
桑取容弯了弯眼睛。
“我的。”他说。
郁星禾又使劲拽了两下,桑取容才解除对枕头的禁锢。
夺回枕头,郁星禾把它重新塞回腰后面,坐都坐起来了,他索性当一回健全人,自己接过粥碗,三两下喝掉。
他别别扭扭地解释:“按你那个速度……吃的还赶不上我消化的速度。”
桑取容和几小时前完全不一样,仿佛所有的进攻性都已经宣泄完毕了一般,闻言只是乖巧点头,问:“剩下的,哥现在吃吗?吃的话我就给你热一热。”
郁星禾摇头。
虽然有点过度运动,但毕竟在床|上睡着,总归不会饿到一顿饭连炫三碗。
他把空碗放回托盘里,目光追着端起盘子准备离开的桑取容,一脸探究地看着这个切换人格一样的家伙。
桑取容被他看得动作一顿,回头问:“怎么了吗?”
郁星禾欲言又止,目光在他和门之间来回游移,措辞半晌,终于开口。
“小桑啊……”他又是一个语重心长的开场,22岁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活成了99岁的老干部。
“嗯?”桑取容一副虚心聆听的模样。
郁星禾商量道:“小桑啊,咱们这个偏执大佬……一定得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