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想洗心革面(59)
宋星斐很听话地一动不动了。
顾盛池从外套夹层里拿出一张墨绿色的手帕,胡乱地在宋星斐脸上擦了两下,然后把手帕扔进宋星斐手里,道:“不用还了。”
宋星斐愣了几秒,刚想说声谢谢,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十分不悦的声音响起:
“摸够了吗?”
纷飞的大雪遮蔽了宋星斐的视线,他的大脑仍然有些迟钝,转过身,一抹冷肃的黑色身影便闯入了视线。
“你……”宋星斐木讷地开口,他在意识到让顾盛池送来的地方是江重渊家后,第一反应是等顾盛池走了,自己再叫司机来,随便找个酒店过夜。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江重渊,也发自内心地希望是顾盛池搞错了,所有的事情都和江重渊无关,江重渊也是受害者。
“你跟我撒谎。”江重渊冰冷地凝视着宋星斐,低哑着嗓音,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宋星斐,你跟我撒谎。”
顾盛池就站在一旁看着,迟迟没有说话。
宋星斐被质问,脾气也噌的一下上来了,他极少发火,可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体内预燃不燃的火星被顷刻点着了,足有燎原之势。
尚存的一丝理智让宋星斐没有在顾盛池面前失态,他不轻不重地甩开江重渊的手,低声说:“你也骗了我,你告诉我你在家,但你根本不在。”
你去了哪里?这句话卡在宋星斐的喉咙里,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他知道,自己和江重渊之间的信任出现了裂缝。
江重渊被宋星斐突然甩开自己的动作弄得愣了几秒,但他没有立刻对宋星斐做任何动作,而是冷冷注视着顾盛池:“你跟他说了什么?”
顾盛池感受到了江重渊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敌意,但他并不在乎,而是反问:“你是他什么人?”
话音未落,顾盛池又补充问道:“情人?”
“我是他……”男朋友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宋星斐打断了。
“够了,顾总只是顺路送我回来。”宋星斐的头仍有些发晕,他看着江重渊说道:“重渊,我喝了点酒,今晚就不打扰你了,你回去吧。”
“你说什么?”江重渊简直难以置信从宋星斐口中说出这种话。
“我、我今晚先去酒店住了。”宋星斐说完,又看了顾盛池一眼:“今天麻烦你了,顾总,你走吧,我叫司机来送我去酒店。”
顾盛池没说什么客套话,沉默了片刻,问道:“你自己可以?”
“我没什么事。”
顾盛池走后,宋星斐拿出手机准备给司机打电话,刚要拨出号码,江重渊便面色冷峻地快步走来,抢走了他手里的电话。
“跟我回去。”
江重渊的声音带着不容分说的命令口吻。宋星斐抬起眼睛看向他的时候,江重渊正狠戾地觑着他,如同毒蛇狩猎前澄黄的竖瞳,令人心悸。
“我说了我不回去。”
宋星斐想挣扎脱身,可江重渊牢牢地扣着他的手腕,像烙铁一般咯得他生疼,怎么也甩不开。
“你放开我!重渊,我觉得我们之间……”
宋星斐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噤声,江重渊投给他一个极度危险的眼神,似是警告般地道:“斐哥,我耐心有限,但我不想对你发火,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回家两个字如同冰凌般刺痛了宋星斐,他眼眶有些发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让他碰你
第54章
宋星斐是一路被挟拽回去的,手腕被捏的生疼,江重渊松开手的时候,皮肤上已经泛起青紫。
宋星斐被强拉进门,刚一转身,江重渊已经颇为不满的关上了门,发出砰的一声响,然后一步步朝宋星斐逼近。
“我不喜欢你见他。”江重渊紧盯着宋星斐的双眼,直白扼要地说。
宋星斐无力解释,只是蹙着眉看他。
江重渊平时的形象一直乖顺的像只小绵羊,极少有今天这般露出爪牙的模样。
体内的酒精正在消散,宋星斐的脑海里浮现出江重渊方才的神色,陌生的感觉让宋星斐无端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在江重渊紧紧相逼的注视下,宋星斐说道:“顾盛池只是顺路送我回来。”
