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想洗心革面(78)
宋星斐的身形有些摇晃,朝门外走去。
酒吧内部是环形设计,宋星斐不得已要穿过人潮拥挤的舞池,狂欢的身影将他挤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就被一个扭来的屁股差点撞飞出去。
“当心一点。”俞墨扶住了宋星斐,神情有些复杂。
他既想看到宋星斐拒绝自己之后出糗的样子,又不想就这样放过了狩猎的机会,几番纠结后,他还是没忍住扶住了宋星斐。
宋星斐个子很高,近几个月来清瘦了不少,虽然喝了不少酒,醉乎乎的身体却并不重,依然十分有料。
俞墨的眼神炽热了许多,他贴着宋星斐的耳朵说道:“宋总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宋星斐似乎失去了分辨在他耳边软语的人是好是坏的能力,神情有些呆滞,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好!”
俞墨勾了勾唇,带着宋星斐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忽然间,一个冰冷的硬物抵在了俞墨的后颈上,朔风般凛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把人给我。”
俞墨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敢回头,顺势松开了宋星斐。
宋星斐失去支撑,像无风天气的旗子很快就要轻飘飘地落到地上,落地之前,一双手接住了他。
俞墨用余光斜睨着伸手接住宋星斐的人,一眼便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那人穿着一身墨黑色的西装,薄唇微抿,目光自始至终只注视着怀里醉得不省人事的宋星斐,那双眼睛像黑夜中的宝石,清冷又灼目。
俞墨后颈上的东西并没有消失,他看着将宋星斐抱起来的人,咬咬牙道:“你们这是绑架!”
江重渊冷嗤一声,半回过头看着俞墨说道:“那你报警试试?”
不知为何,俞墨嗅得到江重渊身上那股猛兽的气息,即使江重渊表面看上去并没有视觉上的威胁。
但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他的眼神似乎带着子弹般致命的穿透力,让俞墨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多说一句,后颈上的东西就不再只是一个静止的物体。
宋星斐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江重渊耐心地将他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除净,然后用温热的毛巾反复擦拭。
这具身体上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江重渊细致地审视了一番,再抬起头时发现宋星斐的眼角红红的,睫毛上隐约还挂着湿润的液体。
“怎么哭了?”
江重渊皱皱眉,他知道宋星斐听不见,低声说道:“斐哥,好久不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斐哥,你都不肯睁开眼看看我,你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别人,你才是骗子,之前跟我说的话那么好听,现在怎么不认了?”
江重渊看着宋星斐眼窝深处蓄了越来越多的泪水,烦躁地抽出一张纸巾,将水珠擦拭掉:“连喝醉了也为别人掉眼泪,那些人就那么重要?”
江重渊将卫生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里,俯身去亲吻宋星斐微微张着的唇瓣。
清冽的酒味在口腔四处乱撞,江重渊惩罚般地啃咬了两下宋星斐软嫩的下唇,低声道:
“斐哥……”
早就把他忘了
第68章
浓郁的夜色漫过城市,晚风裹挟着些许凉意吹起江重渊的发丝,他坐在车里,瓷白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白色的烟雾丝丝缕缕地飘出车窗,转眼间消散。
月光照在拉了灯的玻璃上。
江重渊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楼上酒店房间的方向,几乎要将窗户的玻璃看出洞来。
宋星斐睡得很死,迷迷糊糊中一直在说“对不起”,中间还叫了几次黎秋随的名字。
毛巾被江重渊攥得变了形,凸起的青筋暴露在手背上,江重渊的手控制不住地被气得发抖。
嫉妒的怒焰让浅色的瞳孔逐渐漆黑,像是大火之后浓郁的黑烟经久不散。
最后,毛巾被他丢在一旁,江重渊转身离开了房间。
陆昱酩看着江重渊从酒店大门出来,不知道宋星斐都醉成那样了怎么还能惹到江总,哪怕是深夜,江重渊的脸色依然肉见可见的黑,神情似乎还有些幽怨。
“江总,您出来了。”陆昱酩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重渊,江重渊并没有回答他,坐进副驾驶里点燃了一根烟。
其实,江重渊重生后极少碰烟草类的东西,上一世他因为肺癌去世,那些恩怨全都不了了之,随着一抔黄土葬于长夜。
大约是从宋星斐当着他的面质问他“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表情虽然冷静,表现得也像是完全不在乎。
但是,只有江重渊自己知道,看到宋星斐出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被人捏在掌心,一瞬间,纷乱的念头涌现出来。
他没来由地想起了很多年以前那间漆黑的仓库,那些施加在他身上的暴行,以及那被雪藏的烟,烟瘾爆发地突然,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戒烟大致如此,只要再捡起一根,放任尼古丁穿过肺腑,就很难再次放下。
但宋星斐不同,宋星斐是至烈的毒药,也是唯一的解药,江重渊从没打算放下。
陆昱酩提醒江重渊,宋星斐的心结也许没那么容易解开,如果一味的威胁、逼迫,只会让宋星斐走得越来越远。
一包烟不多时便见了底,江重渊按捺着心中的不满,转头看着陆昱酩问道:“那这样就行了?”
陆昱酩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江重渊在病房里捱过的那段日子他都看在眼里,他怕江重渊冲动之下再次对宋星斐做出些什么过分的事,那江重渊就真的可以彻底从宋星斐的世界里落幕了。
所以他给江重渊出了个主意,把人放下后就悄悄离开,至于以后可以再慢慢计划。宋星斐这种人看似温柔好说话,实际上骨头硬得很,没那么容易妥协,更不会因为江重渊的控制而冰释前嫌。
不得不承认,江重渊也觉得陆昱酩说得有道理。
以前,他的斐哥看起来漂亮又老实,对他予取予求,仿佛不论他做什么,宋星斐都会像宠溺小孩般地摸摸他的头,绝不发火。
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现在宋星斐认准了他是个骗子,之前再悱恻的缠绵都通通被收回。就像套上了坚硬无比的坚果壳,宋星斐缩在里面,怎么也不肯出来。
或许,江重渊若是真的把宋星斐的壳敲碎,那宋星斐也会跟着一起碎掉。
江重渊再次抬眼望了望酒店房间的方向。
他的斐哥……还真是棘手。
——
宋星斐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宿醉后的大脑像灌了铅,无法清醒地思考。
但他记得昨天自己喝了很多的酒,还碰到了俞墨。
俞墨?
宋星斐像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清醒过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着身体,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是谁给他脱得衣服?
房间里寂静地落针可闻,并没有别人。
宋星斐渐渐放松了下来,他想,难道是俞墨把他送到酒店之后自己离开了?
看来是他误会了俞墨,宋星斐叹了口气,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俞墨也许并不是他想的那种人。
但他昨晚好像做了噩梦,又梦见了江重渊。
梦的内容他已经记不太清,断断续续地,只记得江重渊的声音像魔鬼一样在他耳边盘旋,一遍遍地重复着:我好想你。
梦里江重渊似乎还吻了他。
宋星斐眉头一紧,翻身下床,走向了浴室。
——
黎秋随受伤的消息很快被媒体知悉,黎家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才把新闻压了下来,但还是被黎秋随昔日的三两好友知道了。
宋星斐从酒店出来前,问前台的吧员记不记得昨天送自己来的人长什么样子。
吧员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先生,穿一身黑色西装,高高瘦瘦的,很有气质。”
宋星斐不大认同吧员的审美,但他还是说了声谢谢。
从酒店出来,宋星斐照旧买了黎秋随最爱吃的水果去医院,刚到医院在门口碰上了原主和黎秋随的共同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