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猫猫拿了反派剧本(140)
虽然暂时还没人看到停灯出现,不过现场中央屏幕上,聪明的司仪早就开始轮流播放停灯这些年在学校和战场上的高光瞬间,种种荣光,引起现场阵阵惊艳。
有人举杯坐在不远处,似乎在凝神细看,实际上这些他们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为了博取大公家族和忒尔丝家族的好感而已。
眼看着婚礼另一个主角迟迟不现身,众人看时望的视线多了几分疑惑。
不知道是谁先注意到角落里的一块光屏,滚动的似乎并不是早已准备好的那些视频资料。紧接着,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这里。
不过须臾,主屏幕和全球五万多块光屏之上也同时出现了哪些东西。
大公家族反应速度极快,在看到的第一瞬间,就已经命人切断所有成像网络,却不知是被什么人阻扰这个命令传达下去,始终没有得到确切的执行。
光屏上正放着的影像资料令所有人都不敢细看。一时之间现场噤若寒蝉。
在街道和广场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哗然声响。
因为那竟然是九皇子和停灯同在公寓之中的照片。
第92章 向导世界(12)
尽管照片只拍到了公寓里的一角, 什么也说明不了,但是几个月前,程历刚为了停灯亲自造访过向导学院, 公众正对他们的关系议论纷纷。那一句宛如告白的誓词,更是在情人节被许多花店作为出售花束的宣传语。
在这样十万火急的情况下,现场乱成一团。人们纷纷猜测捣乱的人是谁。是九皇子吗?程历想要趁机公开, 坐实绯闻?
停灯站在窗台边,暗自思忖。不远处,程历神色中难掩惊讶,不像作假, 不过那惊讶中没有任何慌张,相反透出意外的笑意。
一个与大公家族交好的官员及时补救:“那天是我去九皇子那里做客,商讨作战计划,停灯和我一起去的,怎么这也被放出来了?”
停灯:……好拙劣哦!
时望一直没出声。在照片出现那一刻,他就想起了停灯消失的那几天。
一直以来, 他怀疑的都是那天居心不良的五皇子程顾,为此屡屡针对, 反而给程历渔翁得利占得不少便宜。
怎么会是程历?他才刚成年。那曾是他哥哥的爱人,他怎么敢?
官员欲盖弥彰的话, 还让大家将信将疑之际, 光屏再次闪动, 出现了其他照片。这次照片闪动的速度格外的快。
银白头发的少年微闭着眼, 湿润的发丝凌乱地落在白皙的肩窝和枕头上,略显得消瘦的脸颊, 即使有些憔悴,依然掩不住结合热那一瞬间骤然迸发出的鲜活红润。
就像上帝精心捏造的完美模板, 从眼睑到耳廓挑不出一丝错漏,即使让仍在世和已去世的所有伟大雕刻家一齐来完成一件作品,也做不到他这样完美无瑕。
不约而同,照片里正在抚摸他脸颊的那只修长右手,因此引起了所有观看者的嫉妒。
下一张照片是少年整个人像一只柔软猫咪窝在沙发上,他好像刚洗完澡,浴袍之外裸露的皮肤被水汽微微氤红,坦然又漫不经心地侧躺着,屋内光线十分昏暗,将他照得更如刀锋一样雪亮,可是在这昏暗之中,似乎又透着肃穆的神圣。
而他身前笼罩着一大片阴影。刚刚成年的年轻哨兵近乎虔诚地低头亲吻着他。沙发背面挂着玛利亚教堂的画像,美丽的教母垂眸为年轻的教子洗礼,安抚他的困顿迷惘,当教子被架上绞刑架,只剩她为他哭泣。
下一张,是停灯在结合热之后的熟睡,几乎陷入柔软的床榻里面,而九皇子坐在旁边,细细地梳开他的头发。
这会儿,大公家族的救场才姗姗来迟,将画面的成像切断。
太晚了,全国人民都看得见!
与此同时,在博罗星系的某个星盗的星舰上,一只修长的手慢慢捏碎了手中的笔。
一旁的手下眼疾手快抱走了自己放在桌上的战利品,一边立刻说:“头儿冷静啊!说不定不是真的……对了,P图!肯定是P图!P图技术这么发达,这照片能信吗?这不能信!嫂子一定是在首都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男人恍然大悟:“原来是p图。那时望呢”
手下当年在哨兵学校读书的时候,脑子都没现在转的快,不假思索就答:“可恨的大公家族,必然是他们强迫了嫂子!”
男人深以为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愤怒表情。他像是考量一般看着手下,满意点了点头。
“不错,没有你的话,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停灯背叛了我呢。这次收获的战利品,你自己先挑二分之一吧。”
手下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惊喜,对尚未谋面的嫂子,又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爱戴。
*
维也纳河上落日金光涟涟,时望原本打算将这里作为浪漫度假的开始,不过现在,他只能坐在别墅中等待。
皇帝确是昏聩了,分明他和停灯已经举行过婚礼,一切过失俱在程历,但是陛下却流露出暧昧态度,以商晤战事为理由,将停灯留在首都,遣他一人离开。
另一边,停灯却没有时望和程烬想的那样“悲愤交加宁死不屈”。
他坐在会客厅,一看走进来的是程历而非陛下,立刻悟了。陛下是纯爱战神,程烬死了,换程烬弟弟也是纯爱……吧!
糟老头子坏心眼真多。
通话中,老教授不以为意,甚至劝解他:“九皇子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性格恭谦礼让,总比程烬那小子好吧。”
停灯默默挂断老教授的通讯,看向还坐在前面的人。
程历一脸茫然,仿佛完全不知道和他通话的人是谁,一直耐心地等待着他。
…如果不是这已经是今天第九个跟他说程历好话的电话,他就信了。
程历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原本还想装一下的话咽了回去,开门见山说:“父皇精力不济,身体大不如前,已决意立我为新储,到时候,程烬皇兄的死因,我自然命人彻查,只是……”
听到任务完成的希望,停灯不由得道:“只是什么?”
下一刻停灯就知道自己多此一问了,少年宁静碧绿的眼睛安静注视着他,就好像不是停灯在等他的回答,而是他在等停灯的首肯。
停灯后知后觉,提醒他:“我和时望……”
“没关系,”程历轻描淡写地说:“让大公家族主动出面拒绝分配即可。”
婚礼上出了那样的事,大公家族畏惧皇室,主动推辞掉也很正常。但不知为何,程历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他们取消婚礼效力的消息。他已经不耐烦了,不打算再等下去。
婚礼上的闹剧,他猜也猜得到是程顾所为。
同时与他和时望结仇,最近又频频打探消息,对着他和时望露出看好戏的神色,也就只有程顾一个人。
停灯迟疑了:“你真的会查程烬的死因?”
程历神色诚恳:“当然!他也是我的哥哥!”
在停灯答应下来的瞬间,程历原本因婚礼下滑的好感度满了。
时望焦急等待,最终等到了发配自己去战场的调令。
年轻的大公之子不露怒容,平静接受之后提出要见停灯的要求。
见他这样顺从,皇室也不好意思了,答应了他最后的请求。
送走了程历,停灯打开门,发现外面正在下雨,将草木都浇成灰青色,显得有些压抑。再仔细一看,原来雨中还站着个穿了灰青色正装的人。
竟然是时望。
时望见他出来,眼睛一亮。
哨兵全身都被淋湿了,精神体也蔫蔫地,但是眼底仍涌现出不屈的野心,他俊美的面容此刻已看不出一丝狼狈,反而满是在心上人眼前的青涩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