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想洗心革面(74)
江重渊昏迷的时候叫了不止一次宋星斐的名字,Jonas感到好奇,陆昱酩就三言两语给她概括了一下江总和宋星斐的情况。
没想到Jonas听了最后默不作声,只是坐在一边摆弄手机,陆昱酩还以为她对听到的八卦不感兴趣,原来竟是在一旁偷偷查宋星斐的下落。
“他在哪儿。”江重渊的声音又低又哑,目光阴恻,像是如果找到宋星斐就会将对方立即撕碎似的。
陆昱酩掩唇咳嗽了一声,说:“江总,股东那边还在等着您回去一趟,宋星斐跑不了多远的,您何必……”
“我再问一次,他到底在哪儿!?”
见江重渊脸色已经十分难看,陆昱酩自觉地闭了嘴。
说不诧异是不可能的,他没有见过江重渊对一个人如此执著过,哪怕是权力和财富都不能让江重渊如此凶相毕露,明明看上去对宋星斐满不在乎,却想都不想就冲进火场救人,陆昱酩越来越看不透江总了。
陆昱酩想,如果江重渊对宋星斐是恨,那至少也该和那些或多或少惹了江重渊的人一视同仁,夏家就是个例子。但是江重渊要得似乎并不是让宋星斐落得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如果是爱……
陆昱酩不敢相信,也没法想象,江重渊也能爱人吗?
江重渊对宋星斐的态度成了未解之谜。
这太匪夷所思了,已经超出了陆昱酩多年来对江重渊的了解。
Jonas原本充满笑容的脸庞,再次看了一眼定位系统的画面时,骤然失色。
还没等说话,江重渊已经抢走了手机,他垂眸看着屏幕上暴露的行程,唇角勾起一个冷笑。
“以为这样就能跑得掉吗……”
江重渊说完之后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低声喃喃道。
“宋星斐,你会后悔的。”
江重渊没有听医生的劝告继续留院观察,他想到宋星斐居然想一走了之,心中便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把宋星斐抓回来,关起来。让宋星斐日日夜夜都只能面对自己一人。
汽车的轰鸣声破空划过,不论陆昱酩如何劝阻,江重渊都铁了心地拖着伤口开车追往机场。
陆昱酩坐在副驾驶上,心脏狂跳不止。江重渊偏要自己驾驶,一路绝尘狂飙。
让陆昱酩产生了一种自己在玩赌命赛车的感觉,肾上腺素飙升。
江重渊铁青着脸,全然不顾摄像头的违章拍照,好在这个时间段没有堵车的情况,车道上也没有几辆车抢行。
但陆昱酩甚至还是怀疑江重渊是要带着自己奔赴黄泉去投胎。
“江总……”
十几分钟后,陆昱酩注视着后视镜,面色稍稍凝滞。
“……有几辆车一直在跟踪我们。”陆昱酩道。
“我看见了。”江重渊冷冷地道。
陆昱酩感到周遭的空气似乎愈发稀薄,同时内心也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尾行的车辆行驶速度太快,几乎是奔着追尾的目的,来势汹汹。
江重渊虽然肩膀受伤,但驾驶技术依然不受影响,只不过神色愈来愈凝重了,他们这次从医院赶往机场,本就是一个临时的举动。但这群人更像是早就计划好了。
U型变速车道上,尾行的车辆终于不要命似的追了上来。
江重渊侧眸间,看到旁边的车窗被人摇了下来,一个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的方向。
“江总!”
陆昱酩终于意识到了对方的目的,江重渊疾速转动了方向盘,让那枚子弹不偏不倚地擦过了车窗玻璃。
陆昱酩在最后一刻启动了紧急安保系统,报出了他和江重渊所在的位置和对方的车牌号。
对方仍然没有收手的意思,江重渊的目光扫过对方的车牌号,一个猛地急转弯,猝不及防地与直面横冲而来的黑色轿车撞上。
车窗顷刻间碎裂,玻璃碎片划过眉骨,几声枪响如冠云霄。
防护栏被撞得粉碎,车身横空飞了出去,江面发出噗通一声巨响,很快就没了任何声音。
暴风雨如约而至,江面泛起了涟漪。
——
机舱内,广播声音悠悠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配合客舱乘务员的安全检查,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调直座椅靠背,靠窗边的旅客请您协助将遮光板拉开。谢谢您的合作!祝您旅途愉快!”
