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24)
但雇主信它,萧子殊没证据前不好多言,回头跟同伴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会意后便率先走进入口,萧子殊带沈遂不紧不慢地跟上,另外那人断后。
走了不足五丈地,纸豆豆抖得更明显了。
沈遂问,“就在这里?”
纸豆豆不能言语,小幅度点了一下头,然后摇头,随后又点头,最后指向一个石碑。
那石碑长约一丈,上面没有铭刻任何文字,看不出什么时候立在此处,碑石裂痕如蛛网般爬满,一副随时断裂的模样。
萧子殊虽看不出碑文有什么特殊之处,但隐约觉得不对,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
他手中的灵剑突然华光乍现,吟吟作响。
萧子殊眸子一凛,持紧长剑提醒道:“小心。”
他话音刚落,乱葬岗天色骤变,狂风大作,乌云遮日,漫漫飞沙,能见度很低。
脚下震动不止,像是有什么巨物在移动,不消片刻地面自两边裂开一道绵延数米的裂痕。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裂痕之下扑面而来,地宫深不见底,仿佛通往十八层地狱似的。
不等所有人探究,一道玄天锁链破土而出,缠住沈遂的脚踝。
萧子殊反应极快,猛地扣住沈遂的手腕,免得他被锁链拽下去。
萧子殊刚抓住沈遂的手,对方忽地转头,露出一排鲨齿般锋利的尖牙,面色狰狞地朝他咬来。
萧子殊一时不防,看到这张青筋毕露的可怖脸,下意识便松开了手。
等沈遂被拖入地宫,萧子殊才反应过来,刚才是着相,中了鬼修的幻术。
他想跳下去救人,地宫的入口却合上了。
萧子殊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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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遂脚踝扣着一条海碗粗细的锁链。
那锁链如烧红的烙铁,烫在沈遂皮肉滋滋作响,他就像厉鬼手中的一线风筝,被对方操控着朝他跌去。
厉鬼那只骨节嶙峋的大手扼住沈遂脖颈,黑色的尖利指甲一点点刺入沈遂的皮肉。
血香刺激到了厉鬼,他双目猩红,瞳仁缩成针尖般,眸底皆是贪婪之色。
沈遂双腿悬空,被厉鬼掐着脖几乎不能呼吸,面颊涨得通红,几欲滴血。
就在厉鬼要拧断沈遂的脖子,后背生风,一簇微弱的鬼火在他身后燃起。
厉鬼不需回头,只是抖落一下,便轻松将那簇火熄灭。
趁着他那瞬的分神,一直隐于角落的林淮竹跃身而起,蹬上溶洞岩壁,借着这个力道一个回旋踢,正中厉鬼那只掐着沈遂的手臂。
厉鬼后退半步,恼怒地抓住林淮竹的脚踝。
他力道极大,直接将林淮竹的踝骨捏断。
林淮竹的脸瞬间白了,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沈遂这段时间被秦红筝喂了这么多丹药,再加上凝髓露塑骨,以及自身的修炼,他的身体素质跟过去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他咬紧牙根,眼白暴起根根血丝,从荷包艰难地掏出佛门舍利,照着厉鬼的眉心怼了过去。
在触到恶鬼那瞬,舍利佛光大振。
厉鬼痛苦地惨叫,声如夜枭,尖锐刺耳。
他像扔烫山芋似的,把沈遂跟林淮竹甩了出去,这才将镶嵌在额心的舍利抠了出来。
沈遂摔到厉鬼的棺椁,后脊重重撞到上面。
没时间呼痛,沈遂从荷包翻出十几张撰符,施雨般向空中一洒,默念符篆师教他的符语。
十八张符咒横在半空,将厉鬼包围其中后变成十八根镇魂钉,齐齐朝厉鬼发难。
厉鬼腾挪跳转,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镇魂钉,不多时便被割出十几道伤。
不愧是花大价钱买的,关键时刻比仨筑丹修士还要靠谱。
沈遂舒了一口气,赶忙将脚踝上的锁链解下来,踉跄着朝林淮竹走去。
林淮竹跌在地上,情况十分不好。