顺路的借口在江重渊听来难免有点可笑,宋星斐一直看着他的脸,这让他感到无比愤怒。
几秒之后,天旋地转。宋星斐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便被江重渊重重地压在了沙发上,被迫以一种迎合的姿态仰视着对方。
宋星斐第一次觉得江重渊的气息如此可怕,冰冷又执拗地目光,精致的如同雕琢的下颌线,抿成一线的薄唇,以及……压迫感十足的姿势,一切都让宋星斐觉得不舒服。
江重渊牢牢地扣住宋星斐的双手,一言不发地将其推上头顶。
上身被江重渊的腿抵着,有种逼近窒息的感觉,宋星斐皱着眉,眼神里流露出不适,他咬咬牙,说道:“你放开我。”
江重渊的确给了他一丝喘息的余地,宋星斐深深地吸了口气,可是下一秒,江重渊便将沙发椅背上掉落的领带扯了过来,在宋星斐被迫交叠的手腕上系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结。
“为什么让他碰你?”江重渊的眼底带着燎原的怒火,死死地逼视着宋星斐,恨不得用生吞活剥的方式来验证宋星斐对自己的忠诚。
“你……你做什么?”宋星斐双手被绑的那一刻才真正意识到了危险,江重渊伸出手撩开他的衣服下摆,露出一大片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腹肌。宋星斐顿时警铃大作:“住手,我现在不想……”
江重渊用充满暴戾的吻堵住了宋星斐即将要说下去的话,平日里温柔缠绵的舌头此刻在宋星斐的口腔内壁攻城掠地,这不是情人之间互通爱意之吻,反而更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牙齿发出碰撞的声音,宋星斐一狠心,咬住了江重渊的舌头。
毫无温存可言的亲吻被迫停下,江重渊的唇边渗出了一丝腥甜的血液,他不疾不徐地勾舌舔掉那抹红,然后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宋星斐,冷声道:
“想说什么?让我猜猜,斐哥,你想说,你现在不想和我做。”
宋星斐的沉默反而更加激怒了江重渊,江重渊恨恨地掐着宋星斐的下巴,语气掺杂着极度的愤怒:“不想和我做,那你想和谁做?顾盛池吗?”
“你是不是疯了?”宋星斐终于忍无可忍,怒声道:“我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特地跟亲戚找了借口跑出来,就是为了回来陪你过除夕夜,我们通电话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在家里,可是我回来了,家里根本就没人!”
江重渊仍然没有松开宋星斐,这显得宋星斐此刻发火的模样有些好笑,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对屠夫露出最凶狠的一面,只是无济于事罢了,那不值一提的可怜挣扎只会让人更加想毁掉他。
这对于江重渊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他现在明明应该觉得宋星斐的表情和语言都滑稽可笑,然而事实上,他根本笑不出来,反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焦躁。
“你呢,江重渊,你能告诉我,这么晚你去了哪里吗?”宋星斐的眼角染上一抹近乎透明的薄红,不知是愤怒还是伤心的缘故,昔日漂亮的眸子此刻却像要滴出水来。
“青郊。”江重渊的声音放缓了些,表情也微微变化:“我去了青郊桥。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我一个人很害怕,只想到人多的地方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青郊桥。对不起,我是骗了你,我只是不想影响你和家人团聚的气氛。斐哥,我没有家人了,我只有你。”
宋星斐微微怔住了,江重渊慢慢地俯身下来,柔软的发丝和额头的温度紧紧地贴着宋星斐的脖颈,少顷,宋星斐感觉到有湿润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填入了他的颈窝。
“我知道我不该骗你,对不起。”江重渊的声音有些虚弱的传来,声线中夹杂着一丝极力按捺的哽咽。
宋星斐记得,江重渊的外婆就是在青郊桥被打捞上来的,江重渊说过,母亲去世之后,外婆是唯一一个疼爱他的亲人,可是上天连仅存的一丝温暖都不愿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