飞机终于起飞,宋星斐悬着的心才落下。
幽邈的记忆散落在云浪与风壑中。那些对的,错的,值得的,不值得的,宋星斐不愿再去想,他希望江重渊能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他和江重渊之间的纠葛,都被那场大火烧尽在黑暗的房间里,这段感情的灰烬被抛洒在天空的云海里。
一场大雨淋湿了瘠薄的心土,也给了他最后一丝重新生活的希冀。
宋星斐闭上眼睛。
江重渊,就这样吧,再也不要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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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乱发誓,万一应验了呢(指指点点ipg. 此处仅针对某位姓江的同志)
离开我谁还把你当小孩
第65章
两个月后。
自从宋星斐来到这里,拉薇亚妮环礁的私人岛还是第一次沐浴在雨幕中。
受气候影响,黎秋随放了小半天的假,但仍然闲不下来,说如此良辰美景不能虚设。
暴雨来的快去得快,天色渐晚的时候,月亮爬上椰林上方,晚风消弭余热。
宋星斐从房间出来,正好碰到黎秋随刚挂断电话。
黎秋随抬眼看见宋星斐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衣,整个人看上去慵懒闲散,头发未作打理。
黎秋随忍不住不悦地皱了皱眉毛道:
“不是我说你,从来到现在,你待在房间里的时间比出门的时间长,人家失恋都是夜夜笙歌,新欢替代旧爱,避免自己沦落太惨,你倒好,你这是自甘堕落!”
宋星斐本来在房间里陪冬冬搭积木,刚出房间就被黎秋随劈头盖脸地批评了一顿,神色发懵:“啊?”
其实宋星斐也不是想自甘堕落,但他的确总是像个吸血鬼一样昼伏夜出,往往等到夜深人静才愿意出去走走。
只是看到金色的阳光,湛蓝的海岸和绵软的沙滩,美好的事物明度太高,总让他觉得刺眼,因此白白浪费了许多快乐。
“啊什么啊?”黎秋随不满地拎起宋星斐的睡衣袖子,说道:“艳遇不是等来的,是主动狩猎,你成天就穿成这个样子,黑不拉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江重渊守寡呢。”
“……”宋星斐一时间说不出话。
黎秋随叫来布置酒店的人很快就到了,顶楼平层的设计十分适合举办私人宴会,宋星斐吃惊地看着黎秋随指挥这群人搬来搬去。
“晚上我叫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来玩,你好歹收拾一下别给我丢人!”
“我就不参与了,我回房间去,你们玩得开心……”
宋星斐转头要走,黎秋随哼了一声说道:“你再这样我就瞧不起你了啊,你说你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没了璨赢你也是首屈一指的富二代,喜欢你的人也不再少数,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留在他江某人的阴影里,一辈子不打算出来了是不?”
碎钻般的星空下,玻璃酒杯倒映着宋星斐复杂的神情,半晌,宋星斐点了点头:“那我去换件衣服。”
黎秋随见此人还有救,眉眼顿时舒展了开,宋星斐转头走到一半的时候,听到黎秋随喃喃自语道:“你和他真的很不一样,原先的宋星斐不会为了一个人整日愁眉不展。”
宋星斐有些发愣,脚步也跟着顿了顿。
这两个月以来,宋星斐从来没有提起过江重渊这三个字,黎秋随也没主动提及,宋星斐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他早睡早起,按时吃饭,每天去室外泳池游泳,带冬冬出去捉蝴蝶。
一切都恢复了安逸平静,平静到连宋星斐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好了。
失恋不过是一场重感冒,宋星斐暗示自己,他已经痊愈了。