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种田小日子 下(185)
同窗指了指练习题上那道画了线的题:“大人,这道,我不明白这道题说的什么意思,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第765章 发生凶杀案
同寝舍的学生都围了过来……
祝泽清看了看题,这是一道【试帖】:赋得“士先器识”,得“文”字。
看了题后,祝泽清笑了笑:“这道题出得很阴险,题干隐藏了后半段,原话应该是“士先器识而后文艺”出题人是故意的,要是不知道全句,很容易就审题不清、乱答一气。”
韦宗礼急切地问:“大人,那这道题到底什么意思呢?”
祝泽清道:“这句话是《新梁书·裴行俭传》里的,“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就是说做一个士,首先得有器识,然后再谈文艺。”
“老裴说“初梁四杰”王明、云宾王、卢照和杨杰,说他们虽然名气很大,但除了杨杰外前三个都恃才傲物、心浮气躁,一定不得好死。”
韦宗礼啧啧了两声:“他的嘴巴好毒!”
祝泽清轻笑了下:“是很毒,后来砍头一个、淹死两个,只有杨杰得了善终。”
“当然我们做题目千万不要扯这么多没用的,了解一下这句话的精髓就行。”
“题干说“得”文”字”,也就是要求用“文韵”来写试帖诗。”
“这道帖诗比较简单,格式就用“五言八韵”加“仄起格”,答题的时候一定要把题目用到的关键词全写上,包括“士”、“先”、“器识”、“后”、“文艺”,都听明白了吗?”
关超点着头道:“大人,我们听明白了,你说得真好,一听就懂。”
韦宗礼忍不住问:“大人,以后我们要是遇到不懂的题目,可以去问你吗?”
祝泽清道:“可以,但是得我空闲的时候。”
韦宗礼高兴地说:“我们知道。”
祝泽清叮嘱了几句,然后和大管事又去巡查别的寝舍了。
关超深感佩服:“大人也太厉害了吧,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学识渊博啊。”
韦宗礼若有所思:“能考状元的人都不简单啊。”
关超重重握拳:“我要以大人为目标,考状元。”
“以大人为目标,考状元。”寝舍里不断响起这句话。
……
今日天气不错,太阳一大早就露面了。
然而这美好的一幕,被击鼓的声音打破,鼓声着急,非常急促。
这个时候捕快们还没有上街巡视,听到击鼓的声音,凌黎和两个捕快赶紧跑出来看:“有何冤情?”
敲鼓的是个小厮:“大人,我家少爷被杀了,你快去看看吧。”
“被杀了?”凌黎下意识地皱眉,凶杀案是最让人不喜欢的案子,“你跟我进来,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小厮脸色都是白的,直点头:“是是是。”
凌黎把小厮带进县衙,然后立即去通知祝泽清。
祝泽清一听发生了凶杀案,直接放下了饭碗,来到正堂,坐到案桌后,询问:“发生了何事,细细道来!”
凌封锦、季玄默、李锦元也顾不得吃早饭了,都跟了出来。
江一宁他们没有来大堂,他们在大堂的后面听。
小厮跪到堂中央,非常惶恐地说道:“大人,小人是马家的小厮,自幼服侍大少爷,今天一早小人准备去服侍少爷起床洗漱,结果就看到少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把少爷的亵衣、床单被褥都染红了。”
祝泽清起身:“叫上仵作,跟这位小厮一起去现场。”
众人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马家。
马家的人吓做了一团,全部聚集在花园儿里,屋子都不敢进,这让现场保全了下来。
来到马大少爷的房间门口,祝泽清让众人止步,他一个人先进去看看。
马家三代从商,是县城里少有的富户,可惜,马彰不善经营,他爹死后,就家道中落了。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马彰依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半年前还纳了一房妾室,洪氏。
原配简氏嫁给马彰五年,一直无所出,马彰这才纳了妾。
马家现在人口比较简单,一妻一妾,一个小厮,两个丫鬟,一个做饭的老妈子,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祝泽清取来两块布,把鞋子包起来,这才走进房间。
地面是木地板,没有留下脚印,窗户这些也是干净的,桌上的茶杯、桌下的凳子这些都是整整齐齐放着的,没有打斗的痕迹。
祝泽清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房间不算特别豪华,但比一般人家好很多,并未发现疑点。
他来到了床铺前,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对方昨晚喝了酒,这么浓郁的酒味,应该还喝了不少。
床边一双马彰的鞋子,鞋底沾着不少泥:昨晚下了雨,可是城里都铺了地砖,这泥是从哪里来的?
马彰的头发是散着的:男子亦是长头发,睡前一般会散开,他睡觉之前喝了不少酒,应该是出于酩酊大醉的状态,怎么会特意去解发?
发冠呢?
祝泽清看向梳妆台:梳妆台上竟然摆放着马彰的发冠,竟然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发簪扎在发冠里,正面放着。
有人特意给马彰解了头发——说明这个时候马彰还没死,可以大概推断一下马彰的死亡时间。
再看马彰的尸体,仰卧的床上,闭着眼睛,脸上有没有痛苦的表情:匕首全部扎入他的胸口,就算再醉,也会醒来,死前怎么也要挣扎一下,可是看马彰,明明是被杀死,竟然像是睡死的——会不会是酒有问题?
祝泽清把仵作叫了进来:“仵作,你验验尸,确定一下死因和死亡时间。”
“是,大人。”仵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把手里的箱子打开,带上手套,开始验尸。
“你先验,本官去问话。”祝泽清来到房间门口,招手把小厮叫了过来,“你少爷昨晚喝酒了?”
小厮道:“昨天是夫人娘家爹的生辰,少爷陪夫人回了娘家,吃席肯定要喝酒。”
简氏哭着说道:“我爹本来是留他过夜的,可是他惦记着洪氏这个小狐狸精,非要连夜赶回来,我非常生气,就自己一个人留在娘家,准备住两日再回来,没想到大清早就听到了噩耗。”
“对了,大人,马彰走的时候,我爹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让他拿去做生意,让他上进。”
祝泽清看着简氏:“五百两银子?是银子?还是银票?”
简氏拭泪:“银子不好拿,爹给的银票,不知道还在不在,要是不在,肯定是洪氏给私吞了,她就是惦记着马彰的钱才嫁进来的,可惜她不知道的,马家早就是空壳子了,哪有钱给她,这些日子,天天都在抱怨。”
祝泽清询问洪氏:“既然抱怨,为何不离开?”
妾不像妻子,可以随时离开。
洪氏摸了摸肚子:“我有相公的孩子了,没办法离开,而且相公对我不错,我也有些舍不得。”
祝泽清问小厮:“你家少爷昨晚是一个人睡的?”
小厮回话:“是一个人睡的,二夫人有了身孕,大少爷盼子心切,怕伤了二夫人,所以自从知道二夫人有身孕后,两人就分开睡了加上大少爷太晚回来,就更不可能惊扰二夫人了。”
祝泽清:“既然是一个人睡的,为什么马彰的发冠被好好放在梳妆台上?谁给他取下来的?”
众人陷入了沉默。
祝泽清加重声音:“说!”
小厮身体抖了抖:“大人,大少爷回来的时候我们都睡下了,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是简氏想起一件事:“大人,昨晚相公离开的时候没有喝酒,他一心想着回来陪伴洪氏,又怎么会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