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冀抓这条鱼相当吃力,但死也不肯放手,终于将鱼拖到了岸边的草地上。
小黑猫也没喊疼,从水里爬起来就追了过来。
边冀松开牙齿和爪子,任凭离水的鱼扑腾,严肃地对落汤小猫说:“捕猎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量力而行,千万别让自己受伤。”
对掠食动物尤其是薮猫这样的独居动物来说,受伤的代价太大了,几乎等于判了死刑,所以保全自己是第一要务。
小黑猫一边舔自己湿漉漉的毛发,一边老老实实地点头:“知道了。”
边冀缓过劲来,伸出爪子按住了还在扑腾的鲶鱼,直接吃了起来。小黑猫知道边冀不是妈妈,不敢造次,便在一旁安静地看边冀进食。
边冀吃了两口,叫他:“过来吃吧。”
小黑猫赶紧凑上来,张开嘴撕咬起鱼肉来,看它狼吞虎咽的样子,显然之前那只老鼠只垫了个底儿。
等他们都吃饱了,这条鱼都没吃完,边冀也不留恋,转身就走。
小黑猫舍不得这条美味的鱼,它咬住鱼的尾巴,试图把它拖走。
边冀回头,严肃地说:“不要了,会把鬣狗招来。赶紧走。”
小黑猫闻言,赶紧扔了鱼追了上来。
边冀头也不回地说:“你先跟着我吧,我带你去找妈妈。”
“嗯。”小黑猫欢快地小跑起来。
第3章 偷个蛋
带着一个小家伙,边冀就得好好考虑晚上过夜的地方,要是只有他自个儿,随便找棵树上去趴着就行,但小黑猫恐怕还上不了树。
薮猫没有固定的窝,雌性薮猫在繁殖期间会准备好几个窝,以方便遇到潜在危险时转移幼崽。
雄性就更没窝了,随时随地找地方歇息,它们只有固定的活动领地,像边冀这种刚离家的亚成年薮猫,算是流浪薮猫,还没来得及抢占属于自己的地盘。
说白了,他俩现在都是流浪儿,要是被这块地盘的雄性薮猫发现,可能还会被驱逐。
好在他们活动的范围内雄性薮猫的标记气味不浓,说明它最近很少来这一带活动。
夜色中,边冀带着小猫避开了一群正在狩猎水牛的狮子,路过了一只正在觅食的土豚,惊动了一条大蛇,好在都有惊无险。
边冀想找一个疣猪或者土豚废弃的洞穴过夜,无奈并不好找,最后选了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带着小黑猫钻了进去。
茂密的灌木丛是最初级的防护,起码大型掠食动物没法直接下口。
边冀趴卧下来,小黑猫在他身边也趴了下来,没敢挨着他。
边冀打了个哈欠,听着草原上热闹的多重奏,合上眼,开始睡觉。
心里想的是自己身边这个小家伙,要是找不到它妈妈,自己就代为抚养吧,正好他猫生也没有别的追求,找点事给自己做,也算是个寄托。
小猫可以吃肉了,只要养到它周岁,教会它捕猎,能够独立生存就算成功了,也不会很久,最多半年差不多就可以。
边冀想得很简单,以为养个娃给口吃的就行。
到了半夜,就听见小猫在一旁“哇呜哇呜”地呕吐起来,把边冀吓得哪里还睡得着,赶紧起身来:“怎么了?怎么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小猫把晚上吃的食物全都哕了出来,趴在地上喘得剧烈。
薮猫的嗅觉比人的嗅觉要灵敏得多,边冀在一旁差点没吐出来,他见小猫不再吐之后,便咬住它的后颈皮,将它拖出了灌木丛。
一来是他受不了这种气味,二来秽物会引来别的动物,并不安全。
小黑猫估计身上难受,半点都没挣扎,也没哼哼。
边冀把小猫带到一个茂密的草丛中重新安顿下来,小猫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边冀不知道它生了什么病,是吃坏了东西,还是捉鱼时落水着了凉?