他先前被厉鬼采食了大量血,还饿了两天两夜,本来就体力不支,殊死一搏后剩下的那口气都快没了。
沈遂走去扶起林淮竹的脑袋,在他面颊拍了两下,“小怀,醒醒。”
从荷包拿出一颗赤色的丹药,沈遂掰开林淮竹青白的唇,往里面塞了一颗。
丹药的苦味换回林淮竹一丝理智,他悠悠转醒,睁开眼便看到一身狼狈的沈遂。
头顶之上不停有沙土跟石子掉下来,落了沈遂一脸灰,鼻头不知道沾着什么东西。
沈遂观察着厉鬼那边的情况,心里期盼上面的外援赶紧找到入口下来。
察觉到林淮竹醒了,沈遂低下头,将他的头抱到自己膝上,让林淮竹能躺舒服一些。
“别担心,我还找了其他人,他们马上便来,到时候咱们就能出去。”。
林淮竹两日未进水,唇瓣干裂,沈遂从荷包翻出一瓶甘露喂给他喝。
溶洞因为萧子殊他们在上面的暴力拆迁一直在震,洞顶的石子滚滚而来,大小不一。
沈遂装备齐全,拿出一柄伞一样的法器撑在他跟林淮竹的头顶。
他俩藏在角落,挤在一起,手臂挨着手臂,体温相传。
林淮竹枕着沈遂,仰面看着风尘仆仆的沈遂,喉咙滚了滚。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大家猜怀怀给小遂多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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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纸豆豆姓纸名豆豆,不随爹姓沈,也不随另一个爹姓林。
第20章
林淮竹一直以为自己母亲是位名不经传的女修,虽然灵力低微,但样貌才情样样俱佳。
因此他父亲一见倾心,不顾家族反对,执意娶了他母亲。
这个故事是林淮竹从小听到大的,没见他母亲之前他一直未曾怀疑过。
后来林淮竹才知道她姓云,还是南陵那个曾名震修真界的云家。
据说云家血脉十分特殊,男子皆是纯阳体质,而女子则为至阴之体。
这两种体质至纯至净,于修行大有益处,修行到一定境界还可以驾驭天地之源,以灵气帮人洗髓增长修为。
所以云家无论男女皆是威名赫赫,求亲提娶的男男女女几乎要踏破云家家门。
也因这得天独厚的天赋,云家人丁凋零,到他们这一代只剩下林淮竹母亲一人。
在她十三岁时跟同样年少的沈远膳外出游玩,被人掳走后便下落不明。
林淮竹的外公为她算命格,发现她的额明灯已灭,以为唯一的爱女身死,至此生了心魔,疯疯癫癫不知去向。
至于当年是谁掳走他母亲,又为什么会被囚禁在林家,林淮竹便不知道了。
知晓当年真相的人,都死在林家灭门那晚。
正是因为林淮竹继承了云家血脉,所以那日他被沈遂扔到乱葬岗命在旦夕时,厉鬼才会救他。
外面的人都在传云家人人皆为得天独厚的炉鼎,厉鬼将他囚禁在此,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世间炉鼎分两种——
一种是阴阳采补,也就是世人常说的合欢术。
另一种是吸化他人的修为,将对方的根骨当做自己增长修行的容器。
只不过云家人才辈出,无论男女修为都十分高,炉鼎之说外人也只敢想一想。
看着沈遂脖颈乌青的掐痕,林淮竹眼眸深而幽邃。
为什么要救他?
这已经是沈遂第二次舍命相救了,林淮竹不明白平白无故他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他是不是知道他的身世,是不是也想他当他的炉鼎?
有那么一瞬林淮竹是想亲口问出来,但在开口之前又将话咽了回去。
溶洞震劲越来越大,烟尘滚滚,石子噼里啪啦砸在银伞上,宛如下了一场急雨。
沈遂抱紧林淮竹,将伞面压低,以防石子飞溅到眼里。
他鼻尖蹭着林淮竹耳垂,温热的呼吸拂过林淮竹面颊。
林淮竹不自在地侧了侧头,一垂眸便看到沈遂颈部厉鬼留下来的指痕。
等林淮竹反应过来的时候,指肚已经抚上那道瘆人的淤青,他呼吸一顿。
林淮竹偏头看向沈遂。
沈遂对此毫无察觉,他注意力都放到了厉鬼那边,唇死死抿着,面上是不加掩饰的焦躁。
千机阁的修士太不靠谱了,怎么还没有下来?
林淮竹落下手,放慢呼吸,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