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偏执邪祟盯上了(14)
想看到慈生乖乖软软,甜甜地对他笑。
但是慈生没有。
明明都病了,单薄纤细的身子先不说,他本也是恐惧这种东西的,却能努力自己抗争。只是绵绵软软,小奶猫一样让祂心里看着发涨发疼。
祂的妒心很强,这大概是祂与生俱来的特质,祂不满足于自己这样若有若无触碰着慈生,就禁止任何人、任何鬼触碰他。
但是祂现在越来越贪心了。
不够,还远远不够。
祂不满足于那一点“报酬”,祂想要更多。
想要跟之前说的那样,将可怜又可爱的小家伙吞下去,埋进深渊,只有自己才能够看见。
祂淡漠残忍,又宛如恋爱中被忽略的伴侣一样不讲道理闹脾气。
看着慈生尚且有些惊惧的神情和脸上的泪痕,祂凑过去轻轻舔吻,温柔的白色光晕让神经紧绷的慈生放松。
慈生还睁着黑润润的水瞳轻声问:“你……”
思绪明明很乱,却偏偏感觉眼前一片昏沉,眼皮不受控制地垂下去。
而感受着青年温软单薄的躯体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祂终于发出一声餍足的喟叹和喘息。
*
慈生醒来的时候还很早。
昨天的记忆宛如潮水涌了上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后来究竟是怎么能够睡得着、而不是下床去推醒弟子们和住持的。
他抬头,下意识地想要知道“祂”的位置。
但是今天早上的黑雾似乎没有那么兴致高昂地凑过来落下一个个冰凉的亲吻,反而若有若无。
慈生顿了顿。
他摇摇头,不想了,他又不是斯德哥尔摩。
从床上爬了下去,身体不舒服,忍不住咳嗽两声,之后好不容易将睡得沉沉的弟子们喊醒了。
慈生走到洗浴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红彤彤的眼睛、嫩红破皮的唇,看上去就像是只被疼过的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他闭了闭眼,用凉水冲了一把。
结果这凉水又让他咳嗽了几声,勉强停下来,就看到众人团团围起。
他们醒来之后都交谈了一会,骤然发现自己昨天好像都睡得特别沉,似乎朦朦胧胧间就好像是生魂被吸走了一般没有了感应。
“对对,反正我是真的睡死过去了,什么都听不见,我感觉这种状态再持续下去,我阳气是真的不够用啊。”
“哎,也不知道咱们寺庙的根基什么时候能好,你看塑像,我都心疼……”
“诶,师父您来了!”
住持看上去颇为疲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他已经尽力了,但是无济于事。
“是的,我听说昨天你们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过来看看……”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慈生。
慈生明白了他们的意图。
他犹豫了片刻,将那一块昨天用来对抗那东西的灵玉拿了出来。
一开始尚且漂亮灵性的玉已经沾染上了丝丝缕缕的黑气和血痕,变得暗淡下去。
住持走到了慈生的身边,没有伸手触碰他本人,而是直接接过了那一块灵玉,仔细端详了一会之后,就幽幽然叹息了一声,将灵玉收回了自己手中。
一众目光聚精会神落在了玉上,一时间议论纷纷。
住持顿了顿,似乎是在遣散大家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吩咐完了之后,才小心地对着慈生招了招手。
慈生乖觉地跟在了住持的身后,跟他两个人一同走到了书房之内,才堪堪将门关上,留出了一方檀香味十足、令人安心的地盘。
住持主动给慈生拉开了椅子,恭恭敬敬的样子让慈生愣住了,想转身去帮他拉椅子的时候,却见住持赶忙摇手,最后叹息一声请他坐下。
慈生怕住持被他身上的屏障烫着,所以不再推拒,慢慢坐了下来。
在他的面前,是一方干净的宣纸,住持提起毛笔的手稍微有些抖,却字字坚定,力透纸背,好不容易写完了一段,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慈生。
慈生垂眸接过来。
第一句的内容是——
恳请您,同尊敬的祂,稍事离开。
第12章 豪门灵异(12)
住持这么厉害的吗?竟然能够直接看到他身边的那个东西?
慈生的黑眸登时睁大了,有些许不易觉察的惊讶和担忧隐隐浮现,指尖停留在宣纸上,揉皱了些许边缘,最终他张口又阖唇,过了好半晌才停下说话的念头,继续往下看。
【原先试图窥破您的命数,但是发现迷雾缭绕无从得知,望您原谅我的冒犯;过后遇鬼胎,您帮助施主的动作让我倍感惭愧,我知道您留下来可能是我此生中难以遇到的机缘,但是我不能只顾一己私欲。】
慈生眨了眨眼,算命这种事情无可厚非,他也并不责怪面前的住持。只是他刚刚说,慈生留下来,可能是他难以遇到的机缘?
……慈生能够做什么,或者说为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呢?
【尽管我没有看透您的命数,但是我知道您身上有与众不同的地方。您是我见过这么多人当中最为清澈的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温和慈悲的命盘,又是如此命运多舛……】住持写到这里停了笔,似乎接下来的内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然而您身上的那一位,我们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我知道可能这样对您来说有一些冒犯,但是为了我们寺庙能够继续延续下去,为了可以继续供奉……我不得不很遗憾的,向您告别】
总结来说,住持给慈生发了一张好人卡,然后让他跑路。
其实住持这样说,对于慈生来说还是挺好接受的,他一点都不想连累寺庙中的众人。
只不过……
慈生顿了顿,他直截了当地开口道:“所以说……您如何看出来的?”
被问到了这个问题,住持脸上渐渐扯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耷拉的眼皮看上去疲倦万分,而白胡子再也不那么仙风道骨,反而看上去老态龙钟。
唰唰几笔:【昨日晚上,我曾在祠堂询问过那尊的意识,是那位告诉我的。】
慈生忍不住叹息一声。
今天不知道黑雾发什么慈悲,没有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自己,慈生明明该觉得浑身舒畅,但是没有那冰凉的气息,却也忽然忍不住瑟缩。
他垂眸,如墨般漆黑的发丝顺着动作遮住了他的眉睫,只能看到寒星般的眸微闪,最后有些茫然无措般:“那么,能不能问问您,有什么可以……使得祂不再缠着我的方法吗?”
慈生的指尖下意识摸到了那个黑衣人嘱咐他随身携带的符包上,里面是一根不知何人的纯黑发丝。
根据剧情设定,他是不能把这个发丝丢掉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去看病,但是不把可能的过敏源告诉医生的患者。
他只能抱着最侥幸的猜测,相信系统给他的解释,选择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慈生小声道:“……祂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所以只要能够好好让祂离开就行了。”
住持似乎是停顿了一会,耷拉的眼皮有些松弛,眨了两下才用力睁开,眼白略翻,有些浑浊的眼球里是无尽的复杂和沉默。
他拿过笔在纸上继续写道:
【您知道言家、赵家之外还有一个向来隐居的世家,而那家则是实力最为强悍的,倘若您想要让祂离开,那么去找那一个家族,大概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找那个隐居世家?
就好比慈生在沙漠里走了几天,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对他说:你渴吗?喝水就好了啊!
慈生不是不知道喝水,关键是水在哪里啊。
慈生宛如一头被逼到了角落里走投无路的幼鹿,颇有些可怜巴巴地问道:“那能请问您,我怎么样才能够找到那个世家呢?”
住持算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也不含糊,手下落笔:“我听闻最近萧家在举办一场宴会,本来是想召集几个豪门家族一同参与的,故而我也知道一些头绪。你可以从我们寺庙走,具体的位置地点我会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