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182)
江舒不会手语,许久不握毛笔也生疏了很多,但他还是写了封家书给朗山,并告知对方闲暇时定要来信。
“你等我。”朗山紧紧拥着他,不管为了什么,他都一定会活着回来。
江舒朝他微微一笑,而后便看着他骑马追上了大军。
他愣愣想着,意中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骑马的姿势都非常帅。
粮草要比军队先到达战场,江舒一顿都不想朗山饿着,购买的粮草都是比较精贵的粮食。
边地部落众多,此时合力反抗,天启一时半刻自是讨不到什么好处,何况究根结底江凤年已老,再也不是几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少见将军。
京中倒是并没有什么不同,江舒不能说话,便每日都跟着奶团儿一起练字,兴致来了就要江御教教自己作画,总要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一些。
他将用炭笔画的奶团儿送给对方,旁边还写着“赠朗清语”。
“爹爹给我的?”奶团儿惊喜万分,“爹爹画的好漂亮,为何突然送宝贝奶团儿画?”
江舒微微想了想,写道:
【给奶团儿宝贝的小礼物,以后每年生辰都送你】
今年开春诸事繁多,朗山一走,江舒心都跟着飘了,能顾及的事就更少了,等他反应过来奶团儿的生辰时已经晚了,没有准备像样的礼物,合该日后要补偿。
奶团儿却是不在意:“表哥哥说心意最重要,我知爹爹疼我,我也和爹爹一样想父亲。”
自生辰后就满四岁了,奶团儿言语间便再不曾想从前那样喊朗山,江舒不想让他太懂事,可时代造就,四岁的孩童注定早慧。
江舒轻轻捏捏他脸蛋没再多说。
赵景乾大概也知道这件事做的恶心人,特意私访了江府,他并不否认自己有算计的意味在里面,但他身为圣人总要有多方面的打算。
“希望你能理解我。”
江舒神色淡然,他如今理解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是突然觉得很难过,替晟安不平。
【你能对着我心平气和,为何那日看晟安时字句不朝堂事?你可知,那日你去,他是真心希望你能好生关心他的。】
否则孙晟安不会那般在意,临走前都在难过。
赵景乾沉默片刻,声音很低:“我以为他不会离开,我以为他说那些是真的原谅我了。”
他那时还想着,等他手头的事放一放就好好和晟安聊聊,他想离京就去,想看江湖就看。
江舒确实能理解赵景乾的想法,从前他是皇子,可以考虑儿女私情,可他后来成为圣人,心中就要以家国为重。
所以自古以来绿瓦红墙困住的都是多情人。
【日后莫要再私下见了,每次与你见面,话题总围晟安,我们都会不高兴。】
“是,待你外祖回京,朕会好好照拂你们江家,就当是朕给你们的补偿。”
赵景乾说罢便要离开,刚好碰到奶团儿跑进来,他站立在赵景乾面前抬头看他。
赵景乾看着那双眼睛突然笑了:“江舒,你的孩子比你聪慧。”
江舒抿唇:“……”
快滚。
第93章 “万大人被土匪所杀,打完就回家”
边地战事吃紧。
江舒不确定此次战事会拖延到何时, 他便给府城和镇上皆修书一封,命忍冬找京中镖局带着信前往两地收些银子。
因着要来京中,江舒那时带了不少家当前来, 而后这一年里便不曾让杨守和张全送银子来, 时常有书信来往时便也是说些家长里短以及酒楼的营生如何。
江舒不是乡下百姓,而是京中大官家的孩子,甚至和朗山在京中有那番大作为,连带着府城和镇上的生意都更好了些。
这一年中的银两他大概也能估一估,只要有银子做任何事都会方便很多。
“此次前去定要小心些,镖局有经验,万事都要商量着来。”江舒叮嘱着, 如今两地战事不断,难免会有外来人当街行凶,“若是遇到麻烦事, 丢了银子没关系, 保命要紧。”
“是,奴才定会小心。”
忍冬面色微凝, 根据指示去请镖局了。
行军打仗兵马和粮草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如果真的要将对方一举歼灭, 卑劣的手段是无可避免的。
当晚天启放粮草的营帐就着了大火。
朝堂上。
“圣上, 这边地实在下作,竟然用这种登不上台面的手段!”
