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杀之百密一疏(304)
管家继续说道:
“接下来,你们需要调查现场,查清泰森死亡的经过,并找出谁是Evil伯爵的代理人。”
他在这里来了一个长长的停顿。
“只是,这一回,赛制有了变化。”
——来了!
沈莳早料到节目组会在结尾时整点活儿,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他希望节目组这一回能吸取第一季被众人骂惨了的教训,不要再玩一些单纯只需要玩家付出体力的游戏,而是来点儿与犯罪现场调查相匹配的,考验智商的东西。
“因为泰森已知的最后出现地点和死亡现场距离极近,所以两处合并,算上已经送到停尸间的泰森的尸体,你们这次的现场一共有两个。”
管家朝四名参赛者笑了笑,“这一次,你们将要分成两组,分别调查这两个现场。”
第248章 6.杀人不难-39
沈莳:“……”
不止是他, 吴景澜和暮山紫也沉默了。
而芙萝拉则猛然一回头,用一种介于幸灾乐祸和难掩兴奋的复杂表情盯着他们。
完美搭档了四个回合的三人组,终于在最后关头面临拆伙的困境了。
“呵呵。”
芙萝拉一想到当初沈莳拒绝她的一幕, 就感到一种由衷的愉悦。
“Shan,你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朝沈莳挑衅地一笑:
“竞争对手当然是越少越好, 对吧?”
沈莳没有说话。
他只侧头看了自己的两个同伴一眼, 又将视线转回到管家身上。
管家很乐意看玩家在镜头前针锋相对,特意在这里多拖延了一会儿,才说出下文:
“为了公平起见,这次的分组调查采取抽签形式。”
管家从女仆手中接过四个绒球, 两个红色,两个黄色, “红色代表去最后现场,黄色代表去尸检……”
他将四个球丢进一个不透明的抽奖箱里,“让上帝……哦, 不对, 让魔鬼决定你们应该去往何处吧!”
“女士先来。”
管家将抽奖盒递到芙萝拉面前。
芙萝拉抽出了一个红球。
说实话, 警花小姐现在紧张又激动。
他原本期待看到沈莳和吴景澜因为只有两个现场而和暮山紫当场撕毁组队联盟。
不过现在, 既然是抽签决定谁去哪个现场,那么或许沈莳和吴景澜被分到同一个地方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她想看看,在决赛时,这一对因为真人秀而临时凑做一对的“恩爱”情侣, 是不是能在这种场合维持住CP人设。
“接下来……”
管家将签盒递给沈莳, “Shan,到你了。”
沈莳伸手抽出了一个黄球。
管家的目光在吴景澜和暮山紫中间游移, 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
显然他也很期待这三人联盟会变成怎么样。
“好吧,你先来, Chan。”
管家将箱子递给了暮山紫。
暮山紫将手伸进箱中的时候,一旁的芙萝拉攒紧了手里的红球,屏住呼吸。
她由衷希望他也抽一颗红球。
然而结果却让警花小姐十分失望,因为他从箱子里掏出了一颗黄球。
——啧!
芙萝拉毫不掩饰地用力咂了一下舌。
对她来说,现在情况又变回了她一开始的预期。
情侣CP抽到了不同的现场,两人只要凑在一起就能破案——除非他们之中有谁在关键的最后一局发挥失常。
那么她的唯一选择就是跟暮山紫组队——在对方对她说过“没有意义”这句话之后……
芙萝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再回忆那让她血压飙升的一幕。
——现在是他有求于我。
警花小姐想。
她看着吴景澜手里的红球想,这一回她一定要抓住机会,找回场子。
“现在魔鬼替各位侦探决定好了应该去哪里。”
管家让吴景澜和芙萝拉站到左边,沈莳和暮山紫在右边。
“记住,这是决赛。”
他笑眯眯地提醒道:
“三十万奖金,只有一个冠军。”
——————
9月26日,星期六,早上十点三十分。
吴景澜和芙萝拉被带到城堡的侧塔楼。
这处侧塔楼位于城堡西侧,从外形看,几乎独立于主体部分的前塔与后塔,但实际上它的入口位于前塔一楼走廊西侧的最末端,是一个稍不留神就很容易错过的小拱门。
他们这些参赛者在这里住了十多天,这扇门一直都是锁着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它打开的样子。
塔楼一共四层,一道Z字形的楼梯是建筑物伊始便有的设计,旁边还加装了一台电梯。
女仆打扮的工作人员直接将他们领进电梯,带到了四楼。
电梯门一开,吴景澜便看到一个正圆形的廊厅,一张装饰性质的矮桌正对电梯门,桌上放着一瓶观叶植物和一个图腾装饰品。
矮桌左右各有一扇门,右侧大门洞开着。
“请这边走。”
女仆微微躬身,将吴景澜和芙萝拉让进了右侧的那扇门,“你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调查这里。”
她顿了顿
进门之前,吴景澜注意到在电梯左侧放了一辆小推车。
那是侍应生提供酒店服务时常用的推车。
但现在没有侍应生,它却突兀地停在了这里。
不过这可以放在后面再调查。
吴景澜先进入了房间,
这是一间书房,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间藏书室。
从地砖的块数判断,这个房间大约八平米大小,东、西两面墙壁是直通到天花板的开放式书架,靠门的北墙则各有一个巨大的金属文件柜和一台影印机。
而南墙是两米宽的落地窗,一扇玻璃门通往外面的阳台。
除此之外,房间正中还有一张四人座的长桌以及配套的四张高背椅子,桌上原本放着供人抄写的纸笔等文具。
但现在,藏书室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
书架上的书本和装饰品、桌上的东西许多都落到了地上,家具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
吴景澜对这间藏书室的第一感觉,是这里很乱,但又不仅仅是乱。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他绕着房间转了一圈。
吴景澜在思考这房间的“乱”到底意味着什么。
书柜是固定在墙上的。
东墙书柜的最下面一层有一整排书被扒拉了下来,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
这房间的门板是很厚实的黑胡桃木质地,不知出于缓冲、隔音还是别的什么考虑,门的边缘处安装了厚实的胶条。
门前的地毯上有一个折断的木雕装饰品,没坏掉之前应该是一只展翅的雄鹰。
而门的内侧,“L”字型的门把手有好几处明显的凹痕,吴景澜用手在握把上摸了摸,刮下了一片剥脱的油彩,与木雕上的彩色涂层一模一样。
吴景澜眯了眯眼。
他在门板上看到了五六个鞋印。
接着,吴景澜继续查看屋里的其他地方。
这间藏书室用的书桌是用某种实木制成的,极重,吴景澜试着搬了搬,根本抬不动。
他转而研究与书桌成套的四张椅子。
那四张高背椅子。
显然这些椅子的材料并不像桌子那般结实,其中一张椅子在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前,被砸了个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另外三张椅子现在看起来也不像在它们原来应该在的位置,一张翻倒了,两张斜斜地歪在旁边。
吴景澜跨过那堆碎木头,来到落地窗前。
落地窗的玻璃很厚实,外面看起来锃光瓦亮,内侧却沾了些灰尘和油印,大约在他腰部和大腿的高度还有几个明显的鞋印。
通往阳台的门是上了锁的,开门需要输入密码或者使用门禁卡。
“请问能帮我打开这扇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