他昨天没给它舔毛,毕竟他自己的都懒得舔。
这样纯粹的野生环境,不可能求医问诊,动物赶上各种伤病,唯有靠自身的免疫力活下去。活不下去的,就被大自然淘汰掉了。
边冀完全帮不上忙,他这半道出家的猫,连动物们常用的草药都不认识,只能听天由命。
这后半夜,边冀就没睡踏实过,他不时伸出爪子去触碰小猫,确认他是否还活着,还得提防天敌。
小猫呼吸急促得像拉风箱,听得边冀心惊胆战,他怕它着凉,就挪过去一点,伸长了身躯,尽力将它圈在自己怀中,帮它取暖。
到快天亮的时候,小猫的呼吸才慢慢平缓下来。
这是快要好了?边冀的心始终悬着,不敢放下来。
经过这一夜,他算是体会到家长带孩子的艰辛。
边冀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禁悲从中来,更是半分睡意都没有了。
天亮之后,边冀从草丛中钻出来,看见不远处有一只鸵鸟正在低头觅食,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昨天驱赶平头哥的那只公鸵鸟,那鸵鸟窝应该就在附近了。
身后传来窸窣的动静,边冀回头,看见小黑猫正挣扎着起来,折腾了一晚上,小家伙看起来蔫蔫的,比昨天的精神差远了。
边冀说:“躺着别动。身上还难受吗?”
小黑猫闻言又躺下了:“肚子疼。”
昨天的食物都是新鲜的,按说不该会吃坏肚子,可之前它吃过什么边冀也不知道。也可能是这小家伙还小,不能适应全吃肉。
落水可能是原因,但也可能就是小家伙体弱,先天就不健康,毕竟野生动物被日晒雨淋太正常不过了。
总而言之,边冀意识到,要带大一个孩子远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边冀动身去周围观察一下环境,小黑猫被他安抚在草丛里休息,他转了一圈,还别说,真让他猜中了,鸵鸟窝离他们也就一百来米远。
边冀看着母鸵鸟身下的蛋,想起小黑猫,或许应该给那孩子弄点蛋补补,鸟蛋比肉营养更丰富且易消化。
虽然偷蛋有点不道德,但鸵鸟一窝有十几个蛋,少一个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要偷一个鸵鸟蛋并不容易,鸵鸟夫妇会轮流孵蛋,只偶尔会离巢去觅食,还相当警觉,要是被发现了,肯定是跑不过鸵鸟的。
边冀现在只有爪子,只能推着蛋走,根本就快不了,他觉得成功的几率太低了。
要想偷蛋,就得找好时机,最好是有帮手。不知道平头哥今天还会不会来打鸵鸟的秋风,要是来的话,自己可以趁机浑水摸鱼。
边冀等了一会儿,丝毫没找到机会。只好转身回去,小黑猫躺在原处一动不动,直到边冀走进叫了它一声,它才爬起来。
“饿不饿?”边冀问他。
“不饿。”小黑猫答。
昨天吃的都吐了,这会儿没觉得饿,看来还是没有恢复,得给它找点吃的,可又担心它吃下去又会吐。
可这个季节繁殖的鸟类有限,尼罗鳄倒是这个季节开始繁殖了,但离得最近的河流对小黑猫来说也太远了。
边冀只好又去寻找鸵鸟蛋的下手机会,还是无机可趁。
不过倒是给他撞见了一只正在觅食的鹧鸪。这种鸟不喜欢群居,对掠食者来说更容易得手,因为群居动物的眼线太多了,容易暴露。
他小心翼翼地在草丛中潜行,慢慢接近那只正在找虫子的鹧鸪。
距离还有三米远的时候,边冀停下了,因为前面没有长草掩护,不能再近了,他准备寻找时机捕猎。
不过边冀也知道,捕草原鼠,薮猫的成功率要高得多,鸟类则要低得多,毕竟人家是有翅膀的。如果草原鼠的成功率在五成以上,鸟类大概也就是一两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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