“万尚书若当真生气,不若就自掏腰包再多买些粮草送去,行军打仗只管打赢即可,若情况逆转, 咱们烧他们粮草又有何妨?”
“文人傲骨, 便是我去押送粮草又有何难!只是如今国库空虚, 又去哪里弄这些银子!”
“圣上,粮草不够大军坚持半月,务必要及时送去,否则若是被边地攻下风北关怕是要直逼京中了!”
赵景乾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圣上”却连一点实质性的对策都拿不出来,只会不停拌嘴争吵,实在惹人心烦。
他垂眸看向自上朝便一言不发的江家父子,缓声问道:“江爱卿可有对策?”
“禀圣上,当务之急是要找出军中奸细,并快速派人押送粮草,此战必胜!”江冧拱了拱手说着。
赵景乾轻眯眼睛,从他话里琢磨出点意思来,当下大手一挥:“退朝,江家爱卿随我来御书房!”
其他大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都有些缓不过劲来,没明白怎的突然就散朝。
孙作明沉吟片刻和蒋晁对视一眼,便齐齐往殿外走去,按照他们对江冧的了解,若是没有十足把握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可见军中细作是见边地必输无疑,所以才会放火烧粮草,以此打乱天启的进攻,如今粮草连半月都支撑不了,边地便可趁这段时间修生养息,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江冧和江锦龄跟着进了书房,赵景乾便急忙问情况到底如何,他更想知道江舒那里到底准备的妥不妥。
江锦龄拱手道:“有银便有粮草,此事圣上不必担心,只需选好押送粮草的人。”
“方才听着万爱卿倒是信誓旦旦,便让他去,若是不放心再选一人跟着。”赵景乾说道,其实也是想看看江家会如何选。
江锦龄略沉吟片刻说道:“礼部有个郎中行事沉稳,不卑不亢,且又是贫寒出身,若是万尚书身子不适还能照应一二。”
“礼部郎中……朕记得他是朕刚登基时二甲进士夏翰远,你既觉得不错,那就他了。”赵景乾如今全身心相信江家,不过就是个押送粮草的郎中罢了,谁去都是去。
忍冬回京后,江舒便拿着银两大规模购买粮草,如今他越是行事大胆反倒没人敢针对,否则势必要落个叛乱的罪名。
江舒有自己的考量,说要见押送粮草的夏郎中一面,赵景乾不欲因为这种小事惹他不快,便允了他们私下见面。
多样楼里。
夏翰远见到江舒便赶紧鞠了一躬:“朗夫郎,许久未见。”
“夏大人与我不必客气,如今时间紧迫,我是想问问夏大人能否带我去边地?只需混进随从中便可。”江舒紧盯着他的表情,生怕对方会说出拒绝的话,他连威胁的话都想好了。
夏翰远蹙眉:“可是有不得了的要事?我自是能带随从去,外人看来京中言官多体弱,我就是带四五个随从都不会有问题。”
“心中有些不安。”江舒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需要夏大人帮助。”
“夫郎开口,在下自当尽心竭力。”夏翰远郑重承诺。
押送粮草当日。
忍冬和红袖全权处理此事,万尚书没有见到江舒还觉得有些奇怪。
他若有所思问道:“怎的不见江东家?”
江锦然微笑:“幼弟到底是哥儿,不方便来这种地方,此次粮草押送便有劳二位大人,一路顺风。”
“二少爷放心,我与万大人定会准时将粮草送到。”夏翰远说。
江锦然微笑看了一眼夏翰远,又叮嘱一番便看着他们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