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猫猫拿了反派剧本(133)
他不敢承认,只是怕停灯很可能对他无意。
可是停灯的失踪像是白炽灯,将一切都照得纤毫毕现,包括他死死攥紧不肯泄露分毫的爱恋,都被赤/裸/裸摊开在整个首都的面前。
时望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什么时候不发疯。也许今晚他就会闯入五皇子府,坐实谋逆。
在时望磨刀霍霍的时候,停灯终于出现了。
第88章 向导世界(8)
五皇子程顾最近很烦恼。
程烬刚死, 父皇虽然心情悲痛,但必然已经有了另外培养一个王储的念头。程顾为此特意揽下了许多工作,极力表现自己, 希冀能够获得父皇和国民的信任。
然而最近就好像所有人都在跟他作对。
首先就是那个该死的大公之子时望,程顾去视察维妮尔城的基辅建设,时望就唱反调说城中原本正兴修基辅, 为了迎接五皇子殿下被迫停工——事实上维妮尔城当地只迎接了他半天,设立了一次接风洗尘的午餐而已。
程顾实在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除此之外,程顾对于安置在边境的那批机甲也很动心。父皇原本也有意要给他。
如果能给他的亲卫兵都配备上这批机甲,在冬天狩猎星盗时, 他一定会取得最亮眼的成绩。
可是时望竟然敢坏他的好事。不知道大公和父皇说了什么,那批机甲最终落到了九弟程历手里。
程历一个刚成年的哨兵,手头根本没几个亲兵,这绝对不可能会是父皇的主意。
说到程历,针对程顾的人中,这个九皇子也有份。
九皇子程历是整个皇室这一代最出众的哨兵, 很受溺爱,天潢贵胄四个字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
程历年纪轻, 性格也谦逊低调,从不跟其他皇子争抢权力, 他就像是早就决定放手皇权, 落一身轻松。
因此, 其他人也懒得管他。
但是从前天开始, 程历突然在皇帝面前极力表现,尤其是和程顾一起的时候, 程历几乎不给程顾任何话语权。程历利用自己刚成年“涉世未深”的优势,明面上表现得在皇兄面前格外受挫, 背地里却肆意地打压着程顾。
皇帝偏心幼子,即使看出端倪,却也纵容着难得有了欲望的幼子去针对程顾。
程顾感觉自己就好像成为了一块砧板上的肉,被其他兄弟们用戏谑讥笑的目光打量,被十八岁的九皇子轻轻松松抢夺走了盘中餐。
坐在咖啡厅里,喝完了咖啡,程顾脸色还是很阴沉。
这时候,侍者欢迎的声音引去了他的目光,他看向门口。
两个人正一同走进来。其中一个正是他最近的对头时望。
另一个银白色的发丝随着风轻轻晃悠,白皙的面孔里透着淡漠,正是那天在马场突然失踪的停灯。
时望牵着他走进来,脸上毫不掩饰失而复得的欣喜。
程顾冷冷看着他们走进来,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看好戏的微妙神色。
时望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好像一松开他又会消失。停灯只觉得他紧张过度:“你都把精神体绑在我这里啦,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侍者询问过后就退了下去,不敢听他们的谈话。但程顾精神力强大,略微散发一点,就清晰将对话收入耳中。
时望状似随意地问:“这几天你在哪里?”
停灯神色略微变化:“身体不适,在家休息。”
程顾笑了。
特么的谁不知道这几天时望这个傻逼把整个首都搜了个底朝天,包括忒尔丝家族。
这拙劣的撒谎技术,程顾恶趣味地想,以前岂不是很容易被程烬骗,难怪程烬没死的时候把人看得那么紧,怕是太容易被骗走了吧。
时望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脸上表情看不出变化,笑了笑说:“现在好些了吗?我认识一个私人医生,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去,或者让他在家里等我们。”
停灯瞅瞅他,有点纠结地努力圆谎:“现在已经好了!”
时望还是笑着:“检查一下我才能放心,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停灯明白他的意思,信心满满地说:“你是说忒尔丝家族的结盟支持吧?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任何纰漏。”
时望目光微微黯了一下。
*
坐在回家的悬浮车上,时望一边联系私人医生,一边看着停灯。
他知道停灯在撒谎,也知道停灯一定是遇到了极为困扰的事。但是停灯并不相信他,也并不想向他求助。
时望不想逼迫他。因此,他顺着停灯的谎言替他往下圆谎。
但是这并不代表时望也会轻轻放下这件事。当停灯的目光从悬浮车的车窗收回,时望已经发出去一条讯息。
过了不到两分钟,五皇子程顾今天的行程又被搅黄。还未掌控实权的皇子,在万人之上掌控着五大公爵的大公家族面前,简直像是以卵击石一样。
停灯摸了摸忽然出现的白狼精神体,试探着叫了一声:“克罗斯?”
精神体立刻讨好地舔他的手指,一点都没有狼的气性。停灯神色一下子懒懒散散下来。
他想起了程烬的精神体,好像也是狼。
一个温热的吻靠过来,落在他的耳鬓,他伸手挡了一天。时望轻轻用鼻尖碰触他的耳朵,提醒他:“白塔已经承认我们的搭档关系。”
那只挡住吻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一会儿,慢慢放了下去。
下一刻,比之前的吻更加激烈的亲吻像骤雨一样落下来。从耳鬓,一直蔓延到脖颈,下颌,嘴唇,脸颊,鼻尖。他几乎被亲得透不过气,直到哨兵的精神力如网般笼罩他,以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姿态请求他开放精神世界。
意乱情迷之中,向导的精神世界终于被哨兵轻轻敲开了门。精神力交织之间,时望嗅到了馥郁的杨梅酒味。
向导素很快流入他的精神图腾,进而与他结合在一起。唇齿厮磨耳鬓纠缠,然后,上一任哨兵留下的气息也涌入神经感官,激起哨兵强烈的敌意。
这就是……程烬留下的记号吗。
和想象中很不同。
时望轻慢地想。上一任哨兵的记号里满是少年莽撞和患得患失,散发着失败者的浓烈意味。
而他才是胜利的一方。
在完婚之前,时望答应停灯,不会彻底地结合。
时望以从容的态度等待着停灯敞开心扉,他并不担心停灯永远不爱他,至少他已经法律意义上和停灯结合,除非死亡将他们分离。
所以,即使还没有完婚,送去忒尔丝家族的礼物也已经堆成了小山。
悬浮车飞快地滑过轨道,卡口的人只看到车中银白发丝的向导仰着脖颈,散开的领口上满是深深浅浅的吻痕,原本显得桀骜的眼眉在向导素四散的刹那,流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迷惘。
而年轻的哨兵低头吻他,像是在品尝他的一切复杂情绪。
卡口的人连忙低头,不敢再窥视。
用整个忒尔丝家族的百世财富浇灌而出的花朵,比首都的黎明和美酒还要醉人。首都的贵族早早与皇室分而治,除了大公家族,其余家族几乎都向忒尔丝效忠。
尤其是他们培养出了本世纪唯二的SS向导。
在停灯年少时候,整个首都的贵族少年都无一例外向他表达过“愿效死君前”,却都被程烬狠狠拦在了武力之外。
而如今,时望也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存在。
悬浮车上,哨兵的声音经过精神结合略显得沙哑,像是带着笑意,却令人心中战栗。
“我不会怀疑你,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条件。我不需要忒尔丝家族的任何帮助。但